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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他说,“我奉劝你们不要干这种事。”他主要是看着辛格顿说这话的。他几乎要对她发脾气了。
辛格顿说:“开你的飞机去吧,泰迪。”
“这就是你的最佳提议吗?”
“最佳的,也是最终的。”
他溜走了。内部通话器咯嗒响了一声。“请准备关机门。”所有的机门都关上了,叭嗒一声锁死。空气仍很冷。詹妮弗在安全套圈里打了个寒战。
她扭头朝后看看一排排空坐椅,然后又看看身旁的辛格顿。
辛格顿两眼直视前方。
詹妮弗听见喷气发动机启动时的哼哼声,起初是低低的呻吟,然后提高到尖啸。内联通话器又发出咯嗒一声,她听见驾驶员说:“塔台,这是诺顿01号,请求准许开始飞行测试。”
“明白,01号。左向滑行到2号跑道6号接触点。”
“明白,塔台。”
飞机开始向前移动。她看见窗外渐渐亮了。过了片刻,飞机又停了下来。
“他们在干什么?”詹妮弗问。
“称重,”辛格顿答道,“他们在起飞前和着陆后都要称一称飞机的重量,以保证我们的模拟飞行条件。”
“用某种衡器吗?”
“是一种建在水泥地面里的地秤吧。”
“泰迪,机头部分再走大约两英尺。”
“片刻就好。”
发动机轰鸣声稍强了一点。詹妮弗感到飞机在一寸一寸地缓慢往前挪,然后又停了下来。
咯嗒。“谢谢你。称好了。你的总重是57。27万磅,重心是位置范围的32%。正好是你想要的数据。”
“再会,伙计。塔台,01号请求起飞许可。”
“3号跑道空出,地面接触点6号。”
“明白。”
接着飞机开始往前去,发动机的声音从低鸣到深沉的呼啸,声音越来越响,直到达到詹妮弗从未听到过的发动机巨响。她听到轮子碾过跑道裂纹时发出的呼呼声。猛然间,他们觉得离开了地面,飞机在爬升,窗外是一片蓝天。
他们上天了。
“好啊,女士们。我们将飞往370飞行高度,那就是37000英尺。在这段飞行中,我们将在尤玛站到内华达的卡斯太尔之间兜圈子。你们两人都舒服吗?你们如果向右看,就会看到我们的伴随机正陪着我们呢。”
詹妮弗朝外看,看到一架银色战斗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它离他们的宽体客机非常近,近到能看见飞行员向他们挥手。接着突然间,它落到后面去了。
“啊,你们也许不会再怎么能看到它了。他将在我们后面比我们高的上空飞行,在我们的尾流之外,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我们已经到了12000英尺。你也许想做做吞咽动作,马龙女士,我们不像航空公司那样慢慢爬升。”
詹妮弗做了吞咽动作,听见耳朵眼里啪啪直响。她说:“我们为什么爬升得那么快?”
“他想迅速到达巡航高度,使飞机冷透。”
“冷透?”
“在37000英尺高度,空气的温度是零下50华氏度。飞机现在的温度比那个要高,不同部件的降温速率也不一样,但在长时间的飞行中——像长时间飞越太平洋——最终所有的部件都将达到那个温度。事故分析小组面对的问题之一就是电缆系统在低温下是否表现异常。冷透的意思是使飞机在巡航高度上保持足够长的时间,从而使它的各部分温度都降下来。然后我们开始测试。”
“这要多长时间?”詹妮弗说。
“标准冷透是两小时。”
“我们要在这儿坐两个钟头?”
辛格顿看着她。“你自己要来的。”
“你是说我们要花两个钟头呆在这儿什么也不干?”
“噢,我们会让你开心的,马龙女士,”飞行员说,“我们现在的高度是22000英尺,而且正在继续爬升。要不了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巡航高度了。我们现在的速度是287节,我们要稳定在340节,就是0。8马赫,是音速的80%。这是商用飞机通常的巡航速度。你们都好吗?”
詹妮弗说:“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我能听见,也能看见你们。如果你向右看,就能看见我。”
机舱中他们前方的一台监视器打开了。詹妮弗看见驾驶员的肩膀和他的脑袋,以及排列在他面前的控制仪表。窗外是一片亮光。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相当的高度。阳光透过舷窗洒满机舱。但飞机里头还是很冷。由于她坐在机舱正中,詹妮弗无法看到窗外的地面。
她看看辛格顿。
辛格顿笑笑。
“啊,好啦。咱们现在到了370飞行水平,多普勒导航雷达很清晰,没有湍流,周围天色极佳。两位女士愿意把安全带解开,到驾驶舱来看看吗?”
什么,詹妮弗心想。但辛格顿已经解开带子,站在机舱里了。
“我还以为我们不能起来走动呢。”
“现在可以了。”辛格顿说。
詹妮弗从安全套圈中钻了出来,和辛格顿一起往前走,走过头等舱,来到驾驶舱。她觉察得出脚下飞机有轻微的震动,但相当稳定。通往驾驶舱的门是开着的。她看见罗利在里边,还有他没介绍过的第二个人,以及另一个正在摆弄仪表的人。詹妮弗和辛格顿就站在驾驶室外朝里看着。
“现在,马龙女士,”罗利说,“你采访过巴克先生,对吧?”
“是的。”
“他说了事故发生的原因?”
“他说前缘缝翼打开了。”
“啊哈。好吧,请你仔细看着。这个就是阻力板/前缘缝翼操作柄。我们正处于巡航速度和巡航高度。我现在准备打开前缘缝翼。”他把手伸到前边两个坐椅间去移一样东西。
“等一下!让我先把安全带扎好!”
“你绝对安全,马龙女士。”
“至少,我想坐下来。”
“那就坐下吧。”
詹妮弗向后走,接着意识到辛格顿仍留在驾驶舱门口,正盯着她看。詹妮弗觉察出自己太蠢,忙又回身走到辛格顿身旁。
“现在打开前缘缝翼。”
罗利把手柄杆往下推了一下。她听见隐隐约约一阵嗡嗡声,长不过几秒。别的什么也没有了。机头仍旧微微朝上,稳稳当当的。
“前缘缝翼已经打开,”罗利指着仪表板说。“你看见速度指示吗?你看见高度指示吗?你看见那个前缘缝翼的指示器吗?我们现在正在这同一架飞机上重复一遍巴克先生坚持认为是造成三人死亡的情况。如你所见,什么也没发生。飞机的姿态绝对稳定。想再试一次吗?”
“是的。”她说。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别的。
“行。前缘缝翼收起。这一次,也许你愿意自己动手试试,马龙女士。或者也许你愿意走过去看看机翼,看看打开前缘缝翼后实际上发生了什么。这相当简单。”
罗利按动一个钮。“啊,诺顿试飞站,这是01号,我能做一次监视器检查吗?”他听了片刻。“行,好。马龙女士,往前边来点,这样你的朋友们就能通过上边的那台摄像机看见你,”他朝驾驶舱的天花板上指了指。“向他们挥挥手。”
詹妮弗挥挥手,觉得傻兮兮的。
“马龙女士,你愿意我们把前缘缝翼再打开和收起多少次,才能使你们的摄像机满意呢?”
“好吧,我不知道……”她这一刻更觉得自己愚不可及。飞行测试开始显得像是个圈套。这组镜头会让巴克像个大草包。它会让整个片子显得荒唐可笑。它会使——
“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们可以这么搞它个一整天,”罗利说,“道理就在这里。N—22型飞机在巡航速度下展开前缘缝翼不会造成问题,飞机自己能很好地对付它。”
“再试一次。”她简单地说。
“那边就是手柄,只需把那个小金属盖子弹开,然后把它向下拉一英寸。”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要把她拍下来。
“我想最好还是你来。”
“好的,女士,随你怎么讲。”
罗利把手柄拉下。嗡嗡声又响起。机头略略上翘。跟前一次完全一样。
“现在,”罗利说,“我们的伴随机给你拍下了前缘缝翼打开的镜头,所以你将得到从机外角度拍下来的全部动作图像。行了吧?前缘缝翼收起。”
她不耐烦地看着。“好吧,”她说,“如果造成事故的不是前缘缝翼,那是什么?”
辛格顿头一回开口说话。“泰迪,现在多长时间了?”
“我们起飞到现在23分钟了。”
“够长的了吗?”
“也许吧。从现在起随时可能发生。”
“会发生什么?”詹妮弗说。
辛格顿说:“引起事故的过程中的第一部分。”
“过程的第一部分?”
“是的,”辛格顿说,“差不多所有的飞机事故都是一连串事件的结果。从来都不是孤立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