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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作品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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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拖走。这时贝德亚那德正在那儿感伤,在四邻欢腾之中,他自己的生涯却是这样地潦倒。

他从佣人手里把孩子拉到身边,问大孩子:“好吧,欧布,告诉我这次过节你要什么礼

物?”

欧布毫不迟疑地回答:“给我一只小船吧,父亲!”

小的孩子,不肯落到哥哥的后面,也说:“呀,父亲,也给我一只小船吧!”

这时候,散达利的叔叔从贝拿勒斯到她家里来了,他在贝拿勒斯当律师,散达利常费很

多时间跑去看他。

最后,有一天,她对丈夫说:“喂,你一定要到贝拿勒斯去。”

贝德亚那德立刻想到这一定是他的妻子听了算命的预言说他死期已近,希望他死在圣

地,好得到一个比较幸运的来生。

后来他才听到她说在贝拿勒斯有一所房子,据说里面藏着财宝。不用说,他是命中注定

要去买那房子,取得财宝的。

贝德亚那德突然不顾一切地拚命要独立自主,他说:“老天爷,我不能到贝拿勒斯

去。”

两天过去了,这两天里,贝德亚那德忙着做那两只小船。

他插上桅杆,拴上船帆,挂上一面小红旗,再安上舵和桨,齐全到连船夫和乘客也没有

忘掉。就是在这个摩登时代,也很难找到一个会高傲到看不起这么一件礼物的孩子。当节日

的前夜贝德亚那德把这两只小船给了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简直高兴得发疯。

听到孩子们笑嚷的声音,散达利跑进来了,一看到这些礼物,她就心头火起,一把抢过

这玩意儿来丢到窗外去。

小的孩子开始失望地哭叫,他母亲打了他响响的一个耳光,说:“不要傻叫。”

大的孩子看到父亲难过的面容,忘记了自己的失望,装出快活的样子说:“不要紧的,

父亲,明天我一起床就出去捡去。”

第二天贝德亚那德同意到贝拿勒斯去。他把孩子们抱在怀里,同他们亲吻道别,离家去

了。

在贝拿勒斯的这所房子里是属于他妻子的叔叔的一个诉讼委托人的,也许就为这缘故,

房价很贵。贝德亚那德买了下来,自己住进去。这房子就在河边上,河水冲击着墙脚。

在夜里,贝德亚那德开始有一种胆怯的感觉,拉起被单蒙着头也睡不着。夜深入静之

际,他忽然惊恐地听到哪里有丁丁当当的声音。声音很小,却很清晰——仿佛是财神的司库

在黄泉之下数着金币似的。

贝德亚那德恐惧起来了,恐惧里却掺和着好奇心和成功的希望。他用颤抖的手端起灯来

从这屋走到那屋,整夜侦察这声音的来源,直到早晨到来,这声音才混杂在市嚣之中,听不

见了。

第二天的半夜又听到这声音了,贝德亚那德就像一个沙漠中的旅客,只听见水响却不知

响声从哪个方向来,他犹豫地不敢乱走一步,唯恐走错了路离泉水更远了。

许多天都在烦虑的状态中度过,直到他素日宁静自得的脸,起了憔悴的皱纹。他双目深

陷,带着贪婪的神气,发着像中午烈日下沙漠地上灼热的沙子发出来的闪光。

最后,他在一个夜里想出了一条高见,他把所有的房门都上了锁,用铁橇敲击每间房子

的地板。有一间小屋的地板下,发出了空洞的声音。他开始挖掘。当他挖好的时候天都快亮

了。

从挖开的口子里望进去,贝德亚那德看到下面是一间小屋子,但里面是漆黑黑的,他不

敢跳到这不可知的地方去。他把床铺放在洞口上,躺了下去。早晨来了。这一天,在白天也

能听到这声音了。他念诵着杜尔伽的神号,把床从洞口拖开,流溅的水声和金属的丁当声变

得更清晰了。他恐怖地从洞孔中望到黑暗里去,看到这屋里充满了流动的水,他用棍子探测

了一下,发现它只有一两尺深。他拿着一盒火柴和一盏灯,不费劲地跳进这矮浅的屋里去。

但是由于怕自己的希望会在一瞬间成为泡影,他的手颤抖起来,几乎点不上灯了。

差不多把整盒火柴都划尽了他才把灯点上。

灯光下他看见一只大铜罐拴在一条大铁链上。河水涌进的时候,这铁链不住地碰在墙上

发出他所听到的金属的响声。

贝德亚那德急急地郯着水,向着铜罐走去,但发觉里面是空的。

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把铜罐举起狂暴地摇着。他又把它倒过来,但也没有结

果。他看到罐口破了,似乎从前是封住的,有人把它敲开了。

贝德亚那德开始在水里摸索。有件东西碰着他的手,拿起看时,却是一具头骨。他把它

举到耳边,使劲地摇着,但这也是空的。他把它扔下了。

他看见这屋子靠水的那边墙壁破裂了,河水从缺口里进来,他准知道这一定是那位运气

比他好的先来者把它打开的。

最后,失掉了一切的希望,他吁出一声长叹,这一声叹息似乎夹杂着无数从永远失败的

地狱里发出的绝望的叹息。

他浑身涂满了污泥,爬到屋子里边去。这个充满着扰攘的人类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像

是一只破罐,拴在无意义的命运链子上。

再去收拾东西,买车票,上火车,回到家里,去跟他妻子拌嘴,去忍受那受气的日子,

这一切对于他都仿佛是极端的不合理。他恨不得滚下水去,像倒塌的河岸滚到河流里一样。

但是他还是收拾了东西,买了车票,上了火车,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回家了。

进门以后,他像一个昏迷的人似的呆坐在院子里,不敢走进屋里去。那个老女仆头一个

看到了他,在她的惊叫之下,孩子们欢呼着跑来看他,然后他的妻就叫他。

贝德亚那德像从睡梦中惊起,他又回到原先的生活中来了。带着愁容和苦笑,他拉着一

个孩子、抱着一个孩子进到屋里。灯刚刚点上,虽然天还没有黑,却是一个寒冷的夜晚,一

切都安静得好像黑夜已经来到了。

贝德亚那德静默了一会,才用轻柔的声音问他的妻子:

“你好么?”

他的妻子并不答理,只问他:“怎么样了?”

贝德亚那德没有说话,只拍着自己前额。这时候散达利的脸变得冷酷了。孩子们看到了

不幸的阴影,悄悄地溜出去,跑到女仆那里求她给讲故事。

夜来到了,但是丈夫和妻子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家里的整个气氛似乎和静默一同悸动

着。散达利的嘴唇紧闭着,像守财奴的钱袋一样。她站了起来,撇下她的丈夫,慢慢地走进

她的屋里,把门锁上了。贝德亚那德静默地站在门外,外面传来路过的更夫的呼声。疲倦的

人世沉没在昏昏的睡梦之中了。

夜深的时候,大的孩子从梦中醒来,爬下床来走到廊上低声地叫:“父亲。”

但是他父亲不在那里。他又到他父母的紧闭的卧室门外,稍微提高一点声音叫“父

亲”,但也没有回答。在恐怖中他又回到床上去。

第二天清早,那个女仆照例准备好主人的烟叶,但到处去找他,都找不见他了。忆日本

的女作家们

过去两年来,中国人民所深切关怀的、日本人民的反对日美“安全条约”斗争报道中,

不断地出现着我所熟悉所知道的日本女作家们的名字。在她们的作品里,演讲里,朗诵诗

里,我都能想象出她们站在演讲台上,走在示威游行的行列中,或是坐在案前,怒火如焚,

走笔如飞的神情体态。这时候,我恨不能伸出手去隔着海洋紧紧地握住她们的双手,来表达

出中国人民和我自己、对于她们所热烈参加的日本有史以来空前的人民群众的伟大斗争的无

限的同情和敬意!

我终于在今年三月底的东京之行,得到了和她们重见和深谈的机会,这一段回忆,永远

是那么强烈而温暖,它给我以快乐,也给我以鼓舞,我们的反对帝国主义保卫世界和平的队

伍里,有这么多的日本的坚强的勇敢的妇女作家参加,对于作家自己,和日本民族以及世界

人民都带来极其光明的前景!

在我执笔之顷,首先涌上我的脑海的,是三宅艳子,她是我到东京后所拜访的第一个女

作家,虽然我们在飞机场和日本作家的欢迎会上,都已经见了面。我是在一九五八年塔什干

的亚非作家会议上结识了她的,我们还一同参观访问了苏联乌兹别克共和国的撒马汗等城,

但是这次重逢,她在我的意识中,已不只是一位优秀的评论家,而且是一位坚强的战士了。

这一天,东京下着春雪,门外寒气逼人,三宅艳子的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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