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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能与合众国总统一样,在一起露露面。
伊塔洛背靠坐垫,显得非常轻松。他们已穿过第14街,正向南穿越格林威治村。还有几分钟,他们就要到闹市口了,便慢慢地驶进里奇兰大厦下的车库。不一会伊塔洛就要上楼了,他要把查理睬在他自己的地毯上。这是一个愚蠢的老家伙,又在玩着他的老把戏,再一次把合法的里奇兰公司的拥有权转移到自己的手下。
过了一会儿,大轿车拐向左边。大楼高高地矗立在他面前。这高耸的大厦使他感到一阵自豪。不应该是查理向世人显示这巨大的建筑,而应该是他本人,是使这一切变为可能的伊塔洛·里奇。
但这不是他的风格。维托、迪诺和凯文都垂涎着这巨大的建筑。对于伊塔洛来说,多米尼克大街才安全可靠。
在前面,他可以看到车库门打开着,维托驾驶着白色小轿车,他的车尾随其后。前面车子的尾灯闪烁着。伊塔洛听到了车轮的吱嘎声。维托突然从车上跳下。汽车猛一刹下。伊塔洛险些被摔倒在地。迪诺·里奇伏在他身上,护卫着其叔祖父的身子。
一声枪响。
伊塔洛在迪诺下面侧着肩膀。“让我瞧瞧。”
维托蹲伏在一根柱子后,以此作为掩护。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移动。伊塔洛屏住呼吸。
金属的绿色手榴弹滚到维托的脚下。他迅速把枪换到左手,抓住手榴弹,用力摔出。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爆炸了,大火四起,声音震耳欲聋。弹片雨点般撒落在别克轿车上。维托倒在地上,从容不迫地朝着爆炸处射击。伊塔洛注视着,只见他忽而停止,忽而瞄准、射击,并不断地变换着位置等方向。
空气中充斥着爆炸之声,漂浮着阵阵火药的烟雾。“快下车,迪诺,”伊塔洛被推下车,向维托跑去。他急速奔跑,到维托的身边问,“还有人活着吗?要能留个活口的话……”
“他们有两人,齐奥,”一个弹片划过维托的脖子,顿时鲜血渗透了白色的衣领,“一个家伙炸成了牛肉饼,他自己的手榴弹要了他的命,另一个正躲在左边的门前。”
伊塔洛瞟了一眼,大声吼道,“快撤,否则就没命了。”
门口一片漆黑,只见一支左轮手枪的闪光。凭借着反射光,维托再次扣响了扳机。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应声倒下。“去你妈的!对不起,齐奥。”
“对不起,迄今你已三次救了我的命。”
“嘿,”维托咧开嘴笑着,“一切为了总统的朋友。”
他们看了那尸体一眼,伊塔洛认出那是新泽西和科尔罗恩托莱拉家族所雇的杀手。他默默地看了维托一眼,“留着别动,回多米尼克大街去,要快。”
当两部汽车高速向北,又再次向西驶进格林威治村的时候,伊塔洛最终露出了笑容。让查理去解释吧,伊塔洛感到更加得意,手下的都是一帮好伙计,勇敢和忠心最重要!
第43章
佳尼特本周最初的计划是设想自己肩背小包,精力充沛地从她的宅邸步行十个街区到位于昆士波洛大桥北边的水陆两用飞机场。这也许会十分累人,但能够锻炼身体,而且,她尚可做到。毕竟,这个周末可以更多地在户外散步。自从查理的堂妹斯蒂菲去了西西里,给他们提供了一处海边住宅后,他们一直这样计划着。
那天,查理给她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是提醒她在电视播出了他称之为的“令人震惊的事,”总统和齐奥·伊塔洛在一个重要的罪恶的场合里同时出现。这次会面的反响几乎使她整天陷入黑暗之中,但她决心保持“乐观向上”的情绪。第二次电话,也就是几分钟之前,他告诉她要推迟一个小时来接她。“整个大厦布满了警察,有人正把车库当作杀人之地,他们认为我知道谁会干这一切。”所以当最终离开宅邸的时候,佳尼特感到十分疲倦,她不得不改变下午步行的计划。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想首先迅速目睹一下她曾经住过的房子的情况。爆炸后它已被毁坏了,现在需重建成一幢正面是三层砖式,两侧为两层的楼房。主楼的后面有一个避风而多阳光的天井,就像一个小型的回廊式庭院。教育研究基金会的办公室环绕着庭院,透过宽敞的花窗,绿色草木尽收眼底。
一个月前,佳尼特已去看过房子,所以其进展对她来说显得并不重要。但是这是她一贯行事的方式。里奇兰的一个助手已为此付出了代价,这使得基金会的成员非常乐意要求查理·理查兹加入该董事会。
出租车驶过几个街区,把她带到水陆两用机基地,此时一架银亮而旧式的小型水上飞机刚刚降落。查理卷起裤脚,光着脚涉过小河,把佳尼特接到舱内。“这难道不是沃尔特·罗利爵士为伊丽莎白女王所做的事吗?”飞机的引擎声淹没了他的声音。他让她坐在驾驶员身边,以便看清窗外的景色。
“他把他的皮斗篷铺在水潭上,让她在上面走。”她大声回答。佳尼特扫视了一下飞行员的脸庞,一副友好的样子,好像邀他一起交谈。不再焦虑的查理的到来以及这窗外周末的风景都使她再次感到精神焕发。“如果你想想那水潭里都有些什么的话,就明白沃尔特爵士可不敢再穿那斗篷了,无论是皮的或不是皮的。”
查理大笑,系上带子,拍了拍飞行员的肩膀。这架外表呈弧线型,有着像船一样的铝壳和螺旋桨的小型飞机开始朝着东河的中部飞去。河面船头下大量漂浮着垃圾。发动机的声音逐步增大,淹没了说话声。不一会儿,他们已飞到桅杆的上方,继续向东朝着长岛海峡飞去。
太阳从海边渐渐落下,像一团火球发出金色的光芒,投下一道道长长的、光滑柔软似天鹅绒一般的黑影,使得这座临海的城市更加醒目突出。佳尼特大叫起来:“他们讲的都是真的,简直就像金子一般。”这时她想与飞行员凑上两句,使他不得不打断沉默。他是查理常用的飞行员了,佳尼特没法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但她多少能觉察到他是查理精心挑选来的,也许是因为他工作起来一声不吭。
此时她在想著名的里奇家族是否会像在梅迪奇或者斯福尔扎地区一样,一旦驾驶员取得了飞行执照,他的舌头就会被割掉,永远不能再开口。想想那也太残酷了,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个男高音呢。不一会儿,飞机贴近水面飞行,眼前的风景把她从沉思中带回现实。“看!特里伯勒大桥!”几分钟过后,“看!那岛上的城市!查理。”
查理坐在佳尼特的身后,注视着窗外他许多年一直熟悉的风景,他很难像她那样如此渴慕和热心。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地轻拍着。
“太宽阔了,”佳尼特的叫声超过引擎的噪音,“就像一片辽阔的内陆海一样。”
在这广袤的长岛海峡上空,飞机相形之下显得渺小。“看到那圆形突出物吗?”查理问道,“那是我们的目的地。”
“但我们才飞了一半路程,”佳尼特应答道,“让我们看看整个岛屿,还有那些遍地纵横的道路和河流。”
“你想一直这样飞下去吗?”查理拍了一下驾驶员,“汽油够吗?”
驾驶员迅速点点头,向下抿了一下嘴,以示胸有成竹。“对不起,请再说一遍好吗?”佳尼特带着逗弄的口吻问,“你刚才说什么?”
“可以肯定,”驾驶员脸上显得很轻松。
“你是说我们有足够的汽油飞到目的地,然后再返回吗?”佳尼特继续问。
“当然。”
“能够回去吗?”
“当然。”
“你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位健谈的驾驶员?”她问查理。
“别让他太难为情了,”查理说,“好,让我们向北朝着东方海岬方向飞吧。”
“看!这就是整个康涅狄格。看!大西洋!你能飞低一点吗?”佳尼特问驾驶员。
“当然。”
飞机慢慢下降并保持在两千英尺的高度。前方是一片肮脏、散乱的建筑物,布里奇波特左边的天空回旋着来自形似蟹爪的杰弗逊港的难闻的烟雾。前方长岛的北部海岸线蜿蜒向北,东方海岬尽收眼底。此时陆地令人吃惊地变窄,好像一把瞄准形似鲸腹的康涅狄格陆地的鱼叉。越过这突入海中的尖形陆地,一座似乎在不安地扭曲着的小岛映入眼帘。
“那是什么?”佳尼特指着问。
“什么?”
“那扭曲蠕动着的小东西,就像精子一样。”
许久没人吭声。突然驾驶员醒悟过来,“普卢姆,”他说。
“葡萄干?不像葡萄干①……。”
①普卢姆是plum的音译,该词有“葡萄干”的意思。
“是普卢姆岛。”
佳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