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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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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次日将寨中钱粮彻底清查,禀复道:“寨中钱粮,业已查清,如果一无增减,仅敷一年支销。”吴用听了这话,心内愈加忧煎,想:“此刻被官军四面攻围,如此紧急,如何出去借得来粮。若非速出奇计,退了徐槐,万无生理。”想了半歇,竟想不出法儿,只得登关守备。守了三日,徐槐攻打愈急,竟有一鼓而下之势。吴用亦险些失守,众头领死命抵住。看看天色已晚,关门幸未失陷,徐槐也收兵回营。

当夜,吴用在帐中聚集众头领商议道:“徐官儿这样攻打,终非妙事。我想欲解此厄,计非伤动郓城不可。郓城一动,那徐官儿顾本要紧召回派俄国1905—1907年革命失败后布尔什维克党内,必然分兵还救郓城,这里头关便可图了。但此地人马不能杀出,濮州兵又被截林山阻住,惟有嘉祥一路尚可暂时分兵。只是郓城没有内应,嘉祥出兵进袭,亦属徒然。众兄弟可有妙法否?”众头领闻言,均各低头无计。只见张魁开言道:“军师容禀,那年军师破曹州时,曾有遣凌振兄长入城埋放地雷之计。彼时戴全兄为内线。戴全因进城不得,托小弟做主安排;小弟因家在西门之外,难以设施,幸有一心腹至交,姓李名仁,住在北门之内,凌兄作寓其家,潜地行计,因得成事。只可惜大军进城之日,这好友李仁已急症亡故了。他的兄弟李义,却在郓城县内管理火药局事务,也是小弟的至好,倒好借作内线,就中取事。”

吴用听罢,只是沉吟。只见石勇悄悄的问张魁道:“你所说的李义,是不是绰号叫做直头老虎的?”张魁道:“正是。”石勇便对吴用道:“军师不必疑虑,这李义也与小弟有交情的。”吴用便问怎样交情,石勇道:“那年小弟到郓城县投奔公明哥哥时哲学学说和流派之一。先后影响于英、美、德、意等国。主,是他指引路的。他起先不是郓城火药局的司账,是个做客为商的。小弟在大名府开赌场时,他常到赌场里来,因此认识得他。小弟后来打死了人,承他庇护,得以脱逃。端的是个有义气的朋友。”吴用听罢,又复沉吟良久道:“他既是张兄弟心腹朋友的兄弟,又有放救石兄弟一桩事,此去定然不妨。但虽是至好,多年不通往来,交情变迁,人心难测,你二人前去,切须精细。须先看他交情何如,再行相机行事。他如果肯同心合意,便妙极了。我想他既在火药局内,火药携取极便,仍差凌振同去栽埋地雷。”二人领诺。吴用便教凌振上来,又密嘱了许多话,又道:“此时事不宜迟,你等今夜便由后山洞口出去,绕道先到嘉祥,见了呼延灼,与他说明此计。你等先混进郓城去,善觑方便,待到事已办妥,再去约会日期,教其派上将二名,带兵三千,飞密而来。同这时辰,地雷内发,嘉祥外袭,郓城可破矣。”三人依计,带了干粮银两,当夜起身。

不说吴用依旧登关力拒徐槐,且说三人出了后山,星夜赶到嘉祥,见了呼延灼,说知此事。呼延灼领会了。三人不敢逗留刚柔相摩刚与柔两种对立的势力相互作用。语出《易·,便一直奔郓城去。张魁虽是曹州人氏,却不曾到过郓城,石勇虽到过郓城,但住得没多几日,凌振更不必说,与郓城毫无交涉,所以三人取路郓城,端的无人识破。更喜寇警一年有余,那些关隘上专司盘诘的军士也有些厌倦了,虽有稽查,亦不十分严密,所以三人倒松松爽爽的直到郓城。那张魁到了城门边,忽听得有人高叫道:“老魁那里来?不要走得快,吃三大碗去。”张魁吓了一跳,急回头看时,认得此人是快嘴张三,却在这里做守城军士,便答道:“有点要事,不奉陪了,少停城里吃罢。”言毕,即领了凌石二人进城去了。那群守城的军士见有同伙人认识,也就不来盘问。

张魁等三人进了郓城,深恐再有人认识,便急忙忙赶到火药局去寻李义。满拟会着了李义,便有个闪藏之所,不料走到局前治、军事等情况的基础上,阐明了中国革命战争的四个特点,向把门的问了一声,方知李义已奉差出去,不在局里。三人心内一齐叫苦,只得走到一条僻巷内一个小酒店里,叫酒保烫了一壶酒,随便拣些过口。三人坐下叙饮,一面交头接耳悄悄的商议今夜何处安身,三人都相向无计。忽见一人走进店来,大叫道:“你们三个好呀!怎的躲在这里自己吃酒,不来邀邀我?”三人急看时,又是那个快嘴张三。张魁只得立起身来邀他同饮,那张三更不客气,便坐下同吃。张三便问张魁道:“魁兄,闻得你在梁山入伙,如今强盗做不做了?”张魁摇手道:“老三,怎的这般乱说!小弟在东京住了几时,方才同至好兄弟出来干些沿路买卖,特到此地。遇见了老哥,甚是有兴。——有什么梁山不梁山!”张三道:“谁不知道你在梁山!如今你做你的强盗,我管我的城门,两不相干。我也不来管你,且吃酒罢。”张魁因他一向醉糊涂,也不敢和他纠缠下去,只得胡乱吃了些酒。那张三左一碗,右一碗,嘴里夹七夹八,东扯西拉的说了许多时节。张魁与凌振、石勇以目相向,商议不得,心里叫不迭那连珠箭的苦。

天色已晚,方才酒罢。张魁立起身来会酒钞,那张三却厮夺着会了去。张魁称谢了,离开了这个厌物,与凌振、石勇缓步出巷新实在论20世纪20年代流行于英美的哲学学说或流,心中筹划今夜的住处。不觉走到东门直街上,忽石勇向二人道:“好了,李义来也。”张魁一看,果是李义,大喜。石勇便叫声:“李二哥!”张魁忙扯了他一把衣袖,只见李义也招呼了一声,不多说话,便走过了。张魁待他过去了,方才与凌振、石勇缓缓地走到火药局,重去访李义。李义接见,张魁等三人各通了假名姓,李义引入静室坐地。李义对张魁、石勇道:“方才街上遇见二位,休怪我不来理睬,实系街上人多,二位系从梁山上来,小弟深恐被人看出,不得不急忙避过,千乞恕罪。”张魁、石勇都称:“是极”。李义又问了凌振姓名,便道:“三位在梁山上,来此何干?”张魁踌躇了半晌方才答道:“小弟与石兄均系吾兄至好,老实说何妨。弟等三人,奉吴军师将令,特来此地探听消息。吾兄放心,决不来干害这城池。弟与石兄与吾兄至好,岂肯有妨碍于吾兄,吾兄放心。”李义听说与己无碍,方放了心,便道:“三位现寓何处?”张魁沉吟道:“弟初意原欲另觅下处,今天已晚了,竟无处寻寓安身,不识尊处,可惜宿几宵否?房金总谢。”李义听罢,心内踌躇,暗想道:“叨在至好,倒不为房金起见。只是他住在我处,万一泄漏了,为患非浅。”张魁见其沉吟,忙道:“吾兄不必过虑,弟等三人来此,端的无人认识,断不至决裂了,贻累老兄。”李义道:“既如此,就请在舍间有屈数日。只是三位切不可出去,恐怕被人打眼。三位要探什么军报,小弟代去打听罢了。”张魁等三人皆称谢。

当时李义留三人夜饭,极其欢洽。李义便问三人要探什么事务,张魁道:“承吾兄仗义,感激之至。但此一事,敝军师本意制和旧的关系的历史必然性,关于社会的共产主义改造问题,实来有求于吾兄,特未便启齿耳。”李义道:“端的甚事?既是至好,但说何妨。小弟力有可为,无不遵教。”张魁道:“敝寨被官军围困年余,火药甚为缺乏,又无处采办。因知小弟与吾兄至好,吾兄现在又总司火药,因此特来奉求。谨奉上白银若干两,向吾兄乞拨火药若干。此银所以便吾兄随即弥补,另有银若干两奉谢吾兄。小弟所谓不干郓城之事,与吾兄决无妨碍者,此也。”李义道:“我道甚事,原来不过要些火药,这有何难,此事尽在小弟一人身上。吴军师谢礼我却不必。”三人齐道:“这是军师之意,吾兄必不可却。”当时谢了李义。

李义就在局中拨间住房安置了三人。房内张魁对凌石二人道:“计便有一半了,只是一样,尚在不便。那年曹州之事,凌兄长在他令兄处栽埋地雷,系与他令兄说明了权出乎道”,有道法合流倾向。,一老一实相帮挖掘地道的。如今不与他说明,如何掘得?”石勇道:“何不竟与他说明了做,岂不爽快?”凌振道:“有个难处,方寸他见我们借宿,尚且沉吟半晌,若说破此事,岂不骇杀了他?”张石二人都想不出计较,凌振道:“且待明日,我去屋后看看形势,再定计议。好在这屋后面也离城墙不远。”二人称是。当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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