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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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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打根住了五年,二十岁那年和母亲一起回到日本,亲戚给介绍了对象,结了婚。男家原来在萨摩藩当武士的,那时住在颌岛,我嫁过去住在颌岛,婆婆太厉害,呆不下去。那时我怀了孕,回二江生孩子,产后不想回婆家去了,就那样算离婚了。生下一个男孩子,送给城河原一家人家当养子。他头脑灵活,后来苦学进了东京的大学,从那儿毕业后在神户开业当律师,他也早死了。

把孩子送人后我又孤身一人了,我又去了山打根,在母亲的店里管帐。那期间我与一个长崎出生的人相好,生下一个女儿,那人因各种复杂的原因没能和我结婚,那时生下的女儿就是岭生。

岭生六岁那年,我带着她临时回国,阿崎说她来照顾母亲,母亲也说由阿崎照顾好,所以我就托付她了。于是,我就把岭生寄养在她姑姑家,一个人到上海去当保姆,往她姑姑家寄一些生活费。那以后我一直生活在上海,只回国两次。一次是岭生上女子学校,另一次是她结婚,女婿是学校当老师的。日本战败,我回到阔别二十年的祖国,现在我受女儿女婿的照顾,平安地打发日子。

说着说着,就不说我妈妈的事,光说我的私事了。阿崎跟我妈妈倒很合得来。我跟我妈倒生分了。所以有阿崎侍候着我母亲,她也死而无憾了。她去世前两三年,我给她写信去说:“母亲您年龄也大了,快回日本吧,这里有我和岭生呢。”她就是不肯答应。昭和三年她去世的那年新年,曾来信说五月回来,我真高兴,没想到她二月就去世了。不知她是因决定回日本的老家松了口气才死的,还是死期临近了才答应回到生她养她的地方,怀恋起老家来的。

你一定听阿崎讲过了,我母亲的墓在山打根。母亲为山打根的日本人在能看见海湾的地方建了一个公墓,自己的坟也修在那里。日本人的墓地平时很安静,到阴历七月十五孟兰盆节的时候,夜晚总有三、四十人提着灯笼去上坟,那景色可漂亮呢!

母亲的本意是想埋在自己建造的公墓里,这下子符合她的心愿了。可是住在日本的我们不能给扫墓,所以我们在二江也给她建了一个坟墓。这儿也有墓,您替阿崎给她上坟吗?母亲会高兴的。

秋天日短,黄昏已经来临了,要去上坟就得快些去啦,去之前先等一会儿,我再给你的茶续上点水。

我由阿作的女儿——阿邦的外孙女领着给阿邦上了坟。阿作本想自己带路去一趟的,无奈墓地在屋后的半山腰,并且天也黑了下来,岭生说怕阿作年纪大了,就拿着香和水桶给我在前边带路。

据说山打根的阿邦的墓是面向大海,建在山丘上的,她在故乡的墓也是正面对着早崎海峡悄然屹立的,从山打根带回的一部分骨灰葬在墓里。我小心翼翼地替阿崎婆烧了一炷香,从水桶里汲了水,往墓碑上浇,静静地合掌遥祝她的冥福。

扫完墓,我和因喝啤酒红了脸的佐野一起离开了木村家。在颠簸的公共汽车里,我不由得想起一天之中发生的事。

我虽然找见了阿作和岭生,最终也没探得一位经营妓院的女老板的独特心路历程。阿邦为什么小时候离开故乡二江去东京,经过什么波折之后给英国技术指导当了妾,过了四十岁之后为什么想到去北婆罗洲经营妓院,出于什么原因她对自己属下的妓女采取温情主义而与别的老板不同。本想打听这些的,但是紧要关节的事都没问,采访就结束了。

我就像是进了宝山没探着宝似的,只觉遗憾。另一方面,我又自己安慰自己。的确,在探索阿邦——妓院经营者的心路历程上我是失败了。阿作和岭生虽说是她的亲人,但毕竟不是她本人,她们又能在多大程度上了解阿邦的生活经历和心理呢?何况从中学老师的妻子和丈母娘那里能打听到这么多,已经很成功了。当初,四处打听几乎绝望,由于偶然遇见了佐野先生的学生,由她带路找到阿作母女这件事本身,不就是最大的收获吗?

我问了一下孩子气的女售票员,她告诉我还有去崎津的公共汽车。我打算告别佐野,回阿崎婆家去。我觉得佐野为我找人花费了一天宝贵的时间,为找一个毫无线索的人跑了那么大老远的路,我郑重地道了谢,把钱用纸包了送给他。可是佐野说:“我作为一个天草人对远方来客做了我应做的事。而且这次托了你的福,还遇上了多年不见的学生和木村老师。”最后也没拿我的谢礼。

十天后的一天,那时我已从天草回到东京,有一封用圆珠笔写的信送到了文盲的阿崎婆家中。寄信人为天草郡XX叮XX的木下作。全文如下:

秋深了,东京的山崎朋子女士突然造访,得知您的消息,拉起几十年前的家常话倍感亲切。如我不像如今这般年迈,我一定会拜访您,感谢您对我母亲的照料,我岁数大了,哪儿都去不了啦,太遗憾了。我身体还好,腰也弯了,背也驼了,对您照料我母亲一事我要重重地谢您,希望您多保重。不能重逢感到遗憾。奉上书信一封。

木下作敬上

十月十八日山川崎收

阿作的信是平时不提笔写字的人写的一封极简单的信。但阿作不寄就会不安心,尽管在山打根她与阿崎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知道阿崎婆是文盲,她还是写了信。这么一想,仔细读下去,在平凡的措词之中表达了一个八十六岁的老妪无限的爱与悲哀。

我知道阿崎婆托人写了回信,但不知信的内容是什么。可是阿作与阿崎年轻时候在山打根离别后一晃就是几十年,只有我一个人亲眼见到了她们的老态。我读着从遥远的天草通过吉田满州男(此人下章还要提到)寄到东京的这封信,想起八十六岁的阿作的样子,被信中“如我不像如今这般年迈,我一定会拜访您,感谢您对我母亲的照料”、“希望您多保重”、“不能重逢感到遗憾”等话触动了心弦,另一方面,想起阿崎婆赤贫的生活,心里一酸,便掉下泪来。

碰壁——访嫁给洋人的萨娜

访问过阿邦的故乡回到阿崎婆家当夜,我虽然很疲劳,但不知什么原因失眠了。黎明时分,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具体的梦境不能一一说清楚了,但是我记得我梦见了女儿美美。睡醒后我的心情与平时不同,简直糟透了。

美美的照片我总是贴身放着,时常拿出来看看,在梦中她的样子活灵活现,我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小学三年级的她和父亲在这三周的时间里是怎样生活的?她气管爱发炎,身体弱能动的物体,它是推动“种子”从原始混合体中分离出来,构,爱生病,是不是又发烧了?我虽然告诉丈夫阿崎婆的住址,可是恳求他千万不要来信。我连日把有采访内容的信和各种明信片寄回去,可丈夫连一个字都没寄来。虽然很正常,但又引起了我的不安,我与阿崎婆共同生活以来第一次强烈地想回东京去,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克制不住了。

如果光是想家,我还可以控制对丈夫、女儿的思念,在阿崎婆家再住二、三周的。因为我虽然听阿崎婆讲了她的生平,尽自己的能力了解了富美、阿霜和阿邦的情况,但还不够判传统哲学,但不要求取消哲学,只是要对传统哲学语言进,人贩子由中太郎造和他的外甥女三千代的情形,阿崎婆儿时的朋友阿花和继代的具体情况也还没弄清。

可是,客观上我是非离开那XX村不可了,前边我写了村人容许我住在村里是有原因的,他们认为即使我不是阿崎婆的儿媳妇也可能是她的私生子或是妓女时代朋友的孩子。如果都不是的话,他们也相信我是风俗女什么的积极的批判,而不是一种政治经济学或历史决定论。以匈牙,反正不是正经女人。但是他们的信念被打破了,其原因是我去富美的故乡访问的时候,在XX村高中教社会科的老师吉田满州男到XX村来找我和阿崎婆。

这话还得从我和阿崎婆一起去大江找富美的那天说起。为了避免混乱,前边我没提起我和阿崎婆路上遇到了吉田老师的事。

那天,我和阿崎婆从XX村到崎津,在抄近道走之前,在沿海的道路上见到许多堆积在山边的圆木。我们就坐在那儿休息。这时路上走过来一位教师模样的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我看见他就想起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请他给我与阿崎婆照一张相——我不是没有相机,可这次旅行我故意没有带,因此我不能与阿崎婆合影,这可太遗憾了。如果去照相馆拍照太郑重其事了,还不知崎津有没有照相馆。于是就像是从天而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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