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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兴的是,我就要转世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此相见。
我也许会化作一棵树,站在你必经的道旁,默默地为你祈福。而我的身上,可能被人刻上了“到此一游”,亦或被系上绞索,当作晾衣绳,勒得我皮肉皆翻,喘不过气来。
我也会化作一只翅膀受了伤的小鸟,歌哭在你的窗台。期待柔软的抚摸,小心的呵护。
我还会化作一只断了翅的蝴蝶,翩跹在你的天空,舞姿不会优美,可是,请记住,那可是我的一片心啊!
我还会化作一只遍身疥痢的流浪狗,在众人唾弃的口水中鼠窜!请不要理会我凄厉的叫声,更不用你挺身而出去保护我,你只需用悲悯的眼神看我一眼,而不是嫌弃的目光,贝儿我的心就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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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当一名风姿卓越的女孩子,站在你的面前,叫你一声“哥”或者“叔”时,请你不要责怪她的莽撞!那可不是别人,那正是寻求再续前缘的我啊!
77。…第七十七章狂乱
多少天,我已经不记得了。上了下,下了上,我就象得了坐车强近症的偏执狂,把旁人用来捞钱的时间用在坐车上。
我只坐2路车。
从起初的讶异,嫌弃,对待精神病患者才有的避之唯恐不及的仓皇闪躲,到习以为常,直至后来成为所有司乘人员的调味品。无论是司机还是售票员,慢慢地,潜移默化当中把我当成了2路车的一部分。半天见不到我,就会有人打听,“那个神经病怎么没有看见了!是不是死了?”然后象空气纯净了许多似的,深吸一口气。
当然他们在提到我时,用的绝非是象对待轮胎,发动机那样不可或缺重视的口吻,而总是一副轻佻侮慢居高临下的口气,就象我是车上的垃圾桶或者是呕吐袋拖把之类的。我就是他们无聊行车路上的一粒开心果。
对他们我也是耳熟能详。2路公交共有十八辆车组成。二十名司机,三十六名售票员。司机中四名是女的,其余,性别不详——因为都穿着裤子。有三名姓李的四名姓张的六名姓王的,其余的皆姓猪——因为不是售票员就是乘客,全都叫他们猪师傅。
售票员当中,五名是男的,八名是女的,其余,性别也不详——因为也都穿着裤子。
他们大都叫我“傻子”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文绉绉地叫我的大名——“神经病”。他们叫我“傻子”,我喜欢。因为,我们家乡有一种瓜子的牌子就叫做“傻子”。“神经病”听起来,则有点怪怪的。太官方了。我又没有住过精神病院,没有官方发的证书,这样叫不好。就象没有领结婚证的男女象夫妻一样住在一起,同样是无证上岗,公家会有意见的。
他们中有的态度不是很好,挤眉弄眼,冲着我就象狗叫,尤其是那些不男不女的售票员,象阉人歌手维塔斯那样用比常人高出几个八度的G音,摇晃着脑袋尖叫着,“不要上了!不要上了!臭死了!”
我好怕怕。只好眼睁睁地望着车子绝尘而去。我好伤心,我是个文明人,我忍受不了别人受刺激。我喜欢每一个人都笑口常开。
用官方的话说,绝大部分人还是不错的,有的甚至还可以用和霭可亲来形容,象一个一个精心雕琢过的大骗子。
因为我没有什么东西好骗的,所以,我认定了,他们对我的好,是发自真心,而不是欺骗。
尤其是那位又矮又瘦,长得象受尽委屈,勉强存活于世的朝鲜苦菜花,眼珠子一分钟要转三千六百八十一下,所有的人都叫他猪师傅的司机,待我特别地亲。一见到我,就象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亲热地不停地抚摸我的头顶,啪啪作响,于是,我就眼冒金星,晕晕乎乎感动半天。没有比他再亲切的人了。
“傻子,你在干什么?上车又下车的。”许许多多的好心人都这么问我。我就把食指放在嘴唇边,轻轻地对他们说,“嘘——这是秘密!”
“秘密?秘密你能告诉我们吗?”他们哄笑道,故意大着声问。我生气了,既然我已经说过了是秘密,你们怎么还这么大声呢,这些愚蠢的聪明人。
我在寻找回到地狱的路。除了我,我再没有告诉任何人。有人问,“傻子!你也要打票啊?”
好稀奇的话。我又不是狗,我为什么不打票。
“傻子!你打票的钱,哪里来的?”还有人问。就好象他们缴过学费似的,我有帮助他们答疑解惑的责任。
“我不告诉你们,万一你们跟我到垃圾桶里抢矿泉水瓶子怎么办?”我认真地说。那些家伙一听便哈哈大笑。以为,大笑,可以帮助他们开动脑筋,破解我的生财密码。这些聪明人,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我的生财之道的。
单单一个姓拾名荒的老头,就够让我头痛的了。我可不想,再有第二第三个,甚至是成批的人,去分享我的垃圾桶。我所敬爱的垃圾桶,不仅是我的摇钱树,还是我的饭桶。我的一日三餐,就全靠它给我做好,存在那里,等我去吃。
“傻子的生命力怎么这么强,那么脏的东西,吃了,竟然是一点事也没有呢?也不见他生病呢。”有人大惊小怪道。
又是呆话。一般的医院难道是为我建的?
不是。当然不是。所以,我怎么可能生一般的病呢。专为我这等人建的医院,是精神病院才对,所以,就算是得病,我也不会得一般的病,要得我也只会得我这种人应得的病——精神病。要住也只会住我们应住的医院——精神病院才是。那才叫一个萝卜一个坑,各得其所。
那些聪明人,什么都不懂。
那个姓拾的老头可凶了,动不动就用他的那根狗屎铲子打我,狗一样凶巴巴地瞪着我吠:“汪!汪!汪!”。抢我的矿泉水瓶子,还抢我的饭吃。我也没见他发财。他的穷,是命中注定的。因为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懂得,翻再多的垃圾桶,也不会翻出金山,只有去翻保险柜才能致富的道理,
这其中的奥妙,他是不可能明白的,当然,我也绝不会告诉他。谁让他总是对我那么凶巴巴的。
最近,有几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老是在我面前,绕来绕去,用镜子不停地闪我的眼睛。把我的眼睛都给晃花了。她们不叫我“傻子”也不叫我大名“神经病”,而是给我另外取了个名字,“犀利哥”。
我不太高兴。我一不是癞痢,二,胃肠功能也好,从来没有跑肚拉稀历史,干什么要叫我“犀利哥”呢。我不明白,也不喜欢。不过,看在她们都挺年轻也还漂亮的份上,就装做很受用的样子傻乎乎地笑。
“不要笑!不要笑。笑就不好看了!”她们叽叽喳喳冲着我指指点点。
唉!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越来越霸道了,连笑都不让人家笑。我噘起了嘴巴。
“生气了?犀利哥?”
我又想笑。不是看见了吗?还问。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不如把眼珠子扣出来,当鱼泡踩好了。
“你现在在网上很红唉!”她们疯疯颠颠地冲着我说。
“什么网上很红?”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虾子臭了会泛红,或者下了热油锅,一下子也会变红。我还没有见过上了网就红的鱼或者虾子。我很是同情地看着她们,她们好弱智!可是我心肠好,不会公然地笑话一个人,所以,我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
“你的穿衣风格很有股沧桑的男人味!”她们当中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女孩子对着我说。
我又是嘿嘿一笑。沧桑是什么东西?男人又是什么东西?男人味,又是什么东西?我听不明白。莫非这个戴黑边眼镜的女孩子,已经吃过不少的男人了,知道男人是咸的是甜的还是苦的。听说,人肉都是酸的。并不好吃。
我在她的嘴边搜索,试图找到嘴唇上血的痕迹。果不其然,还真让我看到了,她的嘴巴血红血红的,就象刚刚领教过男人血。
“他的穿衣风格,是不是象前两年流行的波希米亚风情?”另一个穿着短裙的丫头与她的同伴说。
而那个戴着绒线帽的女孩,好像一下子对我脖子上的那串贝壳感兴趣了。原本离我远远的,一只手还捂住了嘴,这时贴了过来,用她那葱白一样的手指,擦了又擦其中的一只,接着又去擦另外一只,所有的女孩都瞪大了眼睛,象粽子一样,聚集了过来,将我包在中间,我是一阵地心慌。
“我俩换好不好?”戴绒线帽的女孩子,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串黄澄澄的东西递给我,“36克呢!”她说。
我开始嫌弃她们了。她们看那些贝壳的眼神太怪了,就象我肚子饿的时候,研究我的饭桶。我一矮身从戴绒线帽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