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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人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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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项链而引起的世界大战,打得血流成河。

世界真的有这么一天,未免太惨——至少臭男人太惨。不过这只是远景而已,跟科学家做试验一样,必须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产生预期的结果。太太小姐虽然已经开始挤臭男人啦,但要想真的把臭男人挤得集体投降,还问题重重。盖有一种上帝赋给他们的本能,像绊马索一样,总在绊她们的玉足,绊得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走都难走,更别说跑矣。一定要走要跑的话,恐怕就要跌个嘴歪眼斜,美感全消。这个绊马索,就是母爱。

我们把“母爱”比喻成太太小姐的绊马索,对“母爱”毫无敬之意,恰恰相反地,正是充满了敬意,才如此比喻物的全体和相互联系出发,只见其一,不见其二,只见树木,,借之说明“母爱”的可贵和力量。一个做母亲的乃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动物,为儿女牺牲一切——牺牲了睡眠、牺牲了美貌、牺牲了青春、牺牲了前途、牺牲了事业,如果命运不佳,晦星高照,还牺牲了尊命。但这只是母爱的光明面,在光明面屁股后,母爱也有它的黑暗面,这黑暗面就是,女孩子千受教育,万受教育,功课好得人人龇牙,从小学到大学,从幼稚园到洋博士,过五关斩六将,踏着被她踩到脚下的男生的残尸鲜血,勇往迈进,得学位,拿奖金,都如探囊取物,好容易功成名就,练了一身功夫,可以服务社会人群啦,却糊里糊涂,碰到一个小家伙或老家伙,三句甜言蜜语,她就嫁了他。嫁了他还没啥,有啥的是,一年之后,生了娃儿。两年之后,又生一个娃儿。二十年寒窗之苦,遂从此一笑勾销,嗟夫。

中国人的膝盖

柏杨先生府上,也有自写对联:上联曰:“咦,啥子地方炮响”;下联“唉,原来有人过年”。红纸黑字往门框上一贴,人称之为三绝有:一绝是柏杨先生的字,龙飞凤舞,铁划银钩。二绝是柏杨先生的辞,义理深奥,雅俗共赏。三绝则是柏杨先生的纸,迎风招展,清脆有声。

不过后来有朋友劝曰:“观你文而知你之人,现在文化复兴,尊老敬贤,你可能还有官做的,但看你这一副对联,定是老不正经,就一切都吹啦。”我就又把它撕下,可是今天已阴历正月二十三日,官仍没做成,特介绍出来,以便流芳千古。呜呼,在应景文章中要想不跟着大家走,自己走自己的,都有这么多问题,其他的事就更可想而知矣。

——对联文学是中国特有的文学,跟日本的“俳句”一样,都是用洋文怎么译都泽不出来的。要想欣赏“俳句”,除了生为日本人外,别无他法。要想欣赏对联,他也得生为中国人,而且还得对文学有相当深入的研究。普通一个洋大人,埋头二十年三十年学中文,别的文学大概可以弄懂,却很难弄懂对联也。尤其是中国的对联,比日本的“俳句”更难,不但求其音节的美,更进一步的,还求字的对称——包括音的对称,声的对称,形的对称,义的对称,词性的对称,动静的对称,性别的对称。一个研究中国文学的中国朋友,用了终身之力,都搞不通。

正因为如此,对联不但在文学上占有重要地位,因为读书人纷纷当官的缘故,所以在政坛上官场上也占有重要地位。平常日子,脑筋里就一直想着这玩艺——不是想对联著作。研究的主要内容有:西方、中国、印度和伊斯兰四大,就是想作诗,而诗的骨干也离不开对联。大家一窝蜂地酱在里面,国计民生就成了破鞋啦。中国几千年来都没有长足的进步,恐怕跟官儿想对联的时间多,想政事的时间少有关。《坚二瓠集》上有一则故事,一位姓赵的朋友,当了太守,一天在街上看见有人用命纸在那里糊制灯笼——“命纸”者,阴历年流行的神人画像也——不禁出了一个上联曰:“命纸糊灯笼,吉星高照”。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下联,气了一晚,不在话下。第二天,有一位老头前来向他呈献日历,他的灵感立刻来啦,拍案大叫曰:“头巾顶日历,六岁当头。”把那个倒霉的老家伙吓得屁尿直流。呜呼,阿基米德先生当初也是想了几天几夜,最后从水缸中一跳而起,光着屁股满街大叫的,可是二人沉思的内容,却相差太远矣。

当然,遇到了对联大师,并不见得就一定非倒霉不可,也有竟然死里逃生的,只看运气如何罢啦!《驹阴冗记》上说,韩雍先生在江南做巡按之官,夫明王朝的巡按,等于军阀时代军法处长,可以随时随地祭出法条杀人。有一天,他阁下正在问一件官司,众死囚跪在堂下,面无人色,他高高坐在堂上,问着问着,忽然神智迷昏,作起对联,只听他朗声吟曰:“水上冻冰,冰积雪,雪上加霜。”吟到这里,想不起下联,就像着了魔一样,闭目启唇,喃喃不休。一个死囚福至心灵,乃叩头曰:“小的愿对。”韩雍先生曰:“好小子,能对上来,饶你不死。”死囚曰:“空中腾雾,雾成云,云开见日。”韩雍先生大喜,提笔一挥,饶了他的尊命。

呜呼,这算啥话?法庭之上,乃生命、自由、财产、荣辱得失之所,也是是非曲直、有理没裁判这地,可是法官老爷却老僧入定,只想对联,打官司朋友把冤情哭诉了半响,好像把黄汤灌到驴屁股里。而该死囚因何成了死囚?是杀他父亲母亲判死刑的乎?是放火抢劫判死刑的乎?抑是先奸后杀判死刑的乎?古书的作者对法律的尊严没提一个字,对那些枉死的冤魂和痛彻肺腑的家人亲友,也没提一个字,反而把这种混蛋举动,称之为佳话,真是婊子养的也。

当然,也确实有佳话的,吾友纪晓岚先生,有一天接见他一个学生,该学生见了这位尊而多金的老师证法观点。其代表人物在哲学史上通常称为自然哲学家。该,当然磕头如仪。

——插嘴中的插嘴:中国人的膝盖是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动不动就脆,见了大官跪,见了长辈跪,见了有钱的更跪。洋大人的膝盖就尊贵得多矣,他们似乎只全跪上帝或半跪帝王,而且也只限于跪。而中国五千年传统的跪文化,不但要跪,还要磕头如捣蒜。大家伙必须看见这种节目,才能过瘾,而小家伙也必须表演了这种节目,才觉得安全。清王朝一位头子爱新觉罗弘历先生,就因为英国特使马甘尼先生不肯跪而大发雷霆,但马甘尼先生不像中国官之软骨头,不肯跪就是不肯跪。僵到后来,马先生让了步,但要跪也是洋大人式的跪,只跪一条腿,不能采取中国式的两条腿咕咚一声的跪,至于把头努力撞到地板上,喊曰:“天王圣明,臣罪当诛”,更是提都不要提。

西方也有不把人当人的情形,但比较起来,程度上有其差异。孙中山先生革命,不但革掉了帝王,也革掉了小脚、宦官、辫子和跪拜磕头。有些酱缸蛆正在用劲复古,千万手下留情,别把这一类的古也复了出来,那就不好意思啦。

大力干涉

正在谈着年轻人和老一辈人观念的差异,一场感冒下来,便不声不响地跟着中断。呜呼,在工商业社会中钱赚钱易,人赚钱难,有一大堆钱坐在屁股底下,进则可以投资,退则靠利息也能吃得又白又胖。而靠手艺赚钱——下焉者像柏杨先生以写字为生,上焉者像留美学人以教书或在实验室当差为生,都是一批可怜虫,遇到病虫害来袭,就等于一泡臭狗屎塞住了自来水管,人不能动,钱就滴不出来矣。柏杨先生只不过一星期没有动笔,一想起稿费无着,分期付款那个恶劣万状的收帐家伙,马上就要光临,简直心如火烧。《红楼梦》上晴雯小姐为了给贾宝玉先生修补大衣,恨病不痊,急得用她的玉手打她的玉头。柏杨先生也要发疯,几次想用利刀把脑袋切下算啦。这两天,肚胀更重,而头仍不时地痛——一位朋友教我抹百花油,那玩艺治标不治本。古时爱国志士,有带病出征的,吾友罗通先生,奉命扫北,盘肠大战;柏杨先生带病写稿,固同样是人类历史上一大盛事,惊天地而泣鬼神,宜宣付国史馆者也。

闲话说的太多,还是回到我们原来研究的问题吧。经过若干天热闹哄哄之后,李泰祥先生和许寿美女士的婚事,已经不听报纸嚷嚷矣。站在新女婿李泰祥先生立场看,恐怕是凶多吉少;但站在岳父大人许南阳先生立场看,沉默为变封之本,似乎是一个好兆头。而新娘子许寿美女士也可能已经恍然大悟,正在打小包袱应美国国务院之邀哩。柏杨先生并不主张她一下要从一而终,如果她真的恍然大悟,当然有权提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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