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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正努力地往里面挤,屁股就是肥了那么一点,门关不起来!
“开门!开门!带我们一个!”贝儿拼命地拍打着车门。门开了。而随着门响,车上立马传来一片惊呼之声,“还要带人啊?都挤死了!”
哪管得了那么多,土匪屁股后面就像装了台发动机似的干上来了。现在撂掉车子不上,再想跑机会更是渺茫。没有办法,自古华山一条路,硬着头皮,拼了命也要往上上了。否则就是等死。土匪不用刀,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拿着刀过来玩命的。唯有一挤的逃命机会了。
“求求你们,往上后面再挤一挤吧!”贝儿央求道。她道出了我说不出口的心声。人是属海棉的,只要愿挤,车子总是能挤上上去的!我想。
可是满车子的都是抵抗声。似乎每个人都在抱怨,“不要挤了,都瘪了!”还有,“不要挤了,我都成大头贴了!”还有,“后面哪里还能去,后面又不是广场!”我们俩使出了吃奶的劲,挤一进去,稍一懈力,又弹了回来。
两百米,一百米。“导弹”已经打到跟前了。而我与贝儿挤吐血了,也只不过在车门那儿赢得两个“金鸡独立”的机会。而且都还只是在第一个台阶上。
贝儿突然放弃了在她那一侧用力,转到我背后面,顶我的腰顶我的屁股,用头顶用肩杠,“啊啊啊!”大声叫唤着,拼劲了全力。要么大声喊着“加油啊!加油!”声音是越来越喑哑,最后是泣不成声。
“求求你们,再往里面挤一点点吧!”她转而走到一个又一个的窗口下面,眼泪汪汪地冲着里面的人央求道,“求你们稍微往里面挤一点,让我的男朋友上去,我就不上了,好吧!求求你们了。”边说边作揖。
“要走我们一起走,要不我就不走。”走过去抱住了贝儿,相拥而泣,“要不,就让他砍死我好了!”也许只是暂时的分离,可是在我看来,仿佛是生离死别。只因为去年的那一转身,妹妹就成了永远的记忆。所以,此时此刻,面对她让我一个人独自逃亡,显得特别的恐惧。
“不,你快走。我没事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主要的是你。”她一把把我推开来,再次仰起脸来,冲车上的人语气急喘地央求着,“求求你们了!”
“你们再往里面挤一挤吧!后面有人拿刀过来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飞奔而来的土匪对车子里面的人说,有人伸出头看。发现果真如此。就有喊,“真的真的,再往里挤挤再往里挤挤。”我与贝儿同时上了车。可是门就是关不起来。
二十米十米,土匪布满血丝的眼睛分明还含着的泪花,都已经是清晰可见,杀气腾腾地冲我就扑过来了。贝儿突然跳了下去。“贝儿!”我惊呼一声,“上来!”
“不!你走吧!”她是泪中带笑着对我说,“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呆会儿我去找你!”说着迎着扑上来的土匪走了过去,就像我们小时候常玩的老鹰捉小鸡中,老母鸡保护小鸡鸡群一样,张成一个大大的大字屏障,左堵右挡。拦住了土匪的去路,同时嘴里反复地央求着,“别!别!别!韶华!韶华!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不要乱来,不要乱来。”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去求别人,而自己只能萎缩一边,心里酸到了极点。
“不要拦鹅(我)!”土匪烦躁到了极点,一手推搡着贝儿,一边发出警告,“不要拦鹅!你要是再拦鹅,就不要怪鹅不客气,鹅就砍你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土匪哭。而且哭的那么伤心。
不过,哭的土匪,比不哭的土匪,更加让人胆寒。分明就是一头红了眼的野兽,大有佛挡杀佛,仙挡诛仙的狠劲。可是贝儿迎着他的刀刃寸步不让。为我构筑了一道肉体屏障。
“你还上不上?”司机是个好人,这时,不辞劳苦地从副驾驶的位置伸出头来问。
“不上不上!快走吧!——我没事的!我会去找你的!”贝儿并不回头,一面阻挡着土匪越过她用刀砍我,一边回答着司机的问话,而后面的话,则是对着我说的。
贝儿极尽所能地一面用言语安抚着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土匪,一面伺机去夺过土匪手里的西瓜刀。她的手向来是极快的。
可是终归是练乒乓球出身,而非柔道,就算她已经抓到了刀柄,还是被力气大出不知多少倍的土匪一揔撸,刀没有抢到手,人反倒被土匪轴到了地上。
土匪以为已经摆脱了贝儿,举起刀来,正打算一个大弓步冲上来,砍我的后背,而我则下意识地举起了右臂,作螳臂当车状。与此同时,车上是一片惊呼,“快关门!快关门!司机!”关键时候,土匪的脚下一个趔趄,刀风掠过我的手臂,扎骨的寒。而落空的刀锋却差一点就砍到了土匪自己的右膝。
原来是倒在地上的贝儿,死死的薅住了土匪的一条腿。使得他往前近身。
“快快快!大家再往里挤一挤,往里挤一挤。人命关天,再往里挤一挤,让他上来,要不然真的就要出人命了!”车上有人大喊。应该也是看出来了,拿刀的人的目标仅限于我。
而此刻,面对倒在地上的贝儿,我是心如刀绞。下意识地从车上走了下来。“贝儿!”我哭了起来。感觉自己软弱的不能再软弱了,摇摇欲坠。
“快走啊!怎么还不走啊!下来干吗?我又没有事!”倒在地上的贝儿见我又从车上下来,差一点气昏过去,一边死死地抱住土匪的右脚踝不放,连胸口与腮帮子都贴了上去使劲,一边泪眼婆娑恶狠狠地瞪着我气急败坏地嘶喊。
而车门口的那两位老兄也不停地冲我招手,呼喊,“兄弟!快上来,快上来!能上了!”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不远处,李经理的身影急时地出现了。我的眼泪沽沽地往外涌,心里充满了感激。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我走!我走!”我梗噎着恋恋不舍地往车门处退去。面朝外一直看着倒在地上的贝儿上了车,车门是应声而合。
我以为李经理一来,我的担心就没有必要了。土匪天不怕地不怕,最最含唬在意的只有李经理,唯李经理马头是瞻。而贝儿是李经理的外甥女,哪怕是堂外甥女。土匪看在李经理的份上,也不会对贝儿怎么样的。何况李经理本人近在眼前。不知道土匪是没有看到李经理来了,还是忘记了贝儿与李经理之间的血肉关系。
土匪一见带着我的车门呼地一声关闭,顿时就疯了。挥起一刀冲着贝儿的手臂就砍了下去,从侧向的玻璃窗我是看得是真真切切,寒光一闪,贝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鲜血顿时飙了出来。
尽管是站在门后面,侧向着窗子,我个高,还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凄惨的一幕。谁的媳妇谁心痛不是吗!那一刀比砍在我自己身上还要让我难受。心顿时抽搐成了一团。宁愿那一刀是砍在我身上的。可是不。
“让我下去!让我下去!”我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已经无暇顾及什么脸面。痛哭流涕。我冲动地想,哪怕是被土匪砍成抹桌布,我也要下去。事是我惹出来的,要杀要刮,让土匪冲着我来好了。贝儿已经为了保护我,挨了土匪一刀,严不严重暂且不说,我总不能扔下她一个人不管。何况她是我的恋人,何况她是孩儿他妈,就算是外人,能这样地舍身相救,我又怎能扔下她一个人,独自逃生。那样,就算是活下来,又有何乐趣可言。
“在后面追呢,兄弟哎!你现在不能下去!”司机自以为是道。几个窗户边的乘客也跟着付和,“不能下去,会被他砍死的,小矮子好凶!”
“求求你,放我下去吧!”我差不多是央求了。声泪俱下。
一阵砍门的声音传来,我那靠在门上的背部,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股又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来。得了自由的土匪,已经追上来了。用那把砍过贝儿的带血的刀,边跑边冲着车门狂砍,“老子搞死你狗日的!搞死你狗日的!”
“快闪!”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中年人,突然惊呼道,没等我有所反应,猛地把我往侧面一推。感觉到背后面一阵刺痛。轴过身子来看,才发现,土匪在砍不动车门之后,把西瓜刀从门缝中间,突然间扎了进来,若非是旁边中年人相救,我的背面就要多个屁眼了。现在,也就破了。三十六层皮中刺穿了二十八层,还流了一些液体出来,我的屁眼沟已经感觉到了。
司机开大了油门一路狂奔,土匪被车门带了一个趔趄,跌倒了,趴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公交车绝尘而去,疯狂而又痛苦地用手猛打面前的柏油马路,好像一切的不如意,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柏油马路,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