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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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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密布;在雨季里每天都是如此。吉莉巴拉站在路边一棵大树的背后,十分委屈地哭了起来;每天有多少女孩子这样无故地哭泣呀!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



读者们已经知道,为什么绍什普松对法律的研究和演讲的练习都付诸东流了。对副县长的控诉突然撤消了。霍罗库马尔被任命为本县的名誉陪审员。现在,霍罗库马尔穿着一件脏糊糊的长衫,头上缠着一条油渍斑斑的头巾,经常到县里去拜谒那些大人先生们。

经过这些天之后,吉莉巴拉对绍什普松那本厚厚的黑皮书的那些诅咒,开始灵验了。它被扔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渐渐地被人们忘记了,没有人再去理睬它,而且上面还积满了灰尘。但是,看到那本书不被重视而会感到称心如意的那位小姑娘,现在又在哪里呢?

绍什普松第一次合上法典的那天,他忽然发现吉莉巴拉没有来。当时他就开始一件一件地回忆起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事。他想起来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吉莉巴拉用衣襟兜来了一大把在雨后采集来的水灵灵的素馨花。当时绍什普松虽然看见了她,但是并没有停止读书,因此她的情绪马上低落下来。她从衣服上取下一根带线的针,低头开始一朵一朵地穿起花环来——她穿得很慢,过了很久她才穿完。黄昏已经降临,到了吉莉巴拉该回家的时候了,可是绍什普松还在读书。吉莉巴拉把花环放在木床上,郁郁不乐地走了。他还记得,吉莉巴拉的委屈情绪好像一天一天加深了;因此,她已经不再到他的房里来了,而只是常常走到他房前的路上就返回去;最后,小姑娘干脆不再到这条路上来了。这已经有好几天了。吉莉巴拉的委屈情绪是不会持续这么久的。绍什普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像一个茫然若失、无所事事的人一样,背靠着墙坐在那里。那位小女学生不来,他读书也觉得很乏味。他拿过一本书来,翻阅几页,又把它放下。他在写东西的时候,也常常以期待的目光望着路和门的方向,所以根本写不下去。

绍什普松担心吉莉巴拉可能生病了。他暗中一了解,才知道这种担心是没有根据的。吉莉巴拉现在已经不再出门。家里为她找了一个女婿。

吉莉巴拉那天撕毁了课本并把碎片扔在村中泥泞的路上。第二天一清早,她用衣襟包着各种礼品,快步走出家门。由于天气特别炎热,霍罗库马尔一夜都没有睡着。一大早他就光着膀子坐在外边抽烟。他问吉莉:“你到哪儿去?”吉莉回答道:“到绍什哥哥家里去!”霍罗库马尔用威胁的语调说道:“不要再到你那绍什哥哥家里去了,给我回屋里去吧!”接着他就责备起女儿来了:都快要到婆家去的人了,这样大的姑娘都不知道羞耻!从那天起,就禁止她再到外边走动。因此,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来消除自己的委屈情绪。浓缩的芒果汁、加香料的果酱和醋泡柠檬只好重新放回贮藏室里。开始下起雨来,素馨花纷纷凋落,满树的番石榴已经成熟,被鸟儿啄过的熟透的黑李子,从树枝上滚落下来,每天都铺满一地。嗨,就连那个几乎被撕破的课本也不知道在哪里!



吉莉巴拉结婚的那天,村里吹起了唢呐。没有被邀请参加婚礼的绍什普松,就在这一天乘船到加尔各答去了。

自从撤消了那次诉讼之后,霍罗库马尔总是用恶毒的目光望着绍什。因为他断定,绍什一定会看不起他。从绍什的脸色、眼神和举动行为中,他看到了上千个想象中的证据。他感到,村里所有的人都已经逐渐忘掉他被侮辱的那件事,惟独绍什普松一个人还对那件丑闻记忆犹新,所以他总不敢正面看他。每次遇见他的时候,霍罗库马尔心里总感到有一点儿羞愧,与此同时,一种强烈的憎恶之感也就随之产生。霍罗库马尔发誓,一定要把绍什赶出村子。

把绍什普松这样的人赶出村子,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管事先生的宿愿很快就实现了。一天早晨,绍什提着一捆书和几个铁皮箱子上船了。他和这个村子之间存在着的唯一的幸福纽带,今天也被这壮观的婚礼扯断了。从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条温柔的纽带是多么牢固地维系着他的心呐!现在船已经起航,村子里的树梢和婚礼的鼓乐声越来越模糊不清了。这时候,他那颗浸泡着泪水的心忽然膨胀起来,他的喉咙哽咽,全身热血沸腾,额头上的血管怦怦地激烈跳动;他感到整个世界的景象犹如虚幻的海市蜃楼一样,变得十分模糊起来。

逆风猛烈地吹着。尽管是顺水,但船还是走得很慢。正在这时候,在河中出了一件事,因而中断了绍什普松的航行。

从火车站附近的码头到区中心镇,不久前开辟了一条新的客轮航线。一艘客轮轰轰隆隆地逆流开来,螺旋桨不停地掀起波涛。在这艘轮船上,坐着这家轮船公司的一位年轻的经理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乘客。乘客中有几个人是从绍什普松所住的那个村子上船的。

一个商人的帆船从后面不太远的地方赶来,想和这艘客轮比试一番,它一会儿赶到前面,一会儿又落在轮船的后边。船夫越赛越起劲。他在第一个帆上面拉起了第二个帆,然后又在第二个帆上面,扯起了第三个小帆。高高的桅杆都被风吹得向前倾斜了,被船劈开的波浪咆哮着,在帆船的两侧狂跳乱舞。帆船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向前飞奔,河道中一处有些弯曲,在那里帆船抄近路赶过了轮船。

经理大人扶着栏杆,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场比赛。帆船正以最高的速度前进,并且已经超过了轮船两三尺远了;这时候,这位大人突然举起枪来,瞄准鼓满风的船帆,打了一枪。一瞬间,船帆破裂,帆船沉没了,轮船拐过河湾,也不见了。

很难说清楚,经理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孟加拉人无法确切地理解这位英国崽子的心情。也许他不能忍受印度帆船和他竞赛;也许他觉得用枪弹一瞬间把一个又宽又鼓的东西击穿对他是一种野蛮的乐趣;也许在这艘高傲的小船的篷帆上穿几个洞,并且顷刻间结束这艘小船的戏耍,会使他得到一种巨大而恶毒的快感。究竟为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相信的,在这个英国人的心目中形成了这样一种信念:他不会因为开了这样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受到某种惩罚,因为在他看来,那些折了船,甚至可能丢掉性命的人,并不能算人。

当这位洋大人举枪射击和帆船沉没的时候,绍什普松的小船正在出事地点附近行驶。上述事件的经过,绍什普松都亲眼看到了。他急忙把船开过去,救出了舵手和几个船夫。只有一个坐在船里捣香料的人,没有找到。雨季里河水上涨,水流湍急。

绍什普松心中的热血翻滚。而审理案件的过程却十分缓慢——它就像一部庞大而复杂的钢铁机器一样,一边权衡着各种意见,一边收集证据,然后才会冷漠地实施惩罚,它缺少人心中的那种激情。但是在绍什普松看来,把愤怒同惩罚分割开来,就如同把饥饿同进餐、希望同享受分开一样,是不正常的。许多罪行当场被发现后,如果不立即亲手施以惩罚,那么深藏在心灵中的神仙甚至也会对见证人施以报应。在这种时候,如果谁想依靠法律而自我安慰,他就会感到心里有愧。但是,机器的法律和机械化的轮船,载着那位经理,离开绍什普松越来越远了。我不能说这件事会给世界带来什么好处,但是这次旅行毫无疑问是加强了绍什普松的“印度人的脾气”。

绍什带着被救出来的舵手和船夫返回村子。帆船上满载着黄麻。他又派了几个人去打捞,并且建议舵手去警察局控告经理。

但是舵手怎么也不同意。他说:“船已经沉没了,现在我不能再让自己也沉没。要控告,首先就得贿赂警察;然后就要把工作抛在一边,不吃不睡,整天往法院里跑;此外,控告了大人之后,会遭到什么不幸?后果如何?——这就只有神仙知道了。”最后,他得知绍什普松本人是位律师,又情愿负担全部诉讼费用,并且完全有把握通过审判使对方赔偿损失,他才勉强地同意。但是,当时在轮船上的几个绍什普松的同村人,都不肯提供证据。他们对绍什普松说:“先生,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当时我们在轮船的后面,由于马达隆隆作响和哗哗的水声,在那里根本不可能听到枪响。”

绍什普松在心里默默地咒骂着自己的同乡人,亲自到县长那里提出了控诉。

不需要任何证人。经理承认他是放了一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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