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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杨丹。”伊安娜柔声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同情与安慰。
“说下去,女儿。”格瑞黛丝说。
“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像是壳子。那东西挡住了他,不让我去触摸他。我能感觉到托勒的存在,但我却不能去触摸他。我坚持着,但那东西却发现了我,把我赶了出去。我——”杨丹的下鄂无声地张开了,有一分钟的时间,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在伊安娜的眼神中寻求着理解,伸出手来,抓住她朋友的胳膊。“伊安娜,我一生中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痛恨。那是个丑陋的地方。太可怕了!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与托勒的接触能带来杀身之祸,我也还是要去的——是的,没有一点犹豫……后来,我还想起……”
伊安娜抓住杨丹的手。她能够感觉到杨丹内心深处的激烈斗争,在这猛烈的斗争中,杨丹努力保持镇定和平衡。但是,她的眼睛中却增加了几分绝望,战斗仍在她的心中继续,她快要在压力下崩溃了。她看着格瑞黛丝,想从她那里得到帮助。
‘你还记得什么,杨丹?“格瑞黛丝问,示意杨丹继续说下去。”说出来,把你内心的压力释放出来。“杨丹的脸上出现痉挛的表情。“提伯特……”她小声说出了这个名宇。“他要杀了我……”
“可是他没有杀你,”格瑞黛丝说。“他根本就不能伤害到你,你现在是安全的。”格瑞黛丝抚慰地说,可是她的话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不!”杨丹尖叫起来。“你不明白。我不是为我自己着急。我是为托勒!他遇到了麻烦,我不能……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伊安娜想了一会儿。“帕雷塞伯特会帮助我们的。”她说着看了一眼格瑞黛丝,想从她那里得到允许。格瑞黛丝赞许地点了点头。“我们立即到她那里去。”
三个人一同走到了帕雷塞伯特的帐篷前。她的帐篷看起来像是一个剥开了的多瓣大橘子,橘子上开着白色和蓝色花朵——不过这个橘子是倒立在沙地上的。伊安娜和杨丹在外面等着,格瑞黛丝到里面去要求觐见。
得到允许后,她们走进了帕雷塞伯特的帐篷。帐篷外面的沙地上矗立着一块球形的淡黄色太阳石,这使得帐篷里面的光线显得更加柔和。门特安西和伊诺分别坐在帕雷塞伯特身旁的坐垫上,伯里本也在里面。看见杨丹,安西跳了起来。“请进,坐这里。”他说着,把帕雷塞伯特身边的位子让给了她。
帕雷塞伯特看着杨丹,露出了关切和同情的神色。她抬起了尊贵的手,让杨丹在她身旁的坐垫上坐了下来。杨丹感觉到了她的抚慰,心也镇定下来,以往的平和心境又回来了。
“不要害怕,杨丹。”帕雷塞伯特说。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具有一种力量,一种杨丹可以依靠的力量。她充满感激地坐在帕雷塞伯特的身边,打量着围在她周围的一圈脸。她感觉到他们的友好和热情,情绪也放松了一些。
看了帕雷塞伯特一眼,安西说道:“我们一直都在讨论着你的朋友库拉克的出现,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
“是的,”门特伊诺附和着。这是一个黑色的胡须上挂着浅浅笑容的男人,他还长着一双多毛的大手。“和你一样,我们都在关心这件事,寻找这件事与其他事情之间的联系。你的看法一定能给我们很大的帮助。”
“我试试吧。”杨丹小声说。音乐从帐篷外面飘了进来,伴随着费瑞人的歌声,幸福的歌声在夜晚的微风中飘荡,声音似乎变得飘渺而遥远,宛如飘到了另一个遥远的星球上。而此刻,发生在这个帐篷中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存在。
“我担心,”杨丹开始说起来,“为我的朋友们担心——我担心已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停顿了一下,坐在她对面的伊安娜用眼神鼓励着她。“我想通过交感与奥林·托勒接触上——就是运用我的超感能力。经过几次努力后,我找到了他,但是没有与他接触上。有什么东西阻挡着我,抵御着我。”
她解释了想与托勒接触的企图,以及她遭遇中罪恶的提伯特旨意,以及怎样只是短暂的感应就让她感到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感到惊恐万分。“托勒还活着,”她宣称,“但他遇到了麻烦。我们得想办法帮助他。”
帕雷塞伯特轻轻地点了点头,接受了杨丹的故事:“你还有别的什么要告诉我们吗?”
“哦,有,”杨丹说,“是别的事情。会说话的鱼——”
“鱼?”安西迅速地与伊诺交换了一个眼色,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告诉我们。”
“也许是我的想象,可是我相信它们是想把危险警示给我。”随后,她告诉了他们,她和西班诺、快乐的奇怪对话。
她的听众们沉默着,她讲完之后,他们满脸严肃。一直认真听着的伯里本这时说话了:“这也恰好是我今天晚上到这里来的原因。最近两天,我也听到了类似的故事。”
门特伊诺沉思着点了点头。“我,也从会说话的鱼那里得到了同样的警示,尽管我刚才并没有打断她的话。”他以点头肯定了杨丹的看法。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安西插话说。“杰出的叙述能力。”
杨丹的交感能力也许会给予她理解会说话的鱼的特殊能力,但这样的事情却并非发生在杨丹一个人的身上。虽然她在当时就意识到,会说话的鱼的说话方式和超感接触有类似之处,但她并没有想到这能成为绝好的证明。
帕雷塞伯特透过交叉的手看了杨丹一眼,问:“你觉得那自然的警示是什么呢?”
杨丹没有立即说话,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她要尽可能地说得准确——托勒的性命就依赖于她的答案了。她闭上眼睛,增强自己的记忆,杨丹回想着——那不就是一天以前的事吗——她和那些鱼们在一起的时间。她能够感觉到那些聪明而轻盈的水生动物们的存在,她又一次想起了它们那无拘无束的表情。
各种可怕的景象,伴随着她刚刚体验过的提伯特罪恶旨意,使得她的情绪又一次紧张起来。她又一次感觉到了那先是一团,接着便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的黑暗,无意识的憎恨以及没有理由的恶毒,各种混杂事物以及突然而来的强大威胁。
杨丹颤抖着开始说起来。“有黑暗,没有边际的、强大的黑暗,还有憎恨——如此难以置信而又非常强烈的憎恨;它想要摧毁我们,用它的罪恶毒害我们,把我们消灭。”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见其他的人都在看着她,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是在沉思。“我相信鱼给我们警示的是圆屋顶。”她推断说。
她看着面前一张又一张的脸,想,这可好了!我终于说出来了。它不能伤害我了。它唯一的力量是恐惧,我今天晚上在这里征服了它。我从这种可怕的一切中解脱出来了,我再也不用向它屈服,我自由了!
第四十章
柯伦·伯哥乃伊满眼杀气地瞪着托勒,剑在他的手中挥来舞去,看不出颜色的剑柄在脏污的光线中闪着混沌的光。“柯伦能杀了你,费瑞人。”他咆哮着。
“那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你仍然离不开这里。”在最后的两个小时中,托勒已经把各种他所能想到的不能带着他们走过那片死亡之地的所有原因都向他解释过了。现在,他已经很累了,想要睡觉了。
“嘘,”伯哥乃伊嘟哝着,在他多毛的脸颊上把剑擦了擦,然后放在托勒的脸上。“也许柯伦现在就要杀了你,哼?”
托勒生气地把剑拨开:“听着,我不想和你玩游戏。我要去睡觉。所以,除非你有进一步的——”
“你把狄哈根人带到费瑞去。”伯哥乃伊坚持。
“我已经用二十种不同的方式告诉过你了,不一行——不!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能那么做。我不能!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舒服些,你就杀了我吧,但我们不会去费瑞的。现在不能。明天不能,根本就不能。面对现实吧,我们不会走的!”
伯哥乃伊看着他,之字形的疤痕因生气而皱了起来:“狄哈根人不需要你,费瑞人。我们自己到那里去。”
托勒叹了一口气,眼睛眨巴着:“我们穿不过沙漠,伯哥乃伊。你根本就不知道沙漠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事实上,你连一点新鲜空气都没有呼吸过。我来告诉你吧,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那种痛苦的感觉,就是这样。真正的空气一秒钟之内就能把你击倒的。”
伯哥乃伊耐心地听着。托勒说完之后,他仍然用和以前同样固执的语气说道:
“无论如何,狄哈根人要独自上路。”
“好!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