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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个矿的位置。这样,也就把厄运传给了这位惠先生——因为,当我在爱丝梅拉达偶然看到惠先生时,他已经忍受着饥渴、贫穷和疾病,为寻找那个失踪了的矿度过了十二、三个春秋。有人相信他已找到,但大多数人相信他还没有。我见过一块拳头般大的胶泥矿石,据说是那个年轻德国人送给惠特曼的,它十分诱人。它里面的纯金粒就象水果蛋糕中的葡萄干一样密密麻麻的。只要获准在这个矿里开采一个礼拜,就足以满足一个人相当的欲望了。
我们的一个新伙伴,希格比先生认识惠特曼,我们的一个朋友范·多恩先生和他交往甚厚,不仅如此,惠特曼先生还答应过及时地私下暗示他四年之功成书,但后不见传世。与阎若璩同辨《古文尚书》之,使他能够和他一起去参加下一次的探矿远征。范·多恩先生把暗示透露给我们。一天夜里,希格比十分激动地跑进来,说他敢肯定他认出了惠特曼,他化了装。假装醉醺醺地向城外走去。不一会儿范·多恩先生也来了,证实了这条消息,于是,我们聚集在小屋里,脑袋凑在一起,激动地低声议论着,安排我们的计划。
我们将分成两三个小组,午夜后悄悄地出城,避开人们的注意,第二天黎明在八、九英里外俯瞰莫诺湖的“分水岭”上汇合。出发后不得弄出任何声音,在任何情况下也只能低声讲话。我们相信这一次城里的人们没有看见惠特曼,他这次的远征也没有为人们察觉。九点钟,我们的秘密会议结束了。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谨慎地收拾行装。十一点,我们给马备上鞍子,用长套索把它们套好,然后拿出一大块腊肉,一袋豆子,一袋重一百磅的面粉,几个铁皮罐子和一个咖啡壶,还有煎锅和一些别的必需品。这些东西都要“驮”在一匹备用的马上——无论是谁,只要没跟西班牙行家学过怎样上驮子,他就别指望把这事干得地道。这不可能。希格比有一些经验,但不完善。他安上驮架(一种象锯木架似的东西),把行李堆在上面,用一根绳子把它周围团转、上上下下、“四面八方”捆绑起来,不时打一个结,有时又猛地一拉,直弄得那匹马肚子塌了进去,气喘不止——但每当这一个地方捆紧了,另一个地方又松开了。我们没把驮子捆得十分紧,但总算勉勉强强弄得象了个样,然后,我们就出发了,排成单行,一个接一个,一句话也不说。这是个漆黑的夜晚。我们顺着道路中间行走,轻脚轻手地经过一排排的木屋,每当一个矿工走到门口,我就浑身哆咦,害怕灯光会照到我们身上,引起人们的怀疑。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开始沿着曲折的山谷朝“分水岭”攀登,不久,木屋开始稀稀落落,间隔也越来越远。这时,我才开始稍稍自由地呼吸,觉得不那么象个贼或杀人犯了。我牵着驮马走在最后面。山路越来越陡,这匹马也相应地越来越对它身上驮的货物不满,有时还往后拖缰绳,磨磨蹭蹭。我的同伴们已消失在黑暗中。真急人。我对这匹驮马又是哄又是吓,刚刚把它弄得开始小跑,捆在它身上的铁皮罐子和盘子叮当作响,吓得它狂奔起来。它那缰绳拴在我的马的马鞍上,当它从我旁边跑过的时候,把我从我的坐骑上拖下来,这两个畜牲扔下我疯狂地向前奔去。但我并不孤独——那些抖松了的物品从那驮马上甩了下来,掉在我身旁。几乎就在最后一座木屋旁边。一个矿工走出来喊道:
“谁?”
我离他只有三十步远。天太黑了,又是在山阴影中,我知道他看不见我,便一动不动地躺着。又一个脑袋出现在屋门口的灯光中,这两个人朝我走来至影响到人们的生活方式。反对传统哲学的研究方向,认为,走到离我只有十步远的地方,一个人说:
“嘘!听!”
我的处境是那么狼狈不堪,就是我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有人悬赏要我的脑袋,也不至于这样狼狈。接着,他们好象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虽然我看得不十分清楚,不能肯定他们在做什么。一个说:
“我听见一个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我觉得附近好象有——”
一块石头嗖的一声从我头上飞过。我象一张邮票一样贴在沙地上,暗自想道,他稍微校正一下目标,大概就会听到另一个声音了。这时,我暗暗咒骂这次秘密行军。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哪怕是山岭上布满了胶泥矿脉,我也不干了。接着,一个人说道:
“我来告诉你我听到的事儿!韦尔奇说他今天看见了惠特曼,他明白那是啥意思。我听见了马蹄声——就是那种声音。我正要到韦尔奇家去,这就去。”
他们走了,我很高兴。他们到哪里去我不管,只要他们走开。我很满意他们要去见韦尔奇,越快越好。
那两个人刚关上门,我的伙伴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们已经抓住了那两匹马,正在等待时机。我们把货物重新装上了驮马,又悄悄地上路了,黎明时分,到达“分水岭”和范多恩汇合。然后,我们走下“湖盆”,以为没事,就停下来煮早饭,因为我们又累又饿又困。三个钟头以后,全城的人都排成一条长队,翻过“分水岭”,消失在湖对面!
这是否是由我那场事故引起的,我们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泄了密,这次惠特曼不会去找那胶泥矿了。大家悔恨不已。
我们召集了一次会议,决定尽量利用我们这场不幸,在这个神秘的湖畔玩上一周。人们有时叫它“莫诺”,有时叫它“加利福尼亚死海”。它是陆上最奇特的畸形儿之一,但书本上几乎没有提到过它,也极少有人见过它。因为它远离通常的旅行道路,再者,它是那样难以接近,只有那种把最恶劣的生活视为享受的人才愿意作这种不舒服的旅行。第二天一早,我们沿湖游览,来到湖畔上一个极为幽静、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这里,有一股清澈、冰凉的泉水从山腰流出注入湖里。我们尽兴游玩一番后,愉快地回到营地。我们从一个住在十英里以外的孤独的农场主那里租了一条大船,两支猎枪,打定主意要舒舒服服地娱乐一下。不久,我们就完全熟悉了这个湖和它的脾气
第38章
莫诺湖——便宜的洗发香波——狗的轻率行为及其后果——碱水——湖上奇观——免费旅行——一些稍微描绘过分的可笑情节
莫诺湖位于一片毫无生气,寸草不生的可怕的沙漠之中,海拔八千英尺,四周的大山高出湖面二千英尺,山峰终年云缠雾裹。这个庄严,沉静,帆影杳无的大海——这个地球上最凄凉角落里的最凄凉居民——没有沾到多少周围景色的光。它是一大片灰蒙蒙的水,茫茫荡荡,方圆一百英里,中央的两个小岛,只不过是隆起的地壳和火山的熔岩,例如象积雪一样是一堆堆灰色的浮石和火山灰,还有死火山的弯弯曲曲的岩浆斜坡,湖水已经封住并且漫入那巨大的死火山口。
湖深二百英尺,呆滞的湖水碱性极强,如果你把绝无希望洗干净的衣服放在里面浸一两下,再把它拧干,它就会干净得如同经过了最能干的洗衣妇之手。我们在那里野营的时间,洗衣服就不算一回事了,把一周换下来的衣服拴在船尾,向前开行几百米,衣服就已洗好。只等你去拧干了。如果浇点水在头上,揉搓一两下,白色的泡沫会堆起三英寸高。这水对于伤口和裸露的皮肤是不利的。我们有条极能干的狗,是条癞皮狗,身上的癞皮加起来比好皮还要多,几乎是我所见到过的癞皮最多的狗。有一天,为了躲避苍蝇的叮咬,它从船上逃进水里。但它判断错了。在那种情况下,它跳进火里可能还会舒服些。碱水强烈地刺激它身上每一处裸露的地方,它拼命向岸边游去,一边游一边又哼又叫又嚎,爬到岸上,就叫不出来了——因为肚皮早已嚎瘪,而身上的癞皮给碱水洗干净了,大概它已后悔不该来从事这码子冒险。它在岸上打着旋子,扒着泥土,四脚乱蹬,前滚翻,后滚翻,以最惊人的方式来了个七百二十度侧滚翻。总的说来,它并不是一条性格外向的狗,相反,它极为庄重严肃,我从来没有见过它这么活跃过。最后,它漫山乱跑,我们估计那速度是每小时二百五十英里。这是九年前的事。现在,它仍然在跑,我们每天都在寻找它在这里沿途还掉下些什么。
白人喝不下莫诺湖水,因为水几乎是纯碱。据说附近的印第安人有时喝这种水。这不是不可能,因为他们是我们见到过的最佳说谎者。(我开的这个玩笑是不会受到指控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