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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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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了吃亏一方一臂之力。他和巴克·范肖是多年的知心朋友,经常一起吃冒险的“家常便饭”。有一回,他们看见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在打架,便脱掉外衣扑进去,加入了弱的一方,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胜利,转过身来一看,发现他们帮助的那些人早就溜了,不仅如此,还偷走了他们的外衣!还是回过头来说司科提访问牧师这件事吧。他执行的是件悲哀的差使,这时他那张脸就是一幅悲哀的写照。他在那位传教士面前坐下来,把他的消防头盔放在牧师鼻子下那份未写完的布道手稿上,从帽子里面抽出一张红丝手帕擦着额头,凄楚地叹了口气,这就表明了他的来意。他硬咽着,甚至还掉了眼泪;但他仍然努力控制住声音,伤心地问道:

“你就是隔壁开福音铺子的那个家伙吗?”

“我是什么来着?对不起,我相信我没听懂。”

司科提叹了口气,硬咽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看,俺们碰到了点麻烦,伙计们捉摸可能你会拉俺们一把,如果俺们找你的话——就是说,要是俺搞对了,你就是隔壁那个神学店里的老板吧。”

“我是羊群的牧人、羊栏就在隔壁。”

“哪样?”

“我是一小群信徒的心灵的顾问,他们的圣堂就挨着这些建筑。”

司科提抓着头皮,思考了一会儿,又说:

“你简直在吓唬我了,伙计。我捉摸,我吊不起主牌,放弃坐庄。”

“怎么?请原谅,你说的什么呀?”

“呀,你简直占了俺的上手。要不咱们俩都占了些上手。你不糊弄俺,俺也不糊弄你。你看,有个伙计交了饭票,俺们想要好好地打发他。俺这次来就是要弄个家伙给俺们动一动下巴,美美地送他出去。”

“我的朋友,我似乎越弄越糊涂了。你的意思我一点也不理解。你是不是能够说得简单点?开始我认为我听懂了,结果我是在打瞎摸。你说得有条理些,不堆砌那么多碍手碍脚的哑迷和比方,事情不是要好办些吗?”

又是一阵沉默,再次进行考虑。接着,司科提说:

“俺只得放弃叫牌,我判断。”

“怎么?”

“你的赌注超过了我,伙计。”

“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

“哎呀,你最后那点暗示就足够了——就是那个意思。俺既不能出王,又出不起同花。”

那教士困惑不解地倒进椅子里。司科提头枕在手上,沉思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脸突然亮了,虽然悲伤却很自信。

“俺现在想起来了,这一下子你就好办了,”他说。“俺们要个讲福音在行的。懂吗?”

“一个什么?”

“讲福音的行家,牧师。”

“哦!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就是个传教士——一个牧师。”

“这就对了!你看俺象个瞎子一样摸来摸去,就在这儿搁下吧!”——他伸出只粗壮的爪子抓住牧师的小手摇了一摇。表示那兄弟般的同情和热情的感激。

“这就对了,伙计。咱们从头来吧,你别介意我抽一下鼻子——因为俺们给麻烦压倒了。你看,有个伙计垮杆儿了。”

“垮什么了?”

“垮台了——认输了。你明白。”

“认输了?”

“是的——翘辫子了——”

“哦——他到那个人们有去无回的神秘的国度去了。”

“回来!俺捉摸他回不来了。伙计,你说的啥。他死了!”

“对,我明白。”

“哦,明白了?俺还以为你越来越昏了呢。是啊,你看他又死了

“又死?什么,他以前还死过吗?”

“以前死过?没有!难道你捉摸人有猫那么多条命吗?但你可以断定这回他是死硬了,可怜的老伙计,俺但愿见不到这一天。俺找不到比巴克·范肖更好的朋友了。俺知道他的根根底底;俺认识了他这个人并且喜欢上他这个人,俺和他难分难舍——你听俺说。随便把他带到哪里,伙计,这矿山上也找不到比他更棒的人了。从来没听说过巴克·范肖不够朋友。现在完了,你知道,全完了。没有用了。他们已经抢走了他。”

“抢走了他?”

“是啊——死亡抢走了他。啊、啊、啊,俺们只得松手放他走了。当真的。这世道真艰难,不管怎么说,不是吗?不过,伙计,他是条好汉!你要是看到过有一次他发作时的样子才好呢,他是个棒小伙子,眼睛象玻璃一样!啐一口唾沫在他脸上,再让他准备一下吧,给他机会,让他去卖力气吧,瞧他垮掉衣服一头扎进去,那才真妙呢。他是会出气的最坏的贼儿子。伙计,他在那个上面!在那个上面他比印第安人都棒!”

“在那个上面?在什么上面?”

“在打枪上。在肩膀上。在打架上,你明白。屁也不在乎。请原谅,朋友,离你这么近骂了句怪话——不过,你看,来搞这么个事,我紧张得要命,什么事情都要说得那么文绉绉的,浑身不自在。不过,咱们还是把他丢开吧。那倒没有个啥,俺捉摸没有。好了,如果俺们能请你帮忙把他栽入土……”

“为死者作祷告吗?参加殡葬吗?”

“殡丧(葬),很好。不错,就是这么回事——这就是俺们那个小小的打算。俺们要不惜一切来办这件事,你知道。他从来就很讲究,所以你可以断定他的出殡就不能窝窝囊囊——棺材上要嵌银块,柩车上插六片羽毛,车厢上坐个黑人,穿胆汁色衬衫,戴高筒礼帽——你觉得这怎么样?俺们还要顾到你呢,伙计。俺们会好好安顿你的。给你一辆马车,你要什么,就划(开)张单子来,俺们会准毕(备)的。俺们给你弄了一套顶呱呱的房子住在一号的宅院里,你别害怕。如果你不卖哑巴的话,就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吹你的喇叭吧。好好地打发巴克,越棒越好,伙计,不管哪个认识他的人都会告诉你他是矿区最棒的人。怎么夸奖他也不算过份。他从来看不惯那些不顺眼的事。为了使全城平平安安,他比谁都干得卖力气。俺就亲眼看见他十一分钟揍倒了四个墨西哥佬。如果要收拾一件事,他不会倒霉找人去干,他会一头扎进去,自己干。他不是个天主教徒,几乎不是。他瞧不起他们。他爱说‘爱尔兰佬不中用!’尽管这样,当有人的权力被—一或者说当有些流氓霸占天主教坟地时,他就去找他们算账!他把他们打发了!俺就在场,俺亲眼看见的。”

“那的确不错——至少动机是好的——不管那行为严格说来是否说得过去。他的宗教信仰都死了吗?这意思是,他是不是觉得依赖或者忠于一个更高的权威?”

一阵思索。

“我捉摸你把俺弄糊涂了,伙计。能不能再说一遍、说慢点?”

“嗯,简单地说吧,他是否,或者说他是否曾经和任何非世俗的机构有过联系,并且以自我牺牲精神献身于道德利益?”

“只剩九点了——把它们放到那条巷子去吧,伙计。”

“你说的什么呀?”

“哎呀,你把俺整惨了,你知道。每次你提着腔调,我都抓了瞎。每一次你一拖腔拖调,你满意了,我倒是屁也不懂。咱们重新开个头。”

“怎么?重新开头?”

“正是”

“好极了。他是个好人,并且——”

“这个—一我懂;别插嘴,让我扳着手指头数一数。一个好人,你说是吗?伙计,这名声最恰当了。他是个最好的人—一队计,你可以信得过他。他能打得过美国任何一个和他一般高大的蠢家伙。上一回选举,骚动还没有发生,就给他镇住了;大伙儿都说只有他才镇得住。他一手提板手,一手提喇叭,轻轻松松地溜进来,不到三分钟,就把十四个人干干净净地打发了。还没有哪个来得及动动拳头,他就把那场骚动了结了。他总是赞成和平,他宁愿要和平—一他不能容忍动荡。伙计,他的死是本城的一大损失。要是你就这么说,公公平平地对待他,伙计们会欢天喜地的。有一次,爱尔兰人用石头砸美以美主日学校窗子那一回。巴克·范肖自告奋勇关了酒店,提两杆六发猎枪,把守着主日学校。他说,‘爱尔兰佬不中用。’他们果然不中用,他是矿区最棒的人,伙汁!方圆十八县,他比谁都跑得快,跳得高,打得重。灌得进更多燥辣味的威士忌,还不会吐。把这也说出去,伙计—一这比什么都更使小伙于们高兴。你可以说,伙计,他从来不摇他妈。”

“从不摇他妈?”

“正是——随便哪个小伙子都会给你这么说。”

“嗯,不过为什久他应该摇他妈呢?”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有的人就这么做。”

“不会是有地位的人吧?”

“自然,平平常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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