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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手,偎倚地站着。
这个聚会,给我们以意外的欢乐——我们回去,检视他们同我们交换的那些徽章,真是
哪一国的,纪念哪一个节日的,应有尽有,这些莫斯科的孩子,真是交遍了天下的朋友呵!
我记得小的时候读“修身”,其中有一课说:“曾子家儿不知骂,孔子家儿不知怒”,
就是说:“曾子家的孩子,不懂得骂人,孔子家的孩子,不懂得生气。”我那时就觉得不骂
人大有可能,不生气却很难做到,一个家庭不是孤立的,难道在整个社会里,就没有使你生
气的事情?
当我看到那一群天真无邪的苏联孩子的时候,使我猛然地想起那两句话来。从他们仰视
微笑的眼光中,几乎使人可以看进他们的心底,看到了他们的和天空一样的明净纯洁的心。
他们的父母就可能是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以后诞生的,在新社会里长大的。他们这一辈更不用
说了,连战争都没有经过。他们在和平温暖的气候中生长,他们的周围只有爱护他们的父
母、叔叔和阿姨;他们根本不知诈欺压迫为何物。因此,凡是到他们这地方来的,不论是什
么肤色,说什么语言,穿什么衣服,就都是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他们就会一拥而来,无猜无
忌地向这些陌生人伸出交换友情的手。
在资本主义国家里,或是殖民地区,像这样的一群孩子,是看不见的。在人剥削人的社
会里,儿童对人类也失了信心,他们怕人欺负他,怕人欺骗他,一个陌生人向他们微笑,向
他们伸手,他们都会吓得跑了,哭了,至多也只是犹疑地站着不动,用防备疑惧的眼光盯着
你,更不用说是主动地扑向你跟前来了。
自从世界上有了人剥削人的制度以后,人类的赤子之心,就慢慢地消磨净尽。十月革命
的一声炮响,在俄国的土地上,把这吃人的制度连根摧毁了。这炮响又像一声春雷,使天真
纯洁无猜无忌的赤子之心,又在这土地上到处萌芽,使这一片土地成了个友爱和平花团锦簇
的世界。
那一天,在回到旅馆的路上,在我们夸赞这一群莫斯科孩子的谈话中,一位同伴笑说:
“我真想抱一个回去。”但是我也常常听到来到我们中国的外宾们,称赞我们中国的孩子。
他们说:“你们的孩子真好,一点也不怕生,看见我们走进来,都争着上前,笑着跳着
叫‘叔叔好,阿姨好,’你们把他们怎么教育出来的?”
道理很简单,移风易俗的社会主义制度,改造了大人,也教育了孩子。短短的十年之
中,和平团结的国际主义精神,已在我们孩子的心中,开出鲜艳的花朵了。
我要永远感谢和歌颂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等到世界上的人都不必羡慕夸赞别人的孩子
的时候,世界的持久和平,便来到了!1959年11月5日诗歌合集《小桔灯》。)梳妆
台做成的书桌
去年的十一月八日,我们参观了莫斯科郊外的哥尔克村。
这里有一座花园,本来是一个莫斯科“卫戍司令”的别墅,十月革命后收归国有,一九
二三年五月起,成了伟大的十月革命的领导者——列宁休养的地方。这位巨人,在第二年的
一月,在这所别墅里,停止了他心脏的最后跳动。
这所别墅,在当时,是相当豪华的,有暖气设备,有电灯、电话、园院里有参天的古
木。我们在巡礼的时候,感到在房子里、草地上和树林中,无处不充满了列宁的手泽和足
迹。列宁在这别墅里,说是休养,但是他还是不断地写作,不断地阅读,不断地规划,不断
地思索,他用长途电话和书信,和苏联全境和全世界保持着不断的联系。他在不停的写作
中,还常常起来,用望远镜从窗户里外望在田野上劳动的农民;在宽大的客厅中,给周围的
农村孩子开过枞树节的盛会;在他的书案上还摆着有在他逝世前两天所阅读的,美国作家杰
克·伦敦所写的诗《对于生命的爱》。这是一个具有多健旺的生命力,多活泼的心灵的巨人
呵。
在这所别墅里,最使我永志不忘的,还不是大楼本身,而是大楼前面东边的小房子,这
本来是将军的奴仆侍从们所居住的一套小房间。列宁在冬天就迁到这里来住,因为房子小,
省煤,他就在那仄小阴暗的卧室里,拿衣橱做成书架,拿梳妆台做成书桌,在这上面写出许
多有关国家和天下大计的不朽的著作。
这张很小的梳妆台,在镜子两旁,还有两个凸出的抽屉,桌面上几乎没有容臂的地方!
我看了伟大的列宁在冬天的写作环境,使我心里发出无限的惭愧。我们要写点东西,首先要
强调客观条件,我们要窗明几净,四肢温暖,心情舒畅……
而我们所写出来的……不说了吧,真寒伧死人!
列宁死后,他的夫人说:“列宁的心脏里有着对世界人民的热爱。”这句话描绘出了列
宁的一生!只有心里充满了对世界人民热爱的人,才能忘我,才能在任何环境里欣然命笔,
不断地挥写出他为世界人民的未来所计划的一切。
在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四十二周年纪念的前夕,这张亲炙过十月革命的领导者的手泽的梳
妆台,又光芒四射地涌现在我的眼前,我因写此来鞭策自己,并以纪念这位被世界人民所热
爱的巨人——列宁。
小札》。)悼靳以
我写下这篇短文的题目,我的眼泪忽然落在纸上了。靳以!我——你的“大姐”,会来
写悼念你的文章,这不是极其不幸的事情么?靳以,你死的太早了!
十月革命节的那一天,我在两个会的中间,回家来换衣服,在我的书桌上,有人留了一
张字条,上面说:“我们特来告诉您一件不幸的消息:靳以同志已于今天零时十六分在上海
因心脏病逝世了……”灯光下我匆匆看了一遍,全身震动起来了,在进城去的车上,我的手
掌里还紧紧地捏着这一张纸,脑子里旋转着这二十多年中你给我的一盆旺火般的形象。
你拿我当大姐姐看待,我也像一个大姐姐对待小弟弟一般,很少当面夸过你。但是你是
一个多么热情,多么正直,又是一个多么淳厚的青年呵!
我说青年,是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二十多年前,你和巴金两个人一起来看我;
你也许不记得了,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我的桌上供着一瓶鲜红的玫瑰,你坐在桌边的一张
椅子上,正向着窗外涌泻进来的阳光。你的脸和玫瑰花一样,也是红扑扑的,有着双眼皮的
充满着朝气的大眼,流溢着热情淳厚的光辉。
这二十多年中,我不断地见到你,你的脸上一直是红扑扑的。你的谈话,总是热情的,
总是火一般地勃勃地向上的。
解放以后,你的热情的火,挑得更旺了,你从心里感到自己的幸福。你走进“祖国的每
一个角落”,钻到“劈山倒海的英雄人物”中间,去接近他们,歌唱他们,你从黑夜唱到黎
明,唱着不完的幸福和热情的赞歌!
你送我的那本散文集——《江山万里》,就立在我伸手能及的书架上,它常常提醒我
说:“看小弟弟跑得多快,跑得多远,你,做大姐姐的,还不快快赶上么?”
就在前几天的夜里,我还在灯下细读你在《人民文学》十一月号上发表的那篇散文:
《跟着老马转》。最后的一段,读来使我心弦跳动!你写老马:“他的脸红通通,正像初升
的太阳;两只眼睛冒着青春的光辉。”这不正是你自己的写照么?
你又写:“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使我深切地感到他满心快乐和无穷的力量,我也非常
激动,简直不知道该向他说些什么才好。我本来应该好好安慰他几句,让他好好工作几年,
保重身体,不要太累,不要跑得太快,免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听说过,你在最近一
次的劳动中,就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送到医院去急救么?你对自己说的话,却不是
“保重身体,免得太累”,而是:“你跑吧……只要我们跟着党跑,我们党永远不会错,也
永远不会疲乏!”
靳以,我相信,在你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你没有也不会感到疲乏,而是感到满心幸
福!
今年夏天,“跟着党跑”了许多年的你,被光荣地接受到伟大队伍里了。当我看到为你
发出的讣告是,在你的许多工作头衔的最后,还有“中国共产党预备党员”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