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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传遍国中,但无人相信,女王和列斯特也未加理睬,此事对百姓欲驱逐西班牙人的决心无多大影响。
我和丈夫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女王为表示对他的信心,已升他为准将。
我们的舰队由艾芬汉的霍华伯爵指挥,一旁协助的都是饶富经难,威武勇敢的海员,如杜雷克、霍金斯、佛毕区等人。船舰集合于战役可能有发生的普利茅斯港,八万名海军誓卫国家,整装待战。全国中除了旧教徒以外,没有一人不愿尽一切力量保卫英国,免受西班牙和宗教法庭的肆虐。
我们变得充满锐气及决心,个个兴奋无比,这是一次大的转变,我们热切提升的不是自己,而且我们的国家。我是个很自我中心的人,但在那时候,我却愿为英国牺牲,说来连我自己都颇为讶异。
偶尔看到列斯特,我们会兴奋地谈论著战争必胜。我们一定会采胜仗的,英国在女王有生之年,绝对只属于英女王。
那是个危急存亡之秋,也是个光荣辉煌的时代,每人都有神圣的救国决心。似乎有股精神力量告诉每个人,只要有信心,我们不会失败。
女王在这时最受爱戴,自伦敦的反应便可知。政府要伦敦城提供五千名士兵和十五艘船只,结果伦敦提供了一万名士兵,三十艘船只!
全国的气氛是对西班牙之惧怕和对英国之爱心的混杂,尤以后者力量更大,足以盖过前者。
列斯特兴高采烈地提到女王,奇怪的是,我毫无妒意。
“她真是伟大!”他喊道:“无与伦匹!真希望你能看到她。她说想到海岸,看着西班牙大军踏上我们的国土。我说我禁止她去,我宁愿她到提伯瑞向士兵演讲,我又说她既然已升我作准将,我便命令她不准到海岸。”
“你要她服从你吗?”我问。
“许多人的看法也和我一样。”他答。
此际他们两人在一起,我竟然感到高兴,这真奇怪。或许在她以女王身份面对臣民和敌人之际,我不再当她为女人,一个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的情敌。她只是伟大的伊丽沙白女王,是她臣民的母亲,因此连我也尊敬她。
而后她便到提伯瑞发表了一篇著名的演讲。她骑马在部队中巡视,并告诉他们她的身躯虽只是个弱女子,但她的心却如君主一般紧毅,这是众人皆知的了。
当时她确实伟大,我也得承认。她热爱英国,或许英国是她唯一深爱的东西,为了国家,她放弃了可能和罗勃长相厮守的婚姻,我相信她在少女时代就渴望罗勃了,她是个忠贞的女人。她的威仪之下藏着真情,她这个轻浮而卖弄风情的女人实际上是个精干无比的政治家。
这一场战役过程早已为人知晓:我们的小船大发神威,在大帆船之间横冲直撞,摧毁它们无数,我们的纵火船击溃无敌舰队,并将之驱出英国海岸,西班牙人有的淹死,有的被冲上岸,还有些仓皇溃败,逃回西班牙去。
其后是狂欢庆祝,全国各处都有人燃火庆贺、歌唱、舞蹈、相互道贺。
女王终于保有了英国。凯撒自诩:“我来、我见,我征服”,西班牙人却是“我来,我见,我逃走”,这一仗女王打得多漂亮!就象她的为人!但她也自称此次战役全由一个女人指挥,相信她许多部属会不以为然,英国永远不会忘记它多亏了杜雷克、霍金斯、佛毕区、拉雷、霍华、伯雷、列斯特等人的努力,然而伊丽沙白却是统领这些人的首领。
这场战役是她的胜利,她便是英国。
第14章 列斯特之死
首先我想到的,是我最亲爱的女王,我是她的手下,她则是我最慷慨、最尊贵的女士。
——列斯特遗嘱
列斯特回到家时,我正在万史台。起初他神采焕发,我并未料到他的病有多么严重,女王本是一刻也不让他离开的,此时却担心他的健康而让他离开。每年这时候,他通常不去巴克顿,然而女王却命令他立刻前往。
去掉了一身华服,列斯特看来竟如此衰老,他又胖了许多,已经垂垂老矣!
女王似乎觉得赐他的荣华还不够,答应封他为英格兰及爱尔兰的总督,这将可使他掌有更大的权势,任何她的大臣都未曾任这如此大的职位。她这一着几乎等于已决定她不愿再让他们两人之间有争权的情形发生,这和与他共享王座意义是极为接近的。
许多人也了解这层意义,伯雷、华辛汉、哈顿等人劝女王不要轻举妄动,为此他十分愤怒。
“会有这么一天的。”罗勃对我说,那双原本闪亮美好的眼睛,现在已模糊成一团,充满血丝:“你等着好了,会有这一天的。”
突然间他知道了我的事。
或许他已不太注意国事,或许他的病使他变得格外灵敏。这次的病较他近几年的痛风及发热都要严重,或许我身上有股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气息,使他发现了。我是爱着克里斯多夫。布朗的,这不象我爱列斯特一样,我们的爱是从平淡转为灿烂的。我的年纪谈爱并不算老,虽然我已四十八岁,看起来还不老,我的情人小我二十岁,但是我觉得我们是同年龄的人。当我与列斯特面对面时,我重新发现自己有多年轻。他又老又病,我却没有女王的忠心,因为我之所以被他冷落,完全是为了她的缘故,我惊异她见到他这个模样而仍然爱他的能力,这是她另一种特殊的天性。
他见过我和克里斯多夫在一起的情形,不知是什么时候,或许是我们彼此凝视的神态,或许是我们的手接触的姿势,或许是见过我们激动兴奋的神情,或许他听到了别人的闲话,说我闲话的人并不见得比说他闲话的人少。
在万史台的卧室里,他对我说:“你喜欢上我的护驾了。”
当时我不清楚他知道的是什么,但丝毫不敢迟疑,马上说:“噢,……你是说克里斯多夫。布朗?”
“不是他是谁?你们是不是彼此都很喜欢?”
“克里斯多夫。布朗,”我重覆一遍,开始斟酌着用句:“他,对马匹倒很在行……”
“对女人好象也是。”
“是吗?你或许听说他哥哥和艾塞克斯为了一个女人决斗的事。一个金和瓷质的‘女王’棋子。”
“我不是说他哥哥,是他,你还是承认了吧,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他是你情夫。”
我耸耸肩,说他仰慕名并且溢于言表,并不是我的错。
“如果你让他上了你的床,那就是你的错!”
“你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
“我认为是真的。”
他紧扣我的腕关节,但我没有抽回,反而挑战般地面对他:“我的老爷,你不应该先注意自己再来管我的事吗?”
“你是我妻子,”他说:“你在我床上干什么自然是我的事。”
“你在别人床上做的事也是我的事!”
“噢,别这样,”他说:“我们不要离了正题,我……我在宫中陪伴女王。”
“倍伴你的好情妇……”
“她是我们所有人的家长。”
“特别是你的!”
“你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一类的亲密行为。”
“亚瑟。杜雷可是另一种说辞哪!”
“他可以大编其谎,”他反驳着:“但他说他是我和伊丽沙白的儿子,那是最大的谎言。”
“可是每个人都相信。”
他盛怒地一把推开我:“不要逃避问题!你和那个布朗要好,是不是?是不是?”
“我被我丈夫冷落。”
“这就是你的答案了。”他的双眼眯得益发小了:“不要以我会忘记这件事,不要以为你能轻易地背叛我,我会要你和他付出代价的。”
“我已经付出代价了,那就是嫁给你,可是自从结婚以后,女王从没有正眼看过我。”
“这是代价?你等着瞧吧!”
这个全国最有权势的人巍然耸立在我面前。那本小册子中的字句在我眼前飞舞。谋杀、下毒,那是真的吗?我想到那些总在适当时候死掉的关系人,难道那只是个巧合?
他爱过我,一度我对他深具意义,或许我仍然是,他只要得着机会,总会回来看我。我们虽然同床,但我对他已经有了异梦。
现在他知道我有情夫,我不知他还要不要我。他自知年迈体病,应该只想要休息,可是他面对我时,我仍然觉察到那股恨意,他永远不会原谅我有情夫的。
我相信他不在的时间也是忠实的,自他从荷兰回来后,他便一直陪伴着女王,而且他在荷兰时还曾经要我到他那里作皇后。
但是现在我却背叛了他,另结新欢,而这个新欢还是家中的仆役,他不会任人如此侮辱的,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他一定会报复。
我不知是否该警告克里斯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