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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孙大治来了,说有重要事报告。
龙福海看出孙大治想和他个别谈,让马立凤先去备车。
龙福海和孙大治站着就把话谈了。孙大治脸上一派郑重,他说:“黑枪案件有
重大进展。”龙福海对这个今天在会上目光闪烁不定态度也闪烁不定的副书记本来
有点半矜持半冷淡,这一下重视了,问:“什么情况?”孙大治说:“那两个开黑
枪的嫌疑人不是在福建被毒死了吗?”龙福海点头“啊”。孙大治说:“现在毒死
他们的犯罪嫌疑人被抓了,是又犯案时被福建公安抓的。”龙福海警觉地问:“谁?”
孙大治说:“不是天州人,但基本可以断定是马大海马小波指使去下的毒。”孙大
治扶了扶眼镜接着说:“据掌握的情况,那两个被毒死的人曾经打电话找过马立凤。”
龙福海知道问题严重了:“这个情况现在都谁知道?”
孙大治说:“我刚向您一个人汇报,罗成那里我都没谈。”
龙福海转了转眼珠,眯起眼略点了点头。孙大治说:“马大海马小波已经跑了,
不知去向。”龙福海又点了点头:“这事先不多谈了,你独自相机处理吧。常委会
这边还有许多中心工作,又要配合调查组调查,就不再分散任何人注意力了。”
孙大治点头说好。
龙福海一上车,马立凤问:“孙大治什么事神色不对?”
龙福海说:“没有什么。调查会上他站了个骑墙,这是看看形势不对,凑巧又
有一点重要消息,算是送个见面礼表表忠心。”马立凤问:“什么重要消息?”龙
福海点着了烟,看着窗外炎热的街道,眯着眼没说话。马立凤问:“怎么这么难张
嘴啊?”龙福海抽了两口烟说:“告诉你怕你沉不住气。”马立凤说:“这样大好
形势,还有什么沉不住气的?”龙福海说:“那两个打黑枪的在福建被人毒死,你
知道是被谁毒死的吗?”马立凤一下激灵了,她睁大眼看着龙福海,摇了头:“确
实不知道。”龙福海说:“你说不知道,有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现在被抓了。”
马立凤立刻将车靠到路边停下:“到底怎么回事?”
龙福海眯着眼看着前面说:“这不是个天州人,在福建又犯案被抓了,据说是
你兄弟俩派去下毒的。孙大治说,你兄弟俩现在已经跑了。”马立凤整个回不过神
来,好一会儿说:“我说他们怎么给我留言,说是去外地做生意。”
龙福海说:“你对他俩的作为不清楚吧?”
马立凤摇头:“不清楚。”
龙福海摆了摆手:“开车吧,不清楚就是不清楚。现在你要稳住心,把这一轮
举报信调查配合下来,有龙福海在,就有你在,别的不要多想也不要多管。”
三
龚青琏很有些春风得意。
他来到天州宾馆,省调查组皮副部长第一个找他个别谈话。一进宾馆大门,遇
到罗成正和一群外商握手话别,龚青琏与他打了个照面。他一指楼上告诉罗成,皮
副部长找他。罗成百忙之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龚青琏脸上居然漾出亲热:“我
的观点很坦率,常委会上说什么,个别谈话还是什么。你相信我是按着事实按着道
理来的,你的工作魄力我还是很佩服的。”罗成显然不拿这话当话,点点头就走了。
龚青琏笑着一耸肩,表明自己大方磊落,便潇洒地迈开长腿往楼上去。有电梯他没
上,一步两三个台阶,几下就到了二楼。摁门铃,听请进,推门入了皮定中下榻的
房间。
皮定中这次带来的调查组成员有两个处长、两个秘书,两个处长同一个秘书开
始和常委以外的天州干部调查谈话,他本人带着一个秘书开始和市常委单独谈话。
皮定中坐在客厅沙发上,显得比在会上随和,脸上浮着又温和又严肃的微笑,他说
:“你在常委会上开始实质讨论以后,第一个发言,今天我也找你第一个谈话。”
龚青琏坐在那里点着头,睁大了眼睛神采奕奕面对谈话。
秘书小苗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姑娘,长着一张椭圆娃娃脸,膝盖上放着笔记
本。
龚青琏略想了想,开始了他的讲述:“我刚才在下面遇见罗成,就对他表示,
我的观点是坦率的,会上谈个别谈一个样。我觉得对罗成的匿名举报信主要是代表
了一些干部的不满意见,当然作为一般干部,他们不可能了解天州工作全貌,反映
事实会有这样那样出入,但是所提意见有合理倾向,罗成同志应该反省。这次皮部
长来了,我想这个反省就能够顺利完成了。”龚青琏当然没有愚蠢到把皮定中称为
皮副部长。
在政界,这个“副”字可以不当着本人说,但绝对不能在称呼中出现。
皮定中略停了停问:“看这封举报信,口气很大,对天州市常委层次的事情好
像也很熟悉,你觉得它会是很一般的干部写的吗?”龚青琏伸着双手,做着很有表
现力的手势说:“举报信肯定不是常委班子内的人写的,这一点我逐个分析过,也
肯定不是市政府那边几个副市长写的,所以,可以肯定它不是天州市高层的作品。”
皮定中眯着菩萨眼:“我昨天一到天州,和宾馆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司机市民闲聊,
发现罗成在老百姓中口碑不错嘛。”龚青琏说:“罗成确实抓了几件实事,这是一
般行政长官上任后都要烧的三把火。获得老百姓暂时叫几个好不是太难,你看很多
地方一些贪污受贿被杀头的官员,一上任也颇搞了些形象工程获得一方叫好。深入
考查干部,不能只看这一点。”他不好意思地一笑:“我跟皮部长说这些,有些班
门弄斧,牛头不对马嘴了。”皮定中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多虑:“你们都该有个思
想准备,我找你们个别谈话,都要针对你们的倾向提出对立的意见。和你谈话,就
要提出和你的陈述对立的问题。”
龚青琏一伸双手:“这我明白。”
皮副部长又问:“你个人和罗成有什么恩怨?”
龚青琏说:“我个人跟他毫无恩怨,过去不认识,他来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利
害上的冲突。像其他几位副书记,可能和他会有这种或那种平分秋色的矛盾,这一
般领导班子内常有的。我只是个普通常委,是在他们这个层次之外的。”
皮定中审视地看着龚青琏:“那龙福海和罗成呢?”
龚青琏说:“他们一二把手之间,据我所知,有一些紧张。这些,相信皮部长
比我还了解。我从不介入他们之间的矛盾,大多数情况也是事后七零八爪地才听到。”
皮定中又问:“你是常委一班人中最年轻的,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是不是?”龚青
琏点头说是。皮定中说:“据我所知,你们常委目前人头不够全,分工也不尽合理。
关于常委班子调整,龙福海有没有对你讲过他某些设想?”龚青琏没料到皮定中这
样提出问题,立刻坚定明确地说:“他有没有设想我不知道,我从没有听他谈过这
方面设想。”
皮定中慈严兼备点点头:“好,现在你就可以敞开发表你对举报信相关事情的
全部看法,希望尽可能讲得具体,举事例涉及时间、地点、在场人,也尽可能讲清
楚。”
龚青琏爽快地说:“没问题,我有什么说什么。”
龚青琏和皮定中谈完,气昂昂提着皮夹出了宾馆,开上车三弯两转一路风到市
纪检委小院。纪简明正在办公室里吩咐左右,见他来,让左右退出。
龚青琏说:“我和皮副部长谈完了,畅所欲言。”
纪简明听龚青琏粗枝大叶从头讲到尾,他有些疑惑地问:“皮副部长一上来问
那些问题什么意思?”龚青琏摇头一笑:“他讲得很明白了,和每个人个别谈话,
都要提出和你陈述相对立的问题,这很好理解。随后主要的时间就听我想到哪儿说
到哪儿,他在常委会上的讲话你还看不出他有个大致倾向?”纪简明想了想,谨慎
地点了一下头:“我还没有把皮副部长全部思路看透。”龚青琏笑着说:“我的大
姨父,你先别说看透没看透,自己的观点总能拿定吧?”
纪简明说:“我当然要随着老龙的观点。”
龚青琏一摊双手:“那不就完了。”
纪简明皱着眉头说:“我可没你想得那么乐观。”
龚青琏仰声笑了:“告诉你一句话吧,皮副部长最后对我说,你敢于畅所欲言
很好,以后可能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