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摄像机切回到新闻演播室,一名头发梳得油光亮滑的新闻节目主持人说:“阿莉西亚,谢谢你关于迈阿密机场令人震惊的爆炸事件的最新报道。我们将在稍后向各位观众介绍更多的细节。现在请继续收看我们正常安排的节目。”
凯西叹口气,觉得一阵轻松。
“我真不敢相信这通狗屁!”肯尼·伯恩大声喊着。他转过身,蹬蹬冲出房间,狠狠把门在身后带上。
“他怎么啦?”里奇曼问。
“就这一次,我得说,他发这么大的火完全是正当的,”凯西说,“事实是,如果是发动机的问题,那就不是诺顿的过错了。”
“这话怎么讲?他说过他是咨询专家——”
“听着,”凯西说,“你得明白,我们造的是飞机,我们不造发动机,我们也不修发动机。我们和发动机的事毫不沾边。”
“不沾边?我没法相信——”
“我们的发动机是由别的公司提供的——通用电气、普拉特与惠特尼、罗尔斯—罗伊斯。但新闻记者从来就搞不清这里头的区别。”
里奇曼看上去将信将疑。“这似乎还说得过去……”
“就是那么回事。如果你家没电了,你给煤气公司挂电话吗?如果你的车胎炸了,你会怪造汽车的吗?”
“当然不,”里奇曼说,“但这仍旧还是你们的飞机啊——发动机和所有别的。”
“不,不是的,”凯西说,“我们建造飞机,然后给飞机装上客户自己挑选的发动机。就好比你可以给你的汽车装上几种牌号中的任何一种轮胎一样。但是如果米其林公司制造了一批劣质轮胎,这些轮胎炸了,这就不是福特汽车公司的错。如果你让自己的车胎磨光了,于是发生了一场车祸,那也不是福特公司的错。这和我们的情况是完全一样的。”
里奇曼看上去还是不信服。
“我们做的一切,”凯西说,“就是确保我们的飞机用上我们安装的发动机能够安全飞行。但我们不能强迫航空公司在飞机寿命之内对发动机进行恰当的维修。那不是我们的工作——明白这点就基本上能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是,那个记者把这事完全搞反了。”
“搞反了?为什么?”
“那架飞机发生了转子爆炸,”凯西说,“风扇叶片击断了转子盘,而发动机罩并不会有碎片。发动机爆炸是因为它没有得到正确的保养。这种事本来绝对不会发生。我们的机翼阻挡了飞散的碎片,保护了机舱里的乘客。所以这次事件真正的意义在于,诺顿飞机造得那么好,它们能保护270名乘客不受到劣质发动机的危害。我们实际上是英雄——但诺顿公司的股票明天就会下跌。公众中有人可能会害怕乘诺顿飞机。那难道是对真正发生的事情的一种合适的反应吗?不是。但那将是对新闻报道做出的适当反应。对这里的人来说,这的确是非常让人失望的事。”
“好吧,”里奇曼说,“至少他们没提太平洋公司的事。”
凯西点点头。那是她担忧的头一件事,是她飞快穿过停车场赶到电视机前的原因。她想知道新闻报道会不会把迈阿密的转子爆炸和太平洋公司前一天的飞行故障联系起来。所幸的是这种事还没发生——至少现在还没发生,但迟早总会发生的。
“我们现在要开始没完没了地接电话了,”她说,“麻烦已经来啰。”
第3节
5号飞机库上午9时40分
有十多名保安警卫一溜站在5号飞机库外,机库里边正在对太平洋公司的喷气机进行检查。每次当维修小队进入厂区时都采用这种标准程序。维修小队在全球各地检修出故障停飞的飞机。他们在联邦航空局的特许下负责在现场进行维修。由于小队的成员是根据他们的技术专长而不是工龄挑选出来的,所以他们都不是工会会员。他们一进厂区往往就会引起摩擦。
机库内,太平洋公司的宽体客机耸立在卤素灯的强光之下,差不多隐没在一大片一大片可收卷的脚手架的栅格框架之后。技术人员蜂拥在飞机各个部位。凯西看见肯尼·伯恩正在查看发动机,一边咒骂着动力部门的同事们。他们已经打开了两个反向推力装置的套轴,套轴是先从发动机舱中拉出来的,现在正在曲线金属罩上做荧光与导电性测试。
罗恩·史密斯和电气小组站在飞机中段下一个升高的平台上。在更高的地方,凯西远远透过驾驶舱的窗户看见阮文庄正在和他的小组进行电子系统测试。
多赫迪正站在外头的机翼上,领导结构小组的工作。他们刚用一台起重机移开一个八英尺大的铝质部件,那是一个内藏式前缘缝翼。
“大骨头,”凯西对里奇曼说,“他们先检查最大的部件。”
“看上去他们好像要把它大卸八块似的。”里奇曼说。
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说:“这叫做销毁证据!”
凯西转身一看,试飞员泰迪·罗利正信步走来。他脚蹬牛仔靴,身穿铜钉银扣带绣花的衬衫,戴一副墨镜。像大多数试飞员一样,泰迪养成一脸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神气。
“这是我们的总试飞员,”凯西说,“泰迪·罗利。人们叫他‘吊上架的罗利’。”
“嗨,”泰迪抗议了。“我还没说你哪。无论如何他总比‘凯西和七个小矮人’好吧。”
“人们是这样叫她的吗?”里奇曼说,突然显出兴趣来。
“是的。凯西和她的小矮子们。”罗利朝着那几个工程师们含含糊糊地做个手势,“小家伙们,嗨——呵;嗨——呵。”他从飞机那边掉转身,在凯西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那么,你过得怎么样,小家伙?我前两天给你去过电话。”
“我知道,”她说,“我一直很忙。”
“我敢打赌你一定在忙,”泰迪说,“我肯定马德一定把每个人都逼得够呛。那些工程师们找到什么了?等一下,让我猜猜看——他们绝对是什么也没找到,对不?他们的飞机完美无缺。所以肯定是飞行员的失误啰,我说对了吧?”
凯西不搭腔。里奇曼看上去心里也不痛快。
“嗨,”泰迪说,“别不好意思啦,我以前就听说过了。让我们正视它吧,那些工程师们都是‘折磨飞行员俱乐部’的持卡成员。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把飞机设计得那么自动化的原因。他们就是不愿意看到有人真正能飞它们。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温暖的人体,这多肮脏啊!这让他们心里觉得别扭要发疯。于是当然啦,要是有什么坏事发生,那就肯定是飞行员,一定是飞行员的错。我说对了吧?”
“得啦,泰迪,”她说,“你知道统计数字。压倒多数的事故发生的原因是——”
正说到这里,道格·多赫迪趴在机翼上,俯下身朝他们愁眉苦脸地说:“凯西,坏消息,你要来看看吗?”
“是什么?”
“我确信我已经知道545号航班是什么问题了。”
她爬上脚手架,从脚手架又翻上机翼。多赫迪蹲在前缘上。缝翼已经移开,露出机翼的内部结构。
她跪下来,两手撑着往里看着。
原来装缝翼的空间现在只看见一连串的传动轨道槽——每间隔三英尺就是一个小小的轨道,缝翼是在液压活塞的驱动下滑出滑进。在轨道的前部顶尖处是一个摇臂销,这个摇臂销控制缝翼向下斜滑。在小间隔的后部,她看见那些驱动缝翼顺着轨道收起的活塞。因为前缘缝翼已经拆下,所以活塞看去只是一些突出在外的金属小臂。像平时一样,每回她看见一架飞机的内部结构,她都会觉得那是无比的复杂。
“是什么?”她问。
“看这儿。”道格说。
他弓身查看一个伸出的金属臂,指着后面一个弯成勾状的细小金属凸缘。这小小的部件比她的拇指大不了多少。
“怎么讲?”
多赫迪把手伸下去,把那个小凸缘推回去。它立刻又弹了回来。“那是前缘缝翼的锁销子,”他说,“它是弹簧承载的,由一个螺线管驱动推回内部。当前缘缝翼收缩回来时,销子就伸出去把它们稳稳地勾住。”
“那又怎么样?”
“看看吧,”他摇摇头,“它弯了。”
她皱皱眉头。如果它真是弯了,她也看不出来。在她眼里,它看上去还是直的。“道格……”
“不,看吧。”他用一把金属直尺靠在销子上,让她看金属销向左边弯了几个毫米,“这还不是全部,”他说,“看看铰链部分的作用面,它已经磨损了。看见了吗?”
他递给她一个放大镜。她在离地面30英尺的高度,半个身子探到前缘之外,费劲地看着那个部件。有些磨损,这不错。她看见锁销的表面有些不平整。不过,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