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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再简单不过!因为日本深深懂得“教育是只母鸡”!
香港的中小学教师也亲口对我说,他们的待遇也比一般公务人员高。
一九八四年底新华通讯社发出通稿——教育部长何东昌在接受本社记者访问的时候非常
高兴地指出:“党中央和国务院一直在关怀和研究教师的问题,教师将逐步成为社会最使人
羡慕的职业之一。”
但是,真是说来容易,听来兴奋,事实上:“一九五七年反右以后知识分子就瘪了,后
来闹‘文革’,教师的罪比谁都多,从此地位一落千丈。后来拨乱反正了,世道清明了,是
不幸中之大幸,可是教师的地位,恕我直言,名曰升,实则降。其它行业的待遇上去了,教
师上得慢。……就是中教一、二级的老教师,月薪也不过百十块,还不抵大宾馆里的服务
员,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这是一位中学老教师提出的问题!还有一位教师充满着感情说:“教师职业是神圣的,
这神圣就在于甘愿吃亏。可是如果社会蔑视这种吃亏的人,神圣就消失了。作教师的有许多
人不怕累和苦,也不眼红钱财,但唯有一条,他们死活摆脱不了,那就是对学生的爱。除了
学生四大皆空。他们甚至回到家里对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耐心,不愿再扮演教师这个社会角
色,但无论心情多坏,一上讲台什么都扔了,就入境了。
这种心态,社会上有多少人了解?……”
这种心态,我老伴和我都能彻底地了解:死活摆脱不了的,就是对学生的爱。但也像另
一位教师说的:“像我们当年,社会那么污浊,自个儿还能清高,有那份高薪水撑着
呢……”
不过如今我们的两个女儿(她们还都是大学教师),没有像我们当时那样高薪水撑着,
她们也摆脱不了教师的事业。她们有了对学生的爱,也像我们一样得到了学生的爱。
“爱”是伟大的,但这只能满足精神上的需要,至于物质方面呢,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办法有多种多样,是不是会有人“跳出”,离开教师的队伍?
大家都来想想办法嘛,我只能回到作者在文前的题记:
“我们从来都有前人递过来的一个肩膀可以踩上去的,忽然,那肩膀闪开了,叫我们险
些儿踩个空。”1987年10月10日浓阴之晨写到阳光满室致野曼①
野曼同志:
你给我寄来一封信和“表”(按:即《诗人的自白》),收到了,我不是个诗人!我写
《繁星》时,是以“零碎的思想”发表的,以后的“诗”,也是孙伏园说的:“这些散文很
有诗意,分行印了就是诗”云云(大意如此)。我集子中,也有“诗”集,但我总不以为
然,你又让我填表,真是“临表涕泣,不知所云”。对于新诗,近来更不感兴趣了。最后那
几条,真是无从下笔,勉强说来,更是“假、大、空”,恕我不填了,好不好?忝在故友,
敢于拂命,匆上,祝好!
冰心十、十五、一九八七①野曼,《华夏诗报》主编。
评论讽刺小说——“阿凡提新篇”
我为什么不说“介绍”而说“评论”,因为凡是阅读《北京晚报》的人,拿到报纸,总
会先看阿凡提新篇。这位六七百年来,在新疆被人传说称道的老人,太可亲、可敬而又可爱
了!
古往今来人们在自己周围总会耳闻目睹到一些听不下去、看不顺眼的、使人愤怒厌恶的
事。在这时候,我们怎样对待处理呢?古代的皇帝,从来不能接受“直谏”,而东方朔或是
宫廷中的优伶,却能用讽刺的方式,一句戏言,一段表演,使得容不下“直谏”的君王,从
讽刺的幽默里,受到了教训,得到了警惕。这就是讽刺的语言或文字的最大用处!
就是在现在的社会主义社会里又何尝没有一些大之如官僚主义、不正之风,小之如随地
吐痰、坐车不让座等,事情很小,效果极坏。对这些事的批评,最好用的就是讽刺文学。
讽刺文学要短、小、精、悍,一语破的,直刺要害,但“短”、“小”、和“精”写来
还都容易,“悍”字却不大容易做到。因为稍微“悍”得过了头,就会有“心里有病”的
人,从四面八方送来怨谤,最怕的还是从上头忽然给你来个当头一棒!
李耀宗同志是中国作协会员、中央民族学院一位副教授。
他对中国少数民族的历史、风俗、民间文学、艺术等作品,都有很深的研究,并已出版
许多关于少数民族的文学集子。这里我只讲讲他写的“阿凡提新篇”。他怀着一颗嫉恶如仇
的心,聪明机智地请出了这位可敬可爱的新疆阿凡提老人,请他骑上小毛驴,东跑西颠,以
幽默风趣的讽刺语言来对这些让人怨愤厌恶的人和事,尽情地热嘲冷讽。这当然也会使“心
里有病”的人,极不痛快,极不高兴,但这没有关系,只要笑呵呵的阿凡提老人跳下驴来,
作个幽默的“检查”再鞠一下幽默的躬,就万事大吉了!
这是作者绝顶聪明的地方。1987年10月16日晨致葛翠琳
翠琳:
信和文章都看过了。你写的我太好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字是今晨匆匆写的,我的墨
笔字本来就不行,请勿宣传。
别人,我是不敢写的。冰心十、十六致宫玺
宫玺同志:
得你十月十三日来信,觉得心里不安。你怎样了?你夫人怎样了?大家身体是否已经康
复?看你的笔迹似乎很弱,希望吉人天相,早占“勿药”!
我素来喜欢你写的“小东西”,只是零星从各报刊上读过。
你让我作序,我感到荣幸。但不知能否将《人生三原色》集子复印件,让我重看一遍。
日前有美国US国际出版公司发行人浦家麟来向我要文集,他们要把它印成繁体字,在
美国等处发行。我这里除了自己保留的有四卷文集外,没有第二份(因为多余的全让友人要
走了),有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的著译选集,他们又不要,一定要文集,所以我让他到上海找
你。希望你可以从社存中,给他一部,五卷如能赶上,当然更好,好在他总要和你联系。
我还可以,反正不能出门,也只有看书写作。儿女们都在身边,近的住在一起(如吴青
一家),远些的在隔壁外语学院,每晚来吃晚饭(如吴冰一家),更远些的(如吴平一家,
在甘家口),每星期日都来吃午饭。我的老小朋友更是常来,还有不速之客,这都使我心
烦。
卓如那么早就写我的传记,还没有“盖棺论定”呢,一笑。
匆上即祝!
双安!
冰心十、廿一、一九八七《异国见闻录》序
北京语言学院讲师董原同志给我看了一本他选编的散文集《异国见闻录》,要我作序。
他知道我的时间和精力都很有限,只圈出了其中的十几篇,供我参阅。
在我抽读了几篇以后,我发现这些作者所描写的异国地方,绝大多数都是我在半个世纪
或七年以前所去过的。如日本、埃及、法国、美国、英国、意大利等等。不过是时代不同,
作者们对于他们所看到的对象的看法和感受,也就与我有所不同罢了。
总起来说,我们去到国外,都会有一种新奇之感,他们的文化传统、国家制度、山水人
物、人际关系等等,在我们眼光里都会反映出种种不同的感受,比如在:
程相文的《静静的小树林里》,他描写了一个热爱大自然,又自觉保护大自然的南斯拉
夫小姑娘,她极其可爱,活泼而又有礼貌,她的言谈举止就可以作为我们的男女少年学习的
榜样。
郑万鹏的《鲤鱼旗》也值得一读。这鲤鱼旗我在日本曾见过多次,只是文章里有一事实
使我震动,就是说日本近来对于“机器文明”的向往,导致一个中学生逮住一只活的青蛙,
便在它的身上到处找开关。这表明,“文明人”和大自然是多么疏远了!
何子铨的《祝福你,小萨米》,讲的是一个在巴黎求学的阿尔及利亚富家子弟的苦恼。
中学生小萨米受到家长的宠爱,但他们又准备让他和自己的堂妹结婚,以保证家产的不致于
外流。萨米深知近亲结婚将产生苦果,于是在苦恼中孕育着反抗。作者祝福“萨米凭着自己
的知识和创造精神,为自己创造一个幸福的未来”。
张德鑫的《在大洋彼岸的课堂上》,介绍了美国学校中的一些情况。作者看不惯在美国
课堂上表现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