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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使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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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9点了。”伯特对凯福特轻声耳语。“跟你相好的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凯福恃的眼神倏地一黯。“像她这样背信弃义,怎配做我的女人。”

“没关系,兄弟。”伯特用安慰的口气对他说。在和凯福特共事的最近几个月中,他已知道如果自己的这位朋友脸上凝然无神,那他心里准是在倍受煎熬。“我更担心的倒是麦拉克和马穆德。”伯特又看了一下手表。“大概就是现在,顶多再过一个钟头,他们就该完成试验。他们让我操心呐。”

“不,弗兰契上校。”吉莲·兰姆说道。她的头发像两片精纺的戏台幕布,勾勒出她那妩媚动人的脸庞,两眼向对方射出咄咄逼视的目光。

她有一种特殊的本领,能够摆出一副吓唬人的架势,而其实真正让人心虚胆寒的,却是她内里的某种气质。那张美得令人心悸的脸庞,那双一览无遗、目光阴沉的眼睛,加上毫不怜悯地揭人老底的名声,这一切都赋予她些许丛林小动物般狡黠的特性。她好像完全不需要被采访人的合作,不用趋从新闻业流行的奉承拍马的时尚,也能够单枪匹马地获得成功。在耐德看来,她当记者似乎并不是为了谋生。不过倘若他屈服于她的威胁恫吓,那倒不会是出于惧怕,而是为了一种与之毫不相干的心理。

耐德过去常常审问那些对他怀有敌意的人,因此对这种心理深有体会,知道它在本质上类似于受虐者的心态:你把他逼急了,他干脆铁了心,横竖不吭声,和你僵持到底。

可是,像吉莲这样迂回出击,绕过他的防线,并且脸上带着知情人自信的微笑,不用多久,耐德心头就会悄然袭上一种沮丧的情绪,觉得这种无聊至极、没完没了的询问会让他招架不住。既然这位无所不知的询问者已经大大占了上风,不如索性及早让步,听任她牢牢控制局势……使自己及早得到解脱。

耐德觉得,吉莲·兰姆是一个善于打探消息的记者,因为她能像迫使奴隶乖乖听命于他的主子一样,迫使她的采访对象乖乖说出实情,尽管她也许对自己的这种能耐浑然不觉。

“不。”她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刻也不想知道你们为星期日的花园酒会到底准备到什么程度,也无意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我只不过想得到一幅……呣,一幅几笔勾勒的速写。”

“一张全景图?”他的脸上微漾笑意。

“寥寥几笔的背景情况,你们美国人就是这样说的?”

笑容在他脸上扩展开来。“真不凑巧,兰姆小姐。目前尚无迹象表明我们在星期日会遇到什么麻烦。”

“不过肯定……”她骤然截住话头,漂亮的双颊浮现出两抹淡淡的红晕。“我是说,有人要我相信……”她再次截住话头。这回她睁大两只黄褐色的眼睛,四下环视着这个大房问。

在一个角落里,简正往勒维妮的餐盘里舀进一些沙拉。耐德见状连忙移开视线,恍惚中,他感到吉莲软绵绵的小手捏住自己的手将他拉到前面的窗户边。这里暂时就只有他们两人呆在一起。

“也许你不会告诉我任何情况。”她的悄声细语不容易听清,耐德只好贴近她。“我可不像你那样一点忙也不愿帮。”她说着,两道犀利的目光环视了一下房间,想看看有没有人偷听。“我今天接到一个顶顶奇怪的电话,此人自称代表使馆保安处。”

“我们只有一人有权利用这种身份,他正在罗得岛度假。”耐德的两眼牢牢盯住她。“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非正式地提醒参加花园酒会的客人,他们无法确保酒会安全举行。”

“什么!”

“我刚开始打听详情,他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过了一小时,他又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接到恐怖集团的威胁。我会因为这个就吓得改变主意?所以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真不赖。”

她没接话茬,只是收回游移不定的目光,先是投在他手上,继而掠过他的胳膊,落在他脸上。等到她的目光牢牢攫住他的双眼,便产生了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他呢,明明知道她想让自己说什么,却硬是不听她的摆布,干脆一声不吭。

“‘真不赖’?这就是你的正式反应,上校?”

“即使伦敦的头号美人投来脉脉含情、勾魂摄魄的目光鼓励我们开口,她能听到的怕也只是这个。”

“我的要求过分吗?”她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说话的腔调几近央求。“我不就是想让自己的热情得到适当的回报吗?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罗伊斯对你有那样的看法。”

笑容渐渐回到他脸上。“看来你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见她仍然握着自己的手,耐德轻轻地、疼爱地捏了一下她的小手。“你另外再挑个话题试试,兰姆小姐。”

她向他投以只能说是不怀好意的一瞥。“很好,上校。既然你总是七拉八扯地不愿接触正题,甚至准备看着我在危险时刻独自履行保护我的摄制组人员的责任,那我们干脆假定星期日不会有危险。让我们假定——不如说是让我们跪下乞求——一切进展顺利,300多位贵宾都能尽情享受贵国使馆殷勤周到的款待,聆听贵国总统借他的好友福尔默夫妇之口发表的高见……”

“别说了。”

“福尔默将这次社交聚会视为一个重要的政治机会,表明总统在和国会、参议员,以及三分之一以上的州长之间展开的几场意识形态战中所持的立场。让我们——”

“别说了。”

“我又涉及到了另一个谈话禁区?”

“你是怎样了解到福尔默夫妇准备做这些的?”

“某个渠道。”她朝他发出一个英国淑女式的甜甜的微笑。

“不可告人的渠道?”

“我哪能像你对我一样无情无义呢?告诉你吧,提供消息的人正是苏姗·潘多娜·福尔默夫人。”

他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随即又松开。“对不起,我不是要存心把你弄痛的。”

她瞟了一眼正和简·威尔聊得带劲的勒维妮。“只要弗兰契夫人不在乎,我干吗要在乎呢?”

长了一头红发的胖女人将双眼被蒙住的南希·李·米勒紧紧按在厨房里一张椅子上,把她的两只手腕绑在身体后面。她看出了旁边莫里斯·夏蒙的不安,便安慰他说:“我捆得并不紧,只是你也许会奇怪,对付这样一个傻妞,怎么要用好长一根绳子。”

“布雷克,”他说,“她能知道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啥也不懂的毛丫头,受到一个性欲旺盛的阿拉伯小流氓的频频引诱。”

“根据你说的情况,”摩萨德伦敦站站长说,“她知道不少内情,不知道也得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没人会明白。你刚才给她注射的是什么?”

“喷妥撒。”

“一定得让她失去知觉吗?你刚才给她注射得太多了。”

布雷克托普点点头,点燃一支烟。“像这种绑架活口的事一般不需我亲自动手,可是我的副手上星期乘坐的飞机坠毁在英吉利海峡……”

“那是戴夫?”夏蒙的声音里充满恐惧。“报纸上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戴夫,她妻子,还有他们两个孩子中的一个。他们周末去荷兰,我让他带上家人去看看郁金香。”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深吸一口烟,稳住自己的情绪。“另外还有四名乘客。”她用细弱的嗓音补充道。“两颗手榴弹,接在一个起爆器上,就把飞机报销了。”

“这个叫米勒的姑娘不值得你浪费时问。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莫里斯。我已经有了对付她的主意。这不关你或是弗兰契的事,我甚至都不愿意让她苏醒过来时看见你。”

他看着她猛吸一大口烟,喷在南希·李两眼被蒙往的脸上。“听你说她如何如何,我以为她长得有多美呐,”红头发议论道,“其实不过如此。”

“身段还可以。”

“我了解男人。说真格的,我对男人的了解,已经超出了能让一个女人平安度日的程度。”她在手上香烟的火头上点燃第二根烟。“说真格的,如果你想弄清一个又矮又胖、姿色平平的美国长舌妇何以能变成一个同性恋女子,我可以说,那是因为她对男人了解得实在太多的缘故。”

夏蒙吓得差点缩回身子,好在他反应灵敏,总算控制住这个非出本意的动作。“你是……?”

“我是。”

科耐尔瞥了一眼哈格雷乌斯发红的面孔,心里估摸他到底有几分醉意。“要我说,你得替我再找两对想跳舞的伴当。”

哈格雷乌斯快步走到正和彼尔妻子贝特茜·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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