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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着夜风弯来弯去。王庆又述评开了:“罗成这干法,又爽又让人担心。”叶眉不
戴头盔,让王庆帮她拿着:“担心什么?”王庆说:“撇开调查组怎么都是件太悬
的事儿。”叶眉说:“他没有更万全的办法。”王庆说:“问你一句和罗成不无关
系的话,你和那个夏飞还有那么回事吗?”叶眉说:“对你这个王述评乱广播,什
么话也少讲。”王庆说:“我看只要罗成在天州干一天,你这美女陪伴办公肯定就
坚持一天。”
叶眉说:“当心点,再胡说把你甩到山沟里摔死。”
王庆搂住叶眉:“那我搂着你死不撒手,死也拉个垫背的。”
王庆手机响了,他掏出来通了一番话,关了手机对叶眉说:“你带着笔记本电
脑呢,我今晚借来用一用,呆会儿找个电话往报社发个稿。”
叶眉手机也响了,她让王庆掏出来接了两句。王庆告诉她北京来的。叶眉看了
看已经追近的拖拉机,将摩托停下在路边打起电话来。电话是北京在公安部的朋友
打来的,告诉她,她寄去的那些打印资料和匿名举报信不是出自同一部打印机。叶
眉又给刘小妹打了电话,问又拿到别的资料没有。刘小妹告诉她,又从苏亚公司拿
到一批打印资料。叶眉说:“你就按我给你的地址再寄到北京去。”
关了电话,叶眉又骑上了摩托。
王庆问:“你这是和刘小妹搞什么呀?”
叶眉说:“你好奇心也太大了点,什么都问。”
叶眉追上了那几辆拖拉机,和他们保持距离跟踪着。绕过一座山,迎面空气中
出现了浓烈的煤焦味,灯火也显得比农村稠一些。王庆说:“这是到黑三角开发区
了。”叶眉问:“什么意思?”王庆说:“这是西关县太子县女娲县三县交界地,
煤多,前两年把这一片一共五六个乡从三个县划出来,成立了黑三角经济开发区,
想把它升为县级,也还没升成,县不县乡不乡地半吊着。魏国的侄子在这儿当开发
区区长。”
叶眉放慢速度下坡,跟着拖拉机开到大山包围的盆地中。
路过一片灯光,路边一个大院,院里两栋三五层高的楼房,院门口挂着“黑三
角经济开发区”的牌子。那几辆拖拉机拐了几个弯,又上了一道坡,在一个小煤井
附近停下,听见一片吆喝声,又来了一群人喊嚷指挥着,拖拉机又靠了靠边,人群
便有上有下地开始卸树木。王庆说:“咱们看清楚了,往回吧。”叶眉说:“空口
无凭,我要把这几辆拖拉机车牌号和卸车场面拍下来。”王庆说:“别惹翻他们。”
叶眉说:“怕什么?”她将摩托停在一边,掏出相机寻找几个角度,就拍开了。
闪光灯惊动了装卸的人群。一个正指手划脚的胖男人敞着怀气势汹汹过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叶眉说:“我们是记者。”对方说:“你们是哪儿的记者?
大黑夜的到我们这儿来拍照。”又围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采石村拖拉
机上下来的小头目,一张尖下巴脸,一指叶眉王庆:“他们是从采石村跟梢过来的。”
敞怀的胖家伙蛮横了,挥了挥手:“先别让他们走。”
一二十个人把叶眉王庆围死了:“你们到底什么人?”
叶眉说:“我是省报记者,这位是天州日报副总编,你们不是说砍树修学校吗,
怎么卸到这儿了?”胖子对修学校一说茫然无知:“我看你们是假记者。”又挥了
挥手:“把他们先关起来。”王庆嗓门高了:“把你们区长魏二猛叫过来。”胖子
人群一时都有点掂不清来路。王庆更提高了嗓门:“你们听见没有,把魏二猛叫来。”
胖子说:“我们找不着他。”王庆说:“魏二猛不在,其余副区长,有哪个给我叫
哪个。”胖子翻着眼睛迟疑了几下,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别多管闲事了,趁
早走吧。”
叶眉王庆装作满不在乎上了摩托,加快速度开离黑三角。
三
罗成进到屋里,一屋子人正在打麻将。
为首腆着肚皮坐着很牛气的一位就是牛乡长,他的身后坐着好几个围观助兴的
人。牛乡长眼皮也没抬就对罗成等人摆了摆手:“快关门,别让屋里冷气跑了。”
罗成走到牌桌旁:“牛乡长,听说你今天手气不错。”牛乡长正皱着眉琢磨牌,啪
地打出一只:“十二点前清了一回账,赢了五万二,天亮五六点再清后半夜账,最
后算输赢。”罗成伸手将牛乡长的麻将摁倒:“我替你们胡了吧。”又将其余三个
人的牌都摁倒晾开。
牛乡长一下暴跳起来,劈胸抓住罗成衣服。
罗成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想干什么?”洪平安在一旁说:“这是罗
市长。”牛乡长看看洪平安,看看罗成,一只手松软地滑下来。罗成冷笑了一声:
“认得?”牛乡长脸变得走了样,腰背也塌了:“大会和电视上见过您。”
一屋人全傻在那里,
罗成坐下了:“牛乡长尊姓自然姓牛,大名呢?”牛乡长哈着腰说:“不敢,
我叫牛大勇。”罗成说:“有什么不敢?你这牛大勇勇气很大嘛,整夜聚众在乡政
府赌博,敢作敢为啊,书记呢?”牛大勇说:“书记调走了,我现在兼着。”罗成
说:“又是牛书记,又是牛乡长,我今天借你这地方办公行吗?”牛大勇勉强说利
索话:“行,那当然行。”罗成一指早就站到四边的一屋人:“这几位都是哪儿的?”
牛大勇介绍:“有几位是副乡长,有几位是乡镇上的企业家。”罗成说:“好,你
先打个电话,让县公安局立刻来人,把你们的赌具赌资没收了,将你们的人头登记
清楚,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牛大勇狼狈一番地查了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对方问清打电话的是牛乡长,就说,“你们先抓了,明天天亮我们再去。”牛
大勇拿着电话请示罗成,罗成说:“告诉他们,赌博的人物不一般,都是乡里主要
干部。告诉他们,就说我在这里。”牛大勇把电话打完了,汇报罗成:“他们听说
您在这里,说马上去报告公安局长,可能局长会带人赶过来。”罗成看清这是里外
屋,对那几位乡镇企业家说:“请你们先到里间屋等,我和乡长副乡长们办办公。”
几个人进去了。
罗成让一个乡长两个副乡长坐下,三人贴着椅边坐下了。
罗成问:“你们小屋里怎么吊着人呢?”牛大勇很大的鼻子很大的下巴,这时
拿手绢擦了擦额头鼻子下巴说:“他们破坏学校危房改造。”罗成问:“怎么破坏?”
牛大勇说:“阻拦施工备料。”罗成问:“阻拦备什么料?”牛大勇说:“木料。”
罗成问:“谁的木料,他们怎么阻拦?”牛大勇说:“乡里的林子乡里要伐,他们
不让伐。”罗成火了:“乡里的木料,一个农民敢阻拦你们去砍伐吗?我先问问,
这林子是谁种的?”牛大勇嗫嚅了:“可能是他们种的。”罗成说:“什么叫可能?”
牛大勇说:“详细情况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过去承包的手续字迹不清楚了,后
来买断荒山经营权的手续也缺章。”罗成拍桌子暴怒了:“那是你们欺负农民老实,
没给人把章盖全,是你们的责任,你这一乡之长是怎么当的?你打着危房改造的旗
号,谁知道你们把木料拉哪儿去了?”牛大勇在罗成拍桌子时站了起来,低着头说
:“确实是修学校去了,响应您的号召。”罗成也站起来了:“你真是给自己越抹
越黑了。从采石村一路过来,看了几所学校,所所有危房,墙一推就晃,房顶露月
亮,连个改造的影儿都没有。”罗成往外一指:“就算是农民有罪,你这乡政府不
是执法机关,也没权力把人关起来。你就是执法机关,也没有权力把人吊起来。你
这女娲县补天乡,真是天高皇帝远,无法无天得太厉害了。”
牛大勇低着头说:“我们随便抓人不对。”
罗成一挥手:“先去把人放下来。”出去了一个副乡长。
罗成对洪平安说:“打电话请他们县委书记县长还有分管政法委、教育、林业
的副书记、副县长、常委辛苦一下,连夜赶过来。”洪平安打电话。他又接着说:
“呆会儿等记者到了,把你们这补天乡天高皇帝远无法无天好好曝曝光。”
出去的副乡长回来了,说人已经放下来。
罗成挥手说:“去看看。”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