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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床边桌上摆着许多瓶花:玫瑰、菊花、仙客来、马蹄莲……旁边还堆着许多慰问的
信……我又落进了爱和花的世界——这世界上还是有人类才好!1988年3月15日清晨
《为孩子们呼喊》序
中国民主促进会《民进妇女》编辑部编了一本《为孩子们呼喊》。这是一本好书。我愿
意把它推荐给所有的孩子们的父母和少年儿童教育工作者。这本书里面有当代教育家、作
家、社会活动家叶圣陶、巴金、夏衍、柯灵等写的关于青少年儿童教育的文章,也有约请专
家、学者分别从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不同角度写的关于教育孩子的文章。此外,还有
一大批关于教育孩子的调查报告和典型事件材料,也有孩子们自己的呼声。内容涉及面广,
有理论的深度,也有丰富的经验;有些文章还可以当作文学作品来欣赏。我相信,广大的家
长和老师们,一切关心孩子教育的同志们,一定会爱读这本书的。
近患腰痛,不能久坐,匆匆数语,不尽万一。
冰心扶病书1988年3月30日午为赵紫宸①先生百年诞辰题词赵紫宸院长是一位
慈蔼温和的长者
博大精深的学者
热爱祖国,热爱人民
我们学习他就是对他
百年诞辰的最好纪念冰心扶病书戊辰仲春
年12月第18期。)
①赵紫宸,1888年生,浙江德清人。1914年被选送到美国万德比尔特大学社会
系学习。1917年回国,在东吴大学任教。1926年应聘为燕京大学教授,后任宗教学
院院长。1932年后赴英、美、荷、日、印等二十多个国家进行讲学和教会活动。作品有
诗词五千余首,出版了《南冠草》、《玻璃声》。著有《耶稣传》、《基督教哲学》等多
种。英译自选小说集《桥》序
外文局文学出版社要出一本我的小说英译选集,让我作序。估计起来,在我七十年写文
章的生涯中,我写的散文的确比小说多,现在只好就选出的几篇小说来说一说。
我觉得我写小说时的心情,大概经过甜、酸、苦、辣四个时期。
从《超人》前后到《第一次宴会》那个时期,我的生活一直是在快乐融洽的心情中度过
的。这以后我从周围的事物中感到了世态人情中有很浓厚的压抑的“酸”的一方面,我写了
《分》和其他的几篇。1957年以后的“反右”和“十年动乱”是“苦”的时期,我只写
了一篇《记一件最难忘的事情》来倾吐我心中的哀愤。再往后我写过一篇《空巢》以及最后
的一篇《万般皆上品……》,那是我满含着心中的辛辣写的。国家是欣欣向荣地“向前看”
了,却还有些青年人是“向钱看”的。他们“向钱看”的原因和手段却都不相同,我听到看
到的够多的了,不由地笔下有了一种辣味!我想,这也不奇怪,人也和姜一样,老了就是辣
的!介绍《小帆的灯》
北京日报《小苗》的编辑同志寄来了一篇小朋友写的《小帆的灯》,想不到我的《小桔
灯》又招来了一盏又一盏的小桔灯!
冬季桔子很多,做一盏小桔灯并不费事,可贵的是要学我的《小桔灯》里的那位小桔灯
的制造者的那种镇定、勇敢、乐观的精神!这精神会鼓舞小朋友们对于祖国的腾飞、人民的
幸福,尽上自己最大的努力!
《女大学生抒情散文百篇》序也许是由于偏爱,我总觉得女作家的抒情散文,总是更婉
约,更细腻,更深沉,也更尖刻。
信不信由你!我只请读者们从这本由我国各大学里的各民族的女大学生写的抒情散文
里,去考研和印证。致黄安榕①
安榕同志:
前天收到您寄来的钦鸿同志写的《一位被遗忘的作家——记冰心的三弟冰季》,拜读之
余,感极而涕!钦鸿同志手里一定有冰季的小说集,我这里已经没有了,他如果肯将冰季的
小说集送给我,即使借我一读,也将感激不尽!
冰季的那些文章都是他在对他夫人刘纪华热恋时期中写的,这段事情,我在《关于女
人》第七段中《使我心疼头痛的弟妇》中写过。至于冰季后来的工作和遭遇,我在《中国作
家》1987年第六期中《关于男人》之七《我的三个弟弟》的末一段,就是写他的。反右
之事,就是他生命中坎坷的一段,回忆起就使我心疼,反正1957年以后,我们这一代人
都是“在劫难逃”,还有什么话好说?……
匆复,并祝撰安
冰心1988年4月26日①黄安榕,福州市文联副主席,《榕树》杂志常务副主编。
远来的和尚……
我叫钱清,他叫钱宓,我们是三十多年前在美国认识的。
如今他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却戴着一条黄色绣着
金龙的缎子领带,似乎显得俗气,这就是钱宓。他也许看着我这一身褪了色的蓝布中山装觉
得寒伧呢。
我是四十年代末期在国内一所名牌大学得了生物学的学士学位,又得了美国东部一所名
牌大学的奖学金去进修的。因为成绩还不错,得到了系主任威尔逊博士的欣赏,我跟他写了
硕士和博士论文。得到博士学位后,他又留我在系里当了他的助手。
也就在这时,我认识了我的妻子艾帼。她是台湾人,可是对于大陆祖国的一切,十分向
往。她学的也是生物,和我接触很多,又知道我是从北京来的,总是追着我问关于北京的名
胜古迹,说是“要能回去看一看多好!”她还说:她的名字本来叫“帼英”,因为热爱祖
国,自己把“英”字去掉了,因为“艾帼”,叫上去就是“爱国”。那时台湾和大陆还绝对
不能来往,我本来就从心里喜欢她,就和她开玩笑说:“除非你和我结婚,我就能把你带回
去。”她红着脸打了我胳臂一下,她一向很拘谨,这种表示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我就大着胆
子,拉着她的手说:“你如和我结婚,回到大陆,就不能回台湾去了。”她还是红着脸,低
下头去说:“我台湾家里,上有兄姐,下有弟妹,我的父母是不会太想我的。”就这样,我
们在美国结了婚,一年后我们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一个叫“纪中”,一个叫“念华”,也
是艾帼给她们起的名字。
也就是这时,钱宓从国内来了,他是自费留学的,也想学生物,知道系里有中国老师,
便来找我,拉起同胞的关系来,亲热得了不得!但是他的英文程度很差,我就推荐一个急于
找工作的女生,帮他补习。这个女生叫琳达(她的母亲是个黑人,她长得却完全是白种人的
样子,白皮肤,蓝眼睛,一头浅黄的卷发,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她便姓了母亲的姓),钱宓和她不久就恋爱上了,钱宓家里大概很有钱,因为我们看见琳达
戴上了一只很大的钻石戒指。(他们结婚后,钱宓还花了一大笔钱,把琳达的母亲送到芝加
哥她的兄弟处去,因为他怕朋友看见他有个黑人的“丈母娘”。)
钱宓结婚后,两年中间也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叫琳达,一个叫露西,她们常到我们家来
玩。我们在家里都说中国话,琳达和露西都听不懂,因为她们的父亲,从来不教她们说中国
话,哪怕是简单的一两个字!但是纪中和念华上的都是美国小学,她们可以用英语交谈。
在美国的十几年,匆匆过去了,在威尔逊博士的苦留和祖国母校的敦促下,我还是选择
了回国的道路。这时钱宓又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在我任教的这所大学里替他找个位置,他笑
着说:“我听他们都亲昵地叫你‘钱’、‘钱’的,也许他们会让我这个姓‘钱’的顶了你
的缺。”
我腻烦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自己去同威尔逊主任说说看。”我们一家就忙着收拾回
国了。
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这二十年来,他回国来了好几次,在蒋介石未死之前,他是回
大陆一次,也必到台湾一次,也都说是探亲访友,也想法到各大学去演讲。蒋介石死后,他
就不去台湾了,专跑大陆。据我在美国的中国朋友信中说,他自称是国内大学请他回去讲学
的。他每次回来总要通过外事部门以美籍华人教授的身分请见政府领导,于是报纸和电视
上,也有政府领导接见他的短短报道和镜头……
他对我倒是很殷勤的,这时正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