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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滑行到跑道末端,三月的风举起机翼尖,把飞机吹得左右摇摆。再强劲一点的风就会让他地转①。周知道厄库普超重了,但是一旦上了天就会自己飞行。他看见主楼的探照灯开了。有人向他跑来,挥着胳膊,另一只手上拿着枪,是被刺耳的声音吵醒的安全警卫,他违法打盹了。周举起阿玛莱特,然后意识到他离得太远了,根本无法打得准。他发动引擎,转向风中,猛推油门。
①指飞机在滑行时或在起飞与着陆滑跑时因失去控制或其他原因而作的猛烈旋转。
厄库普很快升空了。周的眼睛直视前方,把阿玛莱特放在地上。左手在座舱门的软皮隔层里翻找地图。如果一切顺利,如果天气保持晴朗,如果寻找被窃飞机的警察没有抢先一步,他会在里士满南面加油,早晨大约四五点钟就到大巴哈马了。运气好一点,那儿会有微弱的黎明的曙光。运气再好一点,他能把厄库普降落在沙滩上。为什么不呢?到目前为止,这个大海捞针的冒险充满了运气。
当然会再持续久一点。
第83章
整个过程虎头蛇尾。勒奥娜·凯恩还没有时间通知媒体。凯文·里奇携带未注册的武器,不属于地方检察院所辖范围,得转到其他部门。伊塔洛·里奇,虽然犯下很多的罪行,但是传讯的时机还不成熟。他的周围还存在着不可侵犯的氛围。
不,只有温切容易对付。保释金定在三百万美金,伊塔洛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把保释金的问题安排好。他痛恨在这儿呆的每一秒钟,明白他将不再欠保证人的钱,因为文森特·J.里奇①的命活不过今天。从他狡猾的脸上,温切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怎么会知道,伊塔洛想,被挑选出来接受这种命运的人永远不会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明白自己主要的优点怎么会变成致命的缺点。
①即温切。
不,他的叔叔思忖着,温切只在与官方那些妄自尊大的胆敢使唤他的人发生激烈冲突时才会有反应。他也会很失望,因为在整个过程中,他聪明地守口如瓶,没有任何温切·里奇式的激辩。那种克制会让他陷入忧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白浪费,没有任何解释,在公民审判的候见室里总是发生这样的事。小官员们办事拖沓,自尊自贵。最后,他们再也找不出什么借口,不得不释放温切。伊塔洛打电话叫来他的别克。他将把他亲爱的侄儿带回多米尼克大街,吃些坎多奇饼,同时计划他的谋杀。只有这个办法。他,伊塔洛,不可侵犯的地位总是让他能够行使生杀大权,现在却得为温切的死定下契约。别让人说伊塔洛欣赏这样的时刻。这些是肮脏的交易,但是得有人去做。
伊塔洛的一位律师护送两位里奇先生从100号中心大街上的边门出去,通向伦纳德大街上更名为弗兰克·霍根的街区。“离开我们。”伊塔洛命令道。此时他们正站在门口。别克还没有到,先行的车也没到。
“但是,伊塔洛先生——”
“离开我们。”
律师几乎是礼节性地鞠躬,然后消失在身后的大楼里。此时,两辆面包车停了下来,一辆是美国广播公司的,另一辆是一家地方电视台的。肩扛迷你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挤满了对面的街道。伊塔洛把温切推进大门。
“杂种。寄生虫。看他们。当你需要保护时,警察在哪儿?”
工作人员推操着进入大楼,在他们后面,伊塔洛先看见那辆白色的用吉奥205,名义上归凯里所有。在它后面,那辆黑色七人座的老式别克停了下来。
“快。”伊塔洛傲慢的目光扫视着人群,摄影师,录音师和他们举着灯的助手。他召来一个穿制服的警察。“你知道我是谁?”他用一种不可侵犯的语调说。
老警察苍白的脸歪向一边,眼睛也转向一边,开始急匆匆地向一边走去,但是伊塔洛一把抓住他,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帮我顺利到我的车里去。现在!”
“但是——”
“这是你的责任。”伊塔洛告诉他。
警察皱皱眉,开始用摩西在红海的手势,开出一条离开的路。外面的街道上,一辆国家广播公司的面包车停在路边。
温切跟着叔叔走出来。珀吉奥和别克在街对面做好了准备,马达已经发动了。大楼里,摄影师们又互相推搡着出来。一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面包车也到了霍根。新的工作人员从这儿跑到那儿。新的灯又在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不是个好日子。低低的云层,光线昏暗,没有阴影。摄影师们不断催促拿灯的人快点。五六个穿制服的警察跑到街上,想要维持秩序。
人们后来看电视重播时,所有人都同意说,又矮又瘦、有点驼背的伊塔洛·里奇在过街走到别克前时,像个巨人般昂首挺胸。他脚步从容,甚至是庄重,好像已经为侄子温切葬礼上的举止进行过练习。
别克的边门打开了。一个戴着贝雷帽的粗壮男人举着一把未注册的英格拉姆手枪。他用武器小小的枪口在伊塔洛的胸口打出一排洞。
伊塔洛倒下时,露出后面温切的胸口。枪手在上面打出无数的洞。那些观看电视节目的人注意到他干得多么镇定,甚至是不紧不慢的。他们还注意到他注意避免伤害警察和摄影师。他立刻被认出来——似乎他希望这样——成为三个星期搜捕的目标,却没有任何有关他下落的消息。
“嘿,温切。”他说,关上别克的门,沉重的汽车开始移动。这么近的距离,所有的电视麦克风都捕捉到他的每个音节。他继续说,“不是个人恩怨,伙计,只是任务。”
但是温切·里奇没能活着听到这句话。
第84章
三人站在特别护理室外面,三个不同起源的里奇家族成员。斯蒂菲匆匆穿上衣服,从长岛乘私人豪华轿车进城,来到停放温切尸体的太平问。她在那儿遇到勒诺。两人一起去医院,看见温菲尔德坐在长椅上看最新一期的《时代周刊》。走廊里的钟显示此刻是清晨4点。
“他们告诉你什么?”斯蒂菲问她。
“情况危急。”
“几个小时前在电视上我就这么听说了。”
“危急是什么意思?”勒诺问道。
“意思是任何时候他都有可能死。”温菲尔德推断。
“或者恢复?”斯蒂菲问道。
温菲尔德仔细看着勒诺。今天早些时候她已经和勒奥娜·凯恩一起看过温切的尸体。甚至在使用防腐剂前,他看上去惊人地健康,充满生命的活力。他的鬈发充满活力地竖着,只有紧闭的双眼才泄露了秘密:他再也没法和任何人做爱了。此刻温菲尔德看着他的遗孀,想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你还好吗?”
停顿,只有一小会儿,但是西西里人的停顿的时间不用长。勒诺直视两人的眼睛,短暂但坚决。“为什么?难道我应该吗?”她问道。
所有人都无话可说。温菲尔德把报纸放下。三个女人陷入沉思。一个实习医生和会诊医生从特别护理室里出来,互相小声说着话。“医生?”斯蒂菲喊道。
只有实习医生抬起头来。老会诊医生仍然向前走。“什么事?”
“我是斯蒂芬妮·里奇,他的侄女。他的情况怎么样?”
实习医生看上去比她的两个儿子都小。他扫了一眼走廊,似乎希望摆脱这种尴尬境地,这可是教授们没有教过的。“他的情况非常危——”
“我们知道,”温菲尔德厉声插嘴说,“他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大?”
“不太好。”他略微扭动一下身体。“我不该告诉任何人任何事。实行新闻封锁——”
“我们看见了外面的记者和电视工作人员,”斯蒂菲说,“那才是新闻封锁的对象。不过我们不是媒体。我们是他最近的血亲。”
年轻的实习医生看上去很害怕。他不是受雇来做保密工作的。他转来转去。“不——不……”他顿住了。“不太好,”最后他重复说。“只剩几小时了。”看到没有一个女人再说一个字,他溜了。
斯蒂菲坐在温菲尔德一边,勒诺在另一边。“是否知道,”斯蒂菲开始说,“是谁——?”
“我和父亲谈过这个问题,”温菲尔德说,“他认为老家的某个人和斯穆尔卡订了协议。”
斯蒂菲原来转过身来听她说。现在她又坐回去,盯着对面的墙壁。“科尔罗恩的枪战?但是……”
“爸爸只是猜测。”
“他在哪儿?”
温菲尔德没有立刻回答。“他会到这儿来。他有另一个麻烦。”
“麻烦的一天。”勒诺说,她的意识似乎模糊了。
“不是指你,”斯蒂菲厉声说,“你的麻烦在伦纳德大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