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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兰一听说面前站的就是龙书记,立刻上来说:“龙书记,您一定想法把罗市
长救出来。”
龙福海说:“我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边一辆小拖拉机被武警拦住,开车的小伙子三十多,后边车斗上拉着一个瘦
老头。小伙子举双拳嚷道:“我叫鞠连宝,我爹叫鞠富贵,女娲县补天乡采石村的。
我们要救罗市长。“瘦老头在车斗上向四面做拜呼嚷:”救人要不要树木哇?
要,你们赶紧去我的山上砍。“龙福海心说:这些老百姓,就会被小恩小惠蒙住眼。
一辆大奔响着警笛通过公安封锁开过来,龙福海看见开车的是龙少伟。
车一个大拐弯开到远处停下。当龙少伟领着周瑜、苏娅三四个人下车时,正好
撞见刘小妹采访完几个公安。刘小妹迎住龙少伟和周瑜:“你们还好意思来看哪?”
周瑜对刘小妹讪讪一笑。龙少伟说:“看英雄凯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刘
小妹说:“请问尊姓大名?”周瑜说:“这你认得呀,我们龙总龙少伟。”刘小妹
又看着周瑜:“请问你尊姓大名?”周瑜莫名其妙了。刘小妹说:“你们不是习惯
匿名吗?”龙少伟、周瑜全有点发呆。刘小妹白了一眼转身走了。龙少伟看周瑜:
“这到底怎么回事?”周瑜惶惑摇头:“不清楚。”
又一辆小车穿过密集的车辆人群来到武警把守的卡子前,车里坐着田玉英和罗
小倩。田玉英一指一旁哭得已说不出话的罗小倩:“这是罗市长女儿。”几个警察
立刻放车过去。罗小倩从车里一下来,迎面碰上龙福海。龙福海刚想家长地安抚什
么,罗小倩一掠被泪水粘连的头发冲龙福海大声喊道:“你们还我爸爸。”龙福海
愣了。
几个指挥部的上来陪罗小倩往屋里去。
龙福海被堵一下,正领着六七个人找不到感觉,一辆红色消防指挥车响着警笛
开过来。车上跳下孙大治,看见龙福海匆匆握了握:“现在正急,呆会儿再说。”
便进指挥部了。后下来的人中有洪平安、魏国。洪平安匆匆招呼了一下,也进
去了。
魏国留住了:“龙书记亲临现场了?”龙福海难得这点宝贵人气,立刻问:
“情况如何?”魏国说:“山上大小天池在搜寻每一处漩涡,堵漏,矿井也在加大
排水量。
开发区的大小煤井煤窑都封了。有几个闹井下水灾的,怕是往天州煤矿透水的
通道,炸填了。“龙福海点点头刚要做指示,魏国已经把停留的胆量用完了,一指
指挥部:”那边正急呢。“便匆匆而去。
张宣德倒是又跟了过来:“龙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龙福海一指上万人云集的四周:“天州新闻一定要有正确导向。稳定了半天社
会,什么也没稳住。”又将身后许怀琴、龚青琏、马立凤等人往自己身边一划:
“要突出常委会的行为。”
五
罗成和叶眉被封在井下。
现在除了抱一线希望静等水排出,就是准备和死神交手了。
两个人在黑暗中靠巷壁坐着。叶眉说:“几点了?”罗成亮了矿帽灯,看了看
手表:“半夜11点了。”又说:“那250人如果顺利,现在都该上地面了。”罗成
拉着叶眉站起来:“咱们往低处挪一挪。”叶眉问:“为什么?”罗成说:“瓦斯
轻,越高越容易被熏死。”叶眉说:“那咱们就到最低处,贴水面坐。”罗成说:
“也不能最低,二氧化碳比空气重,偏低就可以了。”他们下了一截坡,离水面有
一段距离坐下,罗成说:“这水面没下降,好像还上升了一点。”叶眉说:“做个
记号。”说着搬了一块煤放到水边。罗成说:“真要是这里边没出气口,这水也不
一定能淹上来。咱们这一截比水平巷道高,像个空瓶子斜插在水里,气出不去水也
上不来。”
叶眉说:“那我们就淹不死了?”
罗成说:“瓦斯多了会闷死,竖井水位高了,气压大咱们也受不了。好了,不
说这么多了。”他这才注意到叶眉身上还斜挎着一个布包:“你怎么背着包进来?”
叶眉说:“我是记者,得带上相机这些采访行头啊。”
罗成说:“你开始没准备一直跟下来吧?”
叶眉说:“原来只想下来送你们一段,没想到就送到底了。”又说:“你为什
么一定要下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什么都亲临第一线。”罗成说:“我本来并没有
一定下来的意思,可是自告奋勇没人举手,那我只能带头举手了。再说,我确实怕
死里逃生人多慌乱,我的权威可以稳定局面。”叶眉说:“你是不是过分看重个人
作用?你想过没有,天州如果没了你怎么办?关键是解决体制问题。”罗成说:
“我还不懂这个?体制也是一种资源,它要在政治、法律、文化的合作过程中开发,
需要不同社会力量的介入。我罗成只是做了我应该做和能够做的事情。”叶眉说:
“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天州煤矿出这么大事,你不来,让龙福海他们来,他们就彻
底完了。”
罗成说:“不管怎么说,这次就是死了,换回250条命,还是值的。唯一遗憾
的就是,你硬要下来添一份牺牲。”
叶眉说:“你说咱俩能活着出去吗?”
罗成说:“只能算有一线希望吧。”
叶眉说:“真要塌下来把咱们埋死,几万年后就成化石了。”罗成没说话。叶
眉头枕在罗成胸前说:“死其实就是生的定格。”
罗成说:“快十二点了,咱们就这样坐着睡一会儿吧。”
第二天早晨,叶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先醒过来。她摸了摸罗成的脸,罗
成没反应,她立刻摇起他来。罗成醒了,黑暗中问:“怎么?”叶眉松了口气:
“我怕你死了。”罗成说:“我不会死。”开灯看了看手表,已是第二天早晨七点
多钟。
叶眉踢了一块碎煤滚到水里,然后把自己的矿帽灯也开亮照了照水面:“水面
没有下降。”罗成说:“黑三角地区地下水结构很复杂,他们不知道把哪儿透了。”
叶眉说:“你没觉得这里越来越闷?”罗成点头:“现在会越来越缺氧。”叶
眉说:“那你当机立断下来抢救还是有价值的,二百多人要闷在这里,空气早不够
用了。”
说着,她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玩具布猴给罗成看。罗成问:“带着这个干什么?”
叶眉说:“昨天是小倩生日,我本来想把它送给小倩做生日礼物。”罗成问:“为
什么送个小猴?”叶眉转动着小猴:“我觉得它像你。”罗成笑了搂住叶眉:“你
可真会玩。”
叶眉靠在罗成肩上:“我一点都没玩够呢,真不愿意死。”
罗成把头顶的灯灭了,没有说话。叶眉问:“你想什么呢?”罗成说:“什么
都想,什么也没想。”叶眉也关了自己的矿帽灯,脸靠在他胸前:“现在想得再多
也没用。”她摸了摸罗成的脸:“你这一晚上胡子长了这么长。”
罗成说:“这也算应急反应吧。”
叶眉双手搂住罗成亲吻他。
罗成拍了拍她:“乖点,坐好,减少氧气消耗,保存最后一点体力。”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叶眉在漆黑中醒来,叫罗成不醒,再摇撼还是不醒。她慌
了,打开矿帽灯,试罗成鼻吸,又听罗成心脏,再摇撼他。罗成微微睁开了眼。叶
眉问:“你难受吗?”罗成说:“头晕,呼吸困难。”叶眉说:“我也头晕。”
罗成看了看表:“咱们封在井下30多个小时了。”
又照了照水面,摇了摇头:“我看咱们得做牺牲的准备了。”
叶眉说:“就这样死去还是太遗憾,你给我讲点自己的故事吧。”
罗成说:“我没什么故事。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是普通农民,我就更普通了。”
叶眉说:“你有什么从没跟人说过的愿望吗?”
罗成说:“我有一个愿望从未对人说过。”叶眉说:“你说。”罗成说:“如
果不是计划生育,我想生一二十个孩子。”叶眉扑哧笑了:“一个我看你都操心不
过来。”罗成说:“你不懂,虱多不咬,孩子多了好养,孩子少才操心。”叶眉说
:“你想生,谁给你生啊。”罗成说:“所以这叫不可告人的奢望。”
过了一会儿,叶眉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罗成已经闭上眼。叶眉说:“又头晕了?”罗成轻轻拍了拍她,声音无力地说
道:“看来我办公你陪伴办公都要彻底交待了,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