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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应103号总统令的只有驻英使馆。不过你心里有数,有人会利用它大做文章。”
“什么?”兰德嚷道,“你把话说清楚,别让我蒙在鼓里哇。”
“我?让你蒙在鼓里?”
“快说。”兰德厉声逼问。“有什么新情况?”
“等到你真想知道再问我不迟——”
“呸,狗屎。”兰德扯开嗓门咆哮。“你他妈到底说不说?”
“嗨,我们手里都得留几张好牌,拉里。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攥着一把好牌,特别是那个星期日酒会。”
兰德一时讷讷难言,他毕竟不愿语气婉转地央求对方透露点消息。“要不怎么叫好牌呢,麦克。”他故作轻松地说。“等我打出手,你才会知道到底是啥牌。”接着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弗兰契的情况?明天怎样?”
“好吧。还用这个电话。”
“祝你好运,再见。”
“再见。”
兰德愁眉不展地瞅着已从耳边取下、仍然握在手中的话筒,凝神苦思麦克刚才稍露口风、却又不愿据以实告的消息:美国驻英使馆正在悄悄发生一件重大的事情。接着他又耸耸肩膀,差点笑出声。麦克这个龟儿子还真够鬼的。
兰德那张绷得紧紧的圆脸渐渐变得开朗起来。麦克这小子的鼻子可真尖呐,兰德若有所思地挂上电话听筒。自己在星期天的主要目标,就是把弗兰契逼入绝境,弄得好还能让他送命。到底怎样收拾他,兰德还没最后拿定主意。不过他清楚地知道星期天的花园酒会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几乎不费力气,就可以让弗兰契身败名裂,让科耐尔瞠目结舌,结结实实地给教训一通。
下午5时25分,夏蒙上尉从停车场开出他那辆棕色的菲埃斯特。绕过格罗夫纳广场,驶过办公楼,布鲁克街,往东朝邦德街驶去。
眼看要到前面路口时,夏蒙将车朝左拐进一条两侧都是高墙深院的狭窄小路。他在这条阒无人迹的小路上稍候片刻,旁边布莱海姆街上走来一个红发胖女人。她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待两个年轻女子说说笑笑地从自己身边走远,扔掉香烟,抬脚上车。这位叫作布雷克托普的胖女人刚钻进车子,便像魔术师助手般地转眼消失。原来虽说她躯体臃肿,却早已挤到后座下面蜷缩成一团,并且扯过一条毯子盖在身上。
夏蒙发动引擎,同时报时:“5时30分。”
“你得抓紧时问。”
“你的体重减轻了许多,呃?”夏蒙问道,一边将车倒出小路,朝东往邦德街驶去。“躲在后座下面一点也看不见。”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和我逗趣?”躲在后座下的女人不满地抱怨。
“我们正在邦德街上往南行驶。现在正返回格罗夫纳广场,和我们的预定路线完全一致。”
“用不着这样啰嗦。”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气喘吁吁。
“你的呼吸没问题吧?”
“开你的车,少废话。”
“是,我们已经来到奥德利街角。她正候在那儿,我的阿拉伯小妞。”
“你别脑瓜发晕,莫里斯,看到那小妞等你,就以为自己是上帝送给女人的礼物。”
“噢?那她为什么要等我呢?”
“这只能表明她是个不可救药的傻瓜。”
夏蒙咧咧嘴,刹住车,推开左侧的门。“快进来,我的小乖乖。”
南希·李·米勒看看路两边,弯腰钻进车。
小车飞快地往南行驶。
“他们要你8点钟去哪里?”
“贝尔格莱维亚。”
“具体什么地方?”
“我说了,他会割下我的舌头,莫里斯。真的。”
“那我怎样才能让你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呢?”
“你在7点45分让我坐上出租车。”
“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呃?”
她忍不住吃吃笑了几声。车子隆隆行驶的声音,使他俩谁也没听见有人正将一瓶乙醚倒在一块手帕上。霎时间,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在车里弥漫开来。南希·李的两片嘴唇翁动了几下要说什么。不等她作声,一块手帕便已捂住她的口鼻,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快打开车窗,莫里斯。”红发女人边说边往一只皮下注射器里注入喷妥撒。“不然,我们三人都会在梦中去见上帝。”
第11章
伦敦每个工作日的夜晚,都要举行数以千计的聚会。其中多数是规模一般的宴会,酒会,或是三五搭档一起玩牌。也有些更新潮一些:聚在某人家里观看一部租来的录像片,向附近街区的女士兜售激发性欲的内衣裤或其他用品。今晚同时有两个聚会与耐德有关。
举行其中一个聚会的地点,是那幢人称12号的气势不凡、体现着装饰派艺术风格的大楼。它的主人哈加德医生今天早晨才从外地匆匆返回。很难确切知道他在这次聚会中扮演什么角色:主人,旁观者,还是贵宾?不过,故意迷惑旁人,隐瞒自己扮演的真实角色,正是哈加德医生在这类聚会上的一贯做法。
作为主人,他阔绰大方,举止得体,不用借助任何语言,就能把热情待客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但在西方人眼里看来,他的所作所为未免过于出格。在任何一个西方国家,主人待客时大抵都应出点可资谈笑而又无伤大雅的小小纰漏;或是忘了哪个客人的名字,或是加入饮料的冰块突然告缺。他们应该服饰整洁,却又不能过于考究,致使男宾觉得自己衣着寒伧,女宾懊悔自己出门前没有戴上货真价实的珍珠项链。
身为著名眼科专家的哈加德医生,他那光彩照人的翩翩风度和室内华丽铺排的陈设,已经使所有在场的客人目眩神迷。他的胖乎乎的妻子和孩子——五个胖姑娘和一个胖儿子——平时难得陪他来伦敦。于是,他那人见人爱的妹妹莱娜,便俨然以女主人自居。她比哈加德小10岁,且有一种成熟妩媚的风韵,宛如安拉培植的一朵鲜花。丰满的柔唇,圆圆的眼眸,丰腴但不显得臃肿的身段,裹在一袭手工织造的布裙里,轻薄如绵纸,瑰丽如大漠上空的晚霞,走起路来打着旋儿,煞是好看。
“肥嫩的羊羔胸脯。”一位西方记者曾经私下这样评论她。也许这是他满含妒意说出的气话,因为莱娜和其他虔诚信奉伊斯兰教的女主人一样,总是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女宾身上。
不管在什么场合,参加穆斯林聚会的客人大多为男性。伯特、凯福特,其他几个体格强壮、肌肉发达的男人,以及几名男仆,在一个个房间穿梭走动。一位法国律师和他的时髦妻子,一位身材矮胖、一脸病容的意大利制片商和他的情人,都是各自分开活动,互不接触。
三名舰队街的记者来到这里,惊讶不已地看见客人们在呷桔汁。伯特连忙将他们领进旁边一个早已摆上威士忌和杜松子酒的房问。其他客人中有一对名叫马加林的教授夫妇,他们专门研究含油岩层的勘探。
加上莱娜,出席聚会的总共只有四位女士。与在场男宾相比,她们的人数实在太少。如果南希·李·米勒在场,或许还能稍稍缓解男女比例的严重失调。现在已经8点半了,可她还没有露面。
仿佛存心想使男多女少的现象更加引人注目,莱娜招呼几位女士聚集在客厅的另一端,她们操着三种不同的语言,试图找到共同的话题。男宾中唯一想打入这个小圈子的就是那位意大利制片商。他不时站在莱娜身后,将一只掌心汗湿的苍白小手搭在她浑圆的肩头。两只凸出的眼珠浑似蛙眼,直勾勾地挨个打量对面的女士,仿佛要看透她们目光中蕴含的意味。接着他移开视线,只顾用手贪婪地抚摸莱娜,直到松手的最后一刻。
弗兰契夫妇参加的聚会在肯辛顿的科林斯宅邸举行,这里是美国大使馆的二号人物下榻的宅邸。
罗伊斯·科耐尔的前任生有三个子女,这个五口之家在这里住一层楼仍显得绰绰有余。不知科林斯宅邸被美国大使馆买下之前作何用途,不过它的底层肯定一直用于招待客人。高高的天花板俯视着两个宽敞的大房间:左边的房间可以开舞会或宴会,右边是一个舒适的书房,一排排书架做岸直立,需要攀上嵌入墙内的折叠式扶梯才能够到顶层。
和衣冠楚楚的哈加德医生不同,罗伊斯·科耐尔早已适应了宽松随意的着装风格。他往往挑一件微微褪色的老式桔色花呢上装,气派潇洒地穿在身上。或者上身一件藏青便装,下身一条浅灰长裤。
此外他对男女人数的平衡也格外留意。凡是像耐德那样的使馆工作人员,一律请他们携夫人同来。美国一所常春藤名牌大学①的校长因夫人身体欠安只能独自前来,罗伊斯便安排他与美联社的玛丽·康斯坦丁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