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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基,安静些,”夫人说,“你只是让她找到借口来回避我的问题。回答我吧,帕梅拉。”
“我会回答的,夫人,情况是这样:我没有必要接受夫人给予我的这份光荣,因为我在星期三就要动身往我父母亲那边去了。”
“现在你又撒谎了,妞儿。”
我行了个屈膝礼,说,“用这种语言提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让我再提醒你注意,妞儿,请别让你没规矩的态度惹我生气,对你做出什么有损于我身份的事情来。”
您已经做出这种事情来了,我心中想,但我不敢说出来。
“是谁把你拉到你的父亲和母亲那里去呢?”她问道。
“主人喜欢让谁拉,谁就把我拉去。”
“唉,”她说,“我毫不怀疑,他所喜欢做的各种事情,如果你不是早已做了,那么你今后也会做的,现在,请真心诚意地对我说,帕梅拉,你没有跟你主人同床睡过觉吗?嗨,妞儿!”她重复说道。
我十分愤慨,“我不应当受到这样的对待;”我说,“我可以肯定,夫人您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能指望得到答复。我是个女性,又是个年轻人,而夫人您是一位有这样高贵门第和地位的人,如果仅仅是为了您本人的缘故,夫人,我也可以免从您那里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看,你是个厚颜无耻的妞儿!”她说。
“夫人,让我请求您允许我走吧。他们在镇上正等着我去吃午饭呢。”
“我不能让你走掉,”她答道,“不论你到谁家去,当他们知道是革命令你别去的,他们就会原谅你;年轻的自命夫人①,如果你记得,这是你已故夫人的女儿,你主人的姐姐出乎意外地来到这里,要求你侍候她,那么你也会觉得不应该去的。”
①英国戏剧家本·琼生的讽刺喜剧《福尔蓬奈》(Volpone)中有一位自命的政治活动家爵士;戴弗斯夫人模仿这种称呼方法,把帕梅拉称为自命的夫人。
我以事先有约会为理由进行辩护;我这样做实在是很傻,因为我可以预料到,她会因此而挖苦我的。
“天哪!”她说,“这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一个当侍女的妞儿竟振振有词地以事先有约会为借口,不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啊帕梅拉,帕梅拉!你摆出这副神态,试图仿效身份比你高贵的人们,我真感到遗憾;我看你已完全被惯坏了;过去你是个谦逊、清白的女孩子,而且恭恭敬敬,可是现在,我担心你除了当你现在这种什么人外,在这世界上已不适合做其他任何事情了。”
“嗯,夫人,”她的男亲属说,“夫人您所能说的一切有什么作用呢?毫无疑问,对她来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喜欢它;她现在正在做着黄粱美梦呢,她的梦还没有做完就把她喊醒,太可惜了。”
“夫人,虽然您把我看得很坏,”我说,“但这位先生对我所使用的这种语言或指责,我听不惯,我不能容忍它。”
“不能容忍它,妞儿!唔,不过,杰基,别说话;”这时她摇着头,“可怜的女孩子!多么可爱的贞洁已在这里被摧毁了!万分可惜!我真要为她哭泣!但她已完全堕落了,完全被糟蹋了;所有那些贱货到了这种地步都会摆出的神态,她现在都已摆出来了!”
我气恼地哭泣着。“您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夫人;如果我做得到,我一句话也不会回答了。”
朱克斯太太走进来,问夫人是不是已准备好吃午饭。“把它开出来吧,”她说。我本想跟朱克斯太太一起出去,但夫人拉着我的手,重复说,她不能放我走。“姑娘,”她继续说道,“你可以把手套脱下,把扇子搁到一边;你不应当离开我一步。如果你比刚才表现得好些,那么你应当侍候我吃午饭,然后我跟你稍稍再说一些话。”
朱克斯太太在门口停住脚步,“夫人,”她对我说,“我可以跟您说一句话吗?”
“我不知道,朱克斯太太,”我答道,“夫人拉住我的手,你看我已成了个被扣押的犯人了。”
“女人,你称她为夫人吗?我猜想,大家也称你为夫人①吧。不过,你有什么话要说,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①这里夫人的意思是指鸨母,因为在妓院里,妓女把鸨母也称为夫人;正因为这样,帕梅拉听了才面红耳赤。
朱克斯太太走出去了,好像为我感到气恼。她说,我的脸看上去红得像大主教的红衣一样。
餐桌摆在另一个客厅里,开出了供三人食用的午餐;她领着我进去。“喂,亲爱的小宝贝,”她讥笑着说,“我搀你进去,我希望你把这看作是很大的光荣,就像我弟弟搀你进去一样。”
我想,如果我邪恶得就像这位傲慢的夫人所想的那样,那么我的命运将会是多么可怕呀!
“杰基,”夫人说,“来吧,让我们去吃午饭。沃登,”她对她的侍女说,“你是不是帮助这个女孩子侍候我们,没有男仆来侍候。来吧,我的姑娘,是不是要我帮你脱掉手套?”
“夫人,我不值得劳驾夫人的手。”
当朱克斯太太端着第一盘菜进来时,她说,“你是不是还等其他人来吃午饭,朱克斯太太?这餐桌是为三个人摆出的。”
“我希望夫人阁下已经和夫人和解了,”朱克斯太太答道,“可以让夫人她也坐下来吃饭。”
“这小丑般没教养、没礼貌的女人算得了什么?”夫人极为轻蔑地说,“亏你想得出来,这东西居然要跟我同坐在一张餐桌上吗?”
“她是跟我主人同在一张餐桌上吃饭的,夫人。”
“我对这毫不怀疑,女人,”她说,“她还跟他同在一张床上睡觉呢,是不是?回答我,胖脸!”
这些有地位的女人特权有多大啊!
“夫人,如果她那样做了,”朱克斯太太说,“那也许是有原因的!”然后就出去了。
“这么看来,”夫人说,“这妞儿已经把你争取过去了。我的小宝贝,我说,把你的手套脱掉;”于是她亲自把我左手的手套拉下来,发现了我的戒指。“啊呀,天哪!”这妞儿居然戴上了戒指!唔,这确实是愚弄人的好花招!我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幸地上当受骗了?因此,你这头脑简单的可怜人!你已经做了一笔不错的交易,用你的贞洁去换取了这个骗人的玩艺儿!我可以断定,我的小宝贝已经把她的角色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像任何一位真正的妻子一样去夸耀它了,因此还要去模仿那些身份高贵人们的气派!唔,”她一边说,一边把我的身子转了个圈,“你装腔作势得就像任何一位新娘一样!怪不得你会这样一副穿着打扮,还说什么你事先跟别人已有约会了!孩子,请你从我面前走到那面镜子那里,把你自己仔仔细细打量一下,然后走回到我这里来,这样我可以看一看,派给你演的戏剧角色你能表演得有多好。”
虽然我被招惹得极为恼怒,但这时我决定沉默不语。我走到窗子跟前,在窗台上坐下;她在餐桌前坐下,她那位没有礼貌的外甥朝我极为气人地做了个鬼脸,表示出轻蔑的神色,坐在她身旁。
“这位新娘是不是要在我们身旁坐下,夫人?”他说。
“唔,想得不错,”夫人答道。“新娘夫人,请你原谅,我坐了你的位子了!”一位身份高贵的夫人说出这种话,是多么可怜!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说了个更加可怜的双关语,“不过孩子,你还是有些谦虚的!因为你站不住,所以虽然在我面前,你还是必须坐着!”①
①英文stand,一个意义是站着,另一个意义是坚持,因此她的话也略含着这样意思:“不过孩子,你还是有些贤淑的!因为你坚持不住,所以……只好失去贞洁,忍受侮辱。”
我依旧坐着不动,并依旧沉默不语。我想,我受到这样暴虐的对待,又被阻止前往我将会受到热烈欢迎的地方,这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夫人喝了一些汤,她的外甥也喝了;然后她在切鸡时,既不怀善意又缺乏礼节地说,“我的小宝贝,如果你想吃,我会给你一只翅膀或胸脯。”
“不过,孩子,”杰基说,“也许你喜欢吃鸡胸上的叉骨吧,要不要我拿来给你?”然后他像个白痴似地哈哈大笑着,尽管他是个勋爵的儿子,而且由于是H勋爵的长子,他本人也可能是个勋爵;他母亲是戴弗斯勋爵的姐姐,已在几年前逝世。他根据戴弗斯勋爵的指示,接受了他所接受的教育。尽管他的身份很高贵,但却是个可怜的坏蛋!如果那时我能上楼去,那我就会把他的肖像画下来,寄给你们。他是个二十五六岁的人,和亲爱的B先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