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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样不好。对不对,波利?”
“那还用说,当然不好啦,爸爸。亏你问得出来!”
“听着,我的儿子们和女儿们,”图德尔先生向四周的孩子们看了看,说道,“不管你们做一桩什么正直的事情,我认为,你们最好是光明正大地去做。如果你发现你自己进了峡谷或隧道,你可别玩弄秘密的游戏,你得鸣汽笛,让大家知道你在哪里。”
正在成长的图德尔们发出了尖锐的低低的喊声,表示决心遵照父亲的教导去做。
“可是你为什么谈到罗布的时候说到这些话呢,爸爸?”他的妻子忧虑地问道。
“波利,我的老伴,”图德尔先生说道,“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我谈到这时是不是谈到了罗布。我只是从罗布这个站出发;我开到一个让车道里了;我在那里找到什么就拉走什么;像整个列车般的一连串思想都向他拥集过来,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些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呢。说实在的,”图德尔先生说道,“一个人的思想是个多么复杂的枢纽站啊!”
图德尔先生喝了容量约一品脱的一杯茶,把这个意义深刻的见解冲了下去,然后用很大的一份奶油面包使它凝固起来;同时他又吩咐他年轻的女儿们在水壶里倒进大量的热水,因为他嘴巴非常干,必须喝上“很多很多个小杯”才能解渴。
不过,图德尔先生在满足自己享受的时候,并没有忘记聚集在他周围的年轻的下一代;他们虽然已经吃过了晚饭,可是却依然眼巴巴地期待着额外的小块食物,就像那是山珍海味似的。他不时把这些小块食物分配给周围盼望着的小家伙们,采取的方式是把切成楔形的一大块奶油面包举出去,让全家的孩子们依照合法的顺序一个个咬去,并按照同样的方式让他们从一个匙子里喝一小口茶水;这些小图德尔们觉得这些平均分配的饮食味道好极了,他们吃完喝完之后,都欣喜若狂地跳起舞来,每个人都用一只脚跳着,并用其他各种跳跃的姿态来表达心中的喜悦。他们找到了这些表达兴奋的方式之后,又逐渐簇拥在图德尔先生的身旁,紧紧地注视着他继续吃着奶油面包和喝着茶水,但却装出不再期望自己能再尝到这些美味佳肴,而在交谈一些不相干的问题,因而十分亲密地低声说着。
图德尔先生坐在全家人的中间,在胃口方面给孩子们树立了一个令人敬畏的榜样,一边正在用特别的机车把膝盖上的两个小图德尔运往伯明翰①,并越过奶油面包围成的栅栏;细心观察着其他的小图德尔们,这时磨工罗布戴着称为“西南人”的防水帽,穿着丧服,走了进来,他的弟弟妹妹们立即争先恐后地向他冲去,迎接他——
①伯明翰(Birmingham):英国城市。
“妈妈!”罗布孝顺地吻着她,说道,“你好吗,妈妈?”
“我的好孩子!”波利把他紧紧地抱了一抱,并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一拍,喊道,“神秘兮兮,不好捉摸!上帝保佑你,爸爸,他一点也不是!”
这些话是说来开导图德尔先生的,可是磨工罗布对于责难并不是满不在乎的,所以立即就抓住了这些话。
“什么!爸爸又在说我的坏话了,是不是?”无辜地受了委屈的人喊道,“啊,一个小伙子有一段时候走错了一点路,他的亲爸爸却老拿这件事当面和背地里责骂他,这是多么刻薄无情啊!”罗布心情极度痛苦,用袖口擦着眼泪,说道,“这足够使一个小伙子为了泄愤,跑出去干点什么事来了。”
“我可怜的孩子!”波利喊道,“爸爸根本就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如果爸爸根本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受了委屈的磨工哇哇大哭地说道,“那么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来呢,妈妈?没有什么人比我的亲爸爸把我看得这么坏,连一半也没有!这是多么不合常情的事啊!我真巴不得有什么人会抓住我,把我的头给砍掉。我相信,爸爸对这决不会反对的,我真愿意由他而不是由别人来砍!”
听到这些悲观绝望的话之后,所有的小图德尔们都尖声喊叫起来,磨工讽刺地恳求他们别为他痛哭,因为他们应当憎恨他——如果他们是好男孩和好女孩的话,那就应当这样——。这进一步增强了伤感的效果。第二个最小的图德尔是容易感动的,这些话深深地打动了他,不仅打动了他的心灵,而且还影响了他的呼吸,使得他的脸色十分发紫,因此图德尔先生惊慌地把他拉到屋外接雨的水桶那里;要不是他一见到那个容器就恢复过来的话,图德尔先生本想把他按到水龙头底下去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图德尔先生就做了解释;当他儿子想做一位有道德的人的感情得到了抚慰,平静下来之后,他们相互握手,于是房间里又是一片和谐的气氛。
“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喝点茶,拜勒,我的孩子?”父亲又重新兴趣浓厚地转向他的茶水,问道。
“不,谢谢您,爸爸,主人和我已经一起喝过茶了。”
“主人·怎·么·样,罗布?”波利问道。
“唔,我不知道,妈妈;没有什么好夸耀的。你知道,那里没有生意。他,船长,对生意一窍不通。就在今天,有一个人到店里来,说,‘我想要个某某东西,’他说,——说了一个难懂的名称;‘什么?’船长问道,‘某某东西,’那人说;‘老弟,’船长说,‘是不是请您看一看店里的东西?’‘唔,’;那人说,‘我已经看过了’;‘你看到你所需要的东西了吗?’船长问道;‘没有,我没有看到,’那人说;‘您是不是一看到这个东西就认识它了?’船长问道;‘不,我不认识,’那人说;‘唔,那么我要对您说,我的朋友,’船长说道,‘您最好回去问一下它的形状是怎么样的,因为我也一样不认识!’”
“这样就赚不到钱了,是不是?”波利说道。
“钱,妈妈!他永选也赚不到钱。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为人处事的。不过我还得替他说一句,他不是个坏主人。不过这对我无关紧要,因为我想我不会长久跟他待在一起的。”
“不待在你那个地方吗,罗布!”他的母亲喊道;图德尔先生则睁大了眼睛。
“也许不在那个地方,”磨工使了个眼色,回答道,“我将不会奇怪——你知道,宫廷里的朋友——,可是现在你别管这;我一切都很好,这就是我要说的一切。”
磨工的这些暗示和神秘姿态,提供了一个无可争论的证据,说明他的确是有着图德尔先生含蓄地指出的他的那种缺点;如果这时不是凑巧来了另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些暗示和姿态本来又会使他遭受到新的委屈,家里又会重新轰动一番的。这位客人使波利大为惊奇地出现在门口,对所有在场的人露出赐加恩惠与友谊的微笑。
“您好吗,理查兹大嫂?”托克斯小姐问道,“我来看看您。
我可以进来吗?”
理查兹大嫂高兴的脸上闪现出一片好客的情意,这就是她的回答;托克斯小姐接受了为她摆好的椅子,并且在向椅子走过去的时候,举止文雅地向图德尔先生打着招呼,然后解开帽带,说,她首先得请这些可爱的小宝宝们一个个前来亲亲她。
第二个最小的图德尔走运不利,如果从他在家里遭到不幸的次数来看,也许他是在一颗不吉祥的星辰的照耀下出生的;这时他又不能参加到这次普遍的问候中去,因为他把那顶防水帽(他起先正在玩弄它)深深地紧套在头上,但前后戴错了,现在不能把它脱下来;这桩意外事故在他恐怖的想象中预兆着一幅灰暗的图景:他将在黑暗中度过今后的岁月,并和他的朋友与家庭永远隔离,因此他拼命挣扎,发出了几乎要窒息的号哭声。当他摆脱困境之后,大家看到他的脸孔很热,很红,很湿;托克斯小姐把他抱到膝盖上,这时他已筋疲力尽了。
“先生,我想您已几乎把我忘了吧,”托克斯小姐对图德尔先生说道。
“不,夫人,不,”图德尔说道。“不过从那时以来我们全都比过去老一些了。”
“您身体怎么样,先生?”托克斯小姐温和地问道。
“身强力壮,夫人,谢谢您,”图德尔回答道。“您身体怎么样?还没有得风湿病吧,夫人?我们岁数慢慢大起来,今后全都会得上它的。”
“谢谢您,”托克斯小姐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得这个病,没有感到它的苦恼呢。”
“您很幸运,夫人,”图德尔先生回答道。“许多人到了您这样的年纪,夫人,都受它的折磨。就拿我母亲来说吧——”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