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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告诉玛丽我根本没有怀孕我会感到很可怕。如果当初她没有让她丈夫改变宗教信仰,他们还可以使用避孕药具。不知为何,这似乎太不公平了。许多女孩故意与非基督徒结婚。他必须签订一项保证书,但是如果他不守信用而且坚持那样做,神父将劝妻子向丈夫屈服,以便把婚姻维持下去。他们说这是一种无关紧要的罪恶,但这种说法只能在夫妻双方中妻子是基督徒的情况下成立、这非常典型——仿佛他们从未想到女方也许想坚持不让步的情况。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制定这一规则。梵蒂冈总是要落后时代约一个世纪。
芭芭拉打了个哈欠。她最后检查了一下餐桌,然后走出厨房。
我还忘了做祷告,她走进寝室后想到。也许今晚我可以省去不做。但我想,我有件事要感谢上帝。那就说一声万福玛丽亚。从地板上吹过的穿堂风真大。
万福玛丽亚,大慈大悲,主与你同在,在众多妇女中保佑你,也保佑你腹中的胎儿,也许我应该现在告诉亚当。如果早晨他比我醒得早,他会一脸沮丧地躺在那里,为我是否怀孕的事忧心忡忡。不是有一位法国妇女经常将自己的胸花从白色变成红色,以便向自己仿情人发出警告吗?是不是《茶花女》中的情节?我不知道。我学的那些法国文学都一点一点地志光了。但是胸花是白色和红色的。花的语言。这比直说要好,如痛骂,或者伯明翰人所说的。“这个月我还没见过。”那个美国女孩,她叫什么名字来?在我毕业那年,据说她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好了,如果发生类似的事,克莱尔就会说是月经来了。我一定尽早把这种事情告诉她,以免她像我那样在寝室中疼得大喊大叫。我永远都不会为此而原谅妈妈的失误。或者那位可怜的女孩,她叫什么名来着,三年级一班的奥利弗,奥利弗·格林,这样的名字不会忘记,和亚当·埃普比一样难听的名字。她在上课时走到老师面前,“老师,我头疼得特别厉害。”老师想她可能是来月经了,便给她一副卫生巾。半个小时后,当她从衣帽间回来时,人们却发现她把卫生巾戴在了头上。她以前从未见过这种东西。那样子太滑稽了,但是没人笑,尽管那个年龄段的女孩都难以管教。那位老师是谁?巴塞待小姐,她给我们上法语课与历史课。是她鼓励我上大学时选择法语专业。最有趣的是在法国呆的那六个月,但是那时我已经认识了亚当,因此我不想去。他几乎发疯了,每天都给我写信,直到最后再也无法忍受,他搭车直接来到法国南部。于是我们决定定婚。我将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杰拉德夫人家前门的台阶上,大汗淋漓,灰尘满面;当他从背上解下帆布背包时,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不得不侧着身子,用力回过头来和她讲话。我想她以为他是一个流浪汉,他的法语别人都听不懂,幸好我在场。要不,她会把门撞上,不让他进来。她想这样做并不单是因为知道他是何人后心中有些不悦。她是一位令人讨厌的老泼妇,似乎认为我个人的名节也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她整天监视着我们,除去她不得不去佩皮尼昂的日子以外,而我们便趁机去了海滨……
这一点用都没有。我开始犯困了。感谢上帝,没有让我怀孕。就这些,短小、亲切而又发自内心。那就让我上床休息吧。啊。嗅。我的脚冷得像冰块。我不知道如果把脚放到他的腿下面,会不会把他吵醒。啊,这很好。喂,他开始动了,噢,哎哈,我的腿!明天一定要他剪一下脚指甲,就像照顾一名婴儿。我必须禁止克莱尔拿到剪刀。如果他在高的地方装一个挂钩该有多好,但是如果你告诉他干点什么,他总是不听。在一个孩子到处跑的房间中搞研究确实难为他了。他说既然我能做到对旷日持久的吵闹声置若罔闻,你就不能指望我对你和孩子们的话洗耳恭听。如果我们在某个地方弄到一套大一点的公寓,一套带花园的房子更好,那样孩子们就可以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他的心情也许能变好一点儿。但是我对此持有疑心,他总是沉浸于梦幻之中,他说要写一部小说,其中的生活始终带有文学色彩,你听说过这样疯狂的事情吗?生活就是生活,书本就是书本,如果他是个女人,就没有必要告诫他。
又传来一阵雾角的鸣鸣声,那声音充满了忧郁,听起来似乎很近,使我想起那次他来多佛见我,他站在码头边,手插在口袋里,想大声说些什么,但是他每次开口,都会传来一声汽笛声。在我身旁的栏杆上靠着一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法国男孩,我甚至从未和他讲过话。但是他在信中说,那天晚上因为嫉妒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真有趣,在我们结婚之前他嫉妒心特强。好了,一只脚暖和过来了,再试另一只。啊,我们做爱后他身体总是这样热,我也是,但是下床后就不行了。也许开始总是这样。在度蜜月之前就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是第一次,提前来了三天,那也是大约两年中最后一次。那次蜜月真有趣,但是我是怎样知道提前的呢?我想,他们之所以让那个女孩讲明是哪一天……真有趣。我以前从未想到这种事。我没有别的选择,当时他正休假。我想自己正处于安全期。整个晚上都很平安无事,只是床单被弄得一片狼藉,就像发生了一场战役。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大吃一惊,要把它们偷偷拿到外面去,假装我们把它们弄丢了,决定买一套新的。好像宾馆对此不很习惯、他总是无法忍受血迹,如果孩子们不小心割破手,他会变得焦躁不安。我想最后还得我自己把挂钩钉上。自从我生下多米尼克以来,我似乎经期失血太多。我可以到医生那里拿些药以减少失血量,但是它们也许会打乱月经的周期性。那又会影响到安全期。还有许多其它事情会影响排卵,那本书列出了许多项,什么环境变化啦,改变饮食啦,高于海平面啦,情绪波动啦。难怪他们称之为梵蒂冈赌盘。什么是爱?无非是情感的焦躁不安。也许这种有关体温的做法是问题的答案所在。这是第三个月或者是第四个月。已经发挥效用。但麻烦是你在启用任何所谓的安全方法过程中一旦遭到失败……安全避孕法,一则笑谈。安全避孕法比其它方法好不了多少。什么一周有,另外三周没有。那位美国女孩杰思,她的全名可能是杰思·考夫曼,据说一次一个男孩带她去罗德岛音乐中心,想那是一个爵士乐俱乐部。每天早晨都要测量体温,真是烦透了。玛丽说自己试过各种方法,其中包括体温表法。她是不走运的妇女中的一个,因为各种方法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挥作用。我想知道。噢,教会将不得不改变其态度。这毋庸置疑。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我不会等待的。我的亲戚中有许多人还没有觉醒。他们说有大量天主教徒都是这样,在那篇文章中他告诉我。他说教会很快就会改变,难道老一代不会发出怨言吗?在基督教报刊上你已经能够看到这一点:“亲爱的先生,我已经无法忍受今天的年轻夫妇的怨言了,与生儿育女的责任相比,他们更看重汽车与洗衣机。我们一生尽管贫困,但充满了幸福。上帝总是帮助有九个孩子的母亲。”的确不能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历经沧桑而责怪他们。妈妈曾经对我说,在年轻的时候,即使是安全方法也会受到人们的反对。人们认为只有你在忍饥挨饿或者如果再怀孕就会死去时才能使用安全避孕法。问题的根本在于有关家庭越大越好的神话。我想弄清人口多的家庭有哪些好处。在上帝神圣之家中只有一个孩子,而我们却有六个,而且我们在大多数时间中相互攻击。那是谁?多米尼克?不要说我得再出去一次,不,他停下了,原来只是一个梦。我不想再要孩子了,三个对我来说正合适。哈,有人希望我再要几个。我还有多少年才绝经?可能还有十五年。我的上帝,那时候,许多妇女会生一个孩子,因为他们认为……
但是我认为体温表法根本没有用。那么这就像哺乳。那就是哺乳,排卵、基本温度如何……过不了多久,听起来你就像一位医生。玛丽就是这样生的第二胎。真有趣,在你喂乳时有许多人认为你不会再生孩子了。那么安全方法也不起作用。所以这并非鼓励你给孩子喂乳,但是哺乳……自然。如果你问我的话,自然法则就说这么多。没有人会在乎自然法则。推一的理由,嗯,也许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