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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罗成回到家,则有天州宾馆田××陪伴,田××曾是天州宾馆礼仪小姐第一名。
罗成更把省报女记者叶×带在身边形影不离,叶×也被称为记者中的一枝花。罗成
家用小保姆,也百般挑剔,最后选中一个姿色不凡的姑娘,为此颇让安排此事的工
作人员为难。罗成本人不止一次故作风趣地说,他这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魏国拍手叫起好来:“这下可真把罗成搞臭了。”
龙福海摆了摆手:“还没念完呢。底下还有一句,天州市干部群众都说,市长
身边几枝花,市长无花不说话。”龙福海又摘下花镜指着众人说:“这一条不能不
说是事实吧?有了这一条,从上到下,从干部到老百姓,都臭他到家了。”
白宝珍说:“这是他罪有应得。一个光棍汉不检点,谁也不是瞎子。”
龙福海一摆手:“听我接着把第九条、第十条一口气念完。九,对干部及干部
的亲属子女,有一种不正常的敌视。省委书记夏光远的儿子夏×来天州从事正常工
作,罗成便对某些人说,龙生龙,凤生凤,特权思想一万年都打不倒。”
龙福海又停住了,说:“这一条你怎么去调查?夏光远一看这条,鼻子还不气
歪了?罗成再说他没说过,夏光远也是不高兴的,就因为你罗成才扯出这么多事来,
你罗成不是添事鬼吗?这个举报信真是十分高超,有实打实的经得住调查的事实,
也有这种无法调查也不用调查的条款。好,我接着念第十条,十,罗成平时故作廉
洁奉公,但这方面也颇有疑点。某些外省市房地产发展商在天州办事一路绿灯,全
凭罗成鸣锣开道,罗成为何对某些发展商情有独钟,这里耐人寻味。我们没有掌握
确凿事实之前,暂不妄言,提醒有关部门注意调查。”
龙福海一指龙少伟和魏国:“这条和你们俩都有关系了。”
白宝珍说:“我看那两个浙江房地产商就给罗成行贿了,要不罗成怎么像亲老
子一样为他们来回说话?”龙少伟低着眼蹭了蹭烟灰,说:“我看写这举报的人只
是熟悉你们市委市政府内部的事,这一条写得最空泛。”龙福海拍了拍茶几:“这
一条也分量最重啊,我就不信罗成一分钱不拿。”马立凤跟话:“傻子才信呢。”
龙福海说:“只要下力气查,肯定能查出事。”他指着魏国说:“别的不说,
把那两个浙江房地产商关起来审一审,保证查出他们行贿。”
魏国显得有些尴尬,他装作梳理头发,抹了抹额头渗出的细汗:“这我看倒不
一定。罗成还没站稳脚跟,要干也是以后的事。”
龙福海大手一挥:“你们还麻木不仁呢,什么事绝不能司空见惯。这封举报信
就敲响了我们的警钟。看,还有最后一段话,大意是,此信上报中央,上报省常委、
省纪委、省委组织部各有关领导,另抄送天州市委市政府领导。下面这段话特别写
得好,我们不想以偏概全一棍子打死一个人,我们只想如实揭发罗成问题,希望天
州各方面人士继续为我们补充事实,我们将在你们的支持下继续举报罗成。我们之
所以不敢署名,是因为惧于罗成的淫威,但我们对举报内容高度负责。下面留了一
个电子信箱。”
龙福海放下信摘下眼镜刚要总结,白宝贵来了,他说:“有个情况要反映一下,
收到一封举报信,”说着他掏口袋。龙福海问:“是举报罗成的吗?”白宝贵问:
“你们也收到了?”龙福海站起来抖了抖信:“这不是,我已经给他们读了一遍。”
说着,背起手在客厅里踱了一圈:“这样的信,要是在天州散上若干封,一传十十
传百,几千人几万人知道,那就和登天州日报差不多了。”
白宝贵也掏出了同样的信,说:“这十条很有杀伤力啊。”
纪简明和龚青琏一块进来了。两人坐下说:“有个情况要反映一下。”龙福海
对原来在座的一屋子人一摊双手做了个风趣表情。纪简明说:“我们俩各收到一封
相同的信。”
龙福海仰在沙发上说:“落款是不是天州市委市政府部分干部哇?”
二
上午,黄美姝到天州宾馆找孙大治时,孙大治正在和打字员艾小丽说话。这两
天,他在天州宾馆主持全市政法工作会议,就住在宾馆。
艾小丽先将一封信给孙大治:“秘书刚才要敲你门,看见我,让我把信交给你。”
孙大治看了看信封上打印着孙大治亲启几个字,说:“秘书送信,你就让他来送。
你代他拿过来,显得咱俩关系太特殊。”艾小丽坐在沙发上昂了一下很俏丽的瓜子
脸,利索地说:“别掩耳盗铃了,你当别人都不知道呢,也就是她才最后知道。”
孙大治知道,这个“她”是说妻子林娟。孙大治一边漫不经心撕开信封,一边说:
“等我调省里的事一定,先把你调到省里。”艾小丽一撇嘴:“说了快半年了,也
不见你调成,看来你跑官本事也不怎么样。你快想辙吧,反正你在天州的家我再不
去了。”
孙大治说:“我先在天州给你安排一套住房,你不用和父母住在一起了。”
艾小丽垂着眼问:“给不给我办产权?”孙大治说:“这是临时让你住住,早
晚咱们都去省城。”艾小丽说:“那离她更近了。”孙大治一边打开信一边笑了:
“省城那么大,还不由着咱们。到了省城,你我就都不扎眼了。”
孙大治说到这里扶了扶眼镜,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这是一封打印的举报信,他一行一行看着。艾小丽瞟他一眼:“怎么没
话了?”孙大治说:“有人举报罗成。”艾小丽也睁大了眼。孙大治几乎屏住呼吸
一行行看完,喘出一口气来:“这可真有点不得了。”
这时,门铃响了。
黄美姝进房间坐下。她不认识艾小丽,但她看出来,这是个和孙大治关系亲近
的女孩,说话不用避讳。她自然还是说姐姐黄美娜和姐夫万汉山之事,只不过现在
的调子明确了:她姐姐对万汉山的所作所为不清楚。
孙大治坐在办公桌后扶了扶眼镜,目光还在信上,过一会儿才抬起眼,方脸上
显出严肃:“几百万的现金,上千万的存折,你姐姐怎能说不知情?很多存折就是
存在她的名下,到银行去查手续,填单子也是你姐姐的笔迹。”黄美姝说:“她知
道家里来钱是事实,可她并不清楚这钱是从哪儿来的。万汉山告诉她,以后要盖东
方娱乐健康城,他四处集资来的。我姐姐就信了他这些话。”孙大治将刚才看的信
抚平,用镇纸压上,靠到转椅上温和地笑了:“你说这种解释一般人会相信吗?我
倒劝你别再东碰西撞地跑了,还是要依法办事。”黄美姝说:“您是政法委书记,
您的话往紧了说往松了说都在法上,一紧一松就大不一样。我绝不是为难孙书记,
您只要记着我求过您就行了。”
说着,黄美姝就站了起来。
孙大治见她没死缠,一派官样的推诿中露出实在来,他站起来送黄美姝往门口
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依法办事的范围内,我会考虑的。”
黄美姝到看守所里探望了姐姐黄美娜,给她送了些日用品。
两人在一间屋子里隔着铁栏杆各自坐着说话,一旁有女看守监视。黄美娜问:
“妈好吗?”黄美姝说:“好。”黄美娜看了看同胞妹妹:“我给家里添累了。”
黄美姝说:“别说这话了。”黄美娜又说:“人真不能只看眼前,现在想起来好多
事真是过眼云烟。”黄美姝说:“此一时彼一时,人都是这样。顺风时想着日进万
里,逆风了就发灰。”黄美娜苦笑了一下摇头说:“不说这乱七八糟的,回去就对
妈说,我现在挺好的,让她别牵挂。”黄美姝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穿得一模一样长
得一模一样一直趾高气扬的同胞姐姐,现在蔫头搭脑,心里不是滋味,她说:“别
想那么多,你这个人喜欢万事往自己身上揽,该是自己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不是自
己的事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这可逞不得能。”一旁女看守照章办事地严肃起脸来
:“与案情有关的话不能讲,暗示的话也不能讲。”外边有人叫唤,女看守跑过去
拉开门和门外人说话。
黄美姝立刻压低声问:“话传给你了吗?”
黄美娜点头:“传给我了,我全推给万汉山了。”
女看守又回来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