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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他怎么不来找我呢?真是的。找我,几万块钱,我还是能拿出来的,大不了,把快艇卖了。是钱好的,还是人好的?十七啊,太可惜了!稻子刚刚抽穗,风一刮没了,真是让人哭的没眼睛水!
肚子本还有空间,经他这么一说,喉咙那块就像楔进了木头楔子似的,就算塞也什么也吃下去了。
你打算这样一直找下去啊?
我说,找到西梁山,还找不到,我就不找了。
明天,我开着快艇帮你找。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好不好?
60。…第六十章千予千寻
第二天坐着令老伯的快艇,找到了西梁山,可是,并没有发现妹妹的踪影。又从西梁山一路往回找,碰到一艘船就靠上去问。结果还真问出了一点线索,说江北姚沟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
我们赶忙找了过去,那具女尸还躺在当地派出所的院子没有送走。掀开来,我就吓坏了,就见一条鳗鱼突然从尸体的眼睛里钻了出来。我当时就吐了,连昨天晚上带今上的全都吐了出来。
那具女尸腐败的太严重了,基本上就剩一副骨架。而且,身高也不差了不少。我妹妹有一米六五,而那具尸体最多一米六了不得了。
令老伯,一直把我送到了家。把快艇停在桥边,令老伯带着我径直进了杂货店,说要给我的父亲母亲买一些见面礼。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父亲并非一无是处。
令老伯此来,不只是为了来见我父亲,最主要,是想跟我父母说,我上大学,他想帮忙。
可是,我父亲拒绝了,说我上大学的钱,已经凑足了,用不着让他拿钱。令老伯说你有钱也是借的,借的钱总是要还,你们现在就把借的钱还人,小大子(指的是我)上大学的一切费用有我来出。
我父亲打死也不干。只肯收下他的一百块钱的贺礼钱,其余的一概不收。我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关心他们拉拉扯扯。反正,我对上大学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管他们哪一个出钱,反正我是不可能去上什么鬼大学了。谁想上就上去好了,我反正是没有兴趣。
在他们交锋的时候,我把我和妹妹俩个人的录取通知书揣在怀里,径直来到我找到妹妹丢下凉鞋的地方,然后,把它们拿出来,撕一遍,迭起来再撕一遍,直到再也迭不起来,撕得粉粉碎,粉得不能再粉的时候,然后,用手刨了个坑,把它们埋了下去。河边上刚好有一块木板,捡起来,插在上面。想在上面写几个字。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字眼,能够表达我的切肤之痛。所以,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另一个世界的当权者们,能够满足我妹妹上大学的夙愿。
望着大浪淘沙般,奔腾咆哮的河水发呆,同时,心如潮涌。
不知道腊狗子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走到了我的身边。轻声地说,‘我三姐,赛前天(前三天)晚上,也就是燕子失踪的那个晚上,看见了她跟鲍家的三妹鲍月在街头说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鲍月前天一大早就去了广东。不晓得小燕子有没有跟鲍月一起到广东去了?否则,哪有这样巧的事,你妹妹一出事,第二天一早她就走?’
我一听是喜出望外。心想,还真的不排除妹妹在一气之下,故作迷魂阵,声东击西跟别人出去打工的可能。我站了起来,当胸一捶子捶在腊狗子身上,埋怨道,‘你这死人,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找你找不到人啊!’他咧了咧嘴,分辩道。
妹妹要是活着当然好,可是,我又免不了要担忧!而且,这应该也是腊狗子默不作声靠近来告诉我的主要原因。
十五岁的鲍月,还有她的两个姐姐,二十岁的鲍东十八的鲍方,在我们镇上名声不好。与所谓的宋氏三美人相比,鲍家三姐妹,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尖子。不仅身材一流,脸型也是一级棒。
可是,老早就听人说,身材窈窕的鲍东在广州做舞小姐。并先后将两个未成年的妹妹拉下了水。鲍方十六岁,鲍月十四岁就开始跟她们的姐姐鲍东后面混了。鲍家的邻居说,鲍氏姐妹带回家的全都是绿色的美金。我们镇上的很多人是一面咒骂,一面艳羡着。
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妹妹要是跟她们姐妹三绞在一起,那还有的好?
哎!如果我妹妹真的走上了那一条道,说句绝情的话,我还真的宁愿她死掉算了!
跑去鲍家问鲍家的父母,鲍家十几个人摆成两桌正在赌钱,一桌麻将,一桌牌九。热闹的不亚于巴西狂欢节。
可见得做父母未见得总是受苦受难的耶稣模样,也有视儿女在火坑里挣扎而无动于衷的父母。有个女赌客,恨不能象她旁边的男赌客一样,光着膀子干了,勒胳膊挽袖子,扯着嗓子叫“单!单!单!”结果出了个双,气得她一拍大腿。痛得她旁边的男人一跺脚,“你往哪怕呢!”她拍人家腿上了。
那女人正是鲍月的妈妈,我问她,我妹妹有没有跟她女儿到广东去了。
你听她怎么说,“月儿回广州了吗?”她不是跟我说,是问他的老公。她老公在另外一个桌子上打麻将。我本以为做妈妈的肯定要比做丈夫的关心儿女,看这个样子,好像不是。
“走了,走两天了!”鲍月的爸爸回答道。做妈妈的也不知听到了没有,嘴里再次大叫了起来,“单!老子磕老宝,如果不是单,老子就不来了!”
“我妹妹有没有跟鲍月一起走?”我只得转到鲍月爸爸跟前去问。
“没——有——”鲍月的爸爸拉长音调说,因为他手上正在摸一张牌,“杠一个!”他说。
“真的没有?”望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真想把他们的麻将桌子给掀了。
“女儿是我送上车的。我能不知道。”他在又摸了一张牌,又打出一张牌后,这才有空正经八百地回答我。
“家里有鲍月她们的电话号码么?”我尽量是赔着笑脸。就当自己是在对面一堆狗屎在微笑。
他说没有,只有鲍东的一个拷机号码想要就给我。
我当然要了。跑到邮电局给鲍东去了留言,一会儿电话打过来了。正是鲍月,‘你妹妹不在我们这里啊!’她开门见山地说。
‘那腊狗子姐姐说赛前天晚上,看见你跟她说话了?’
‘嗯!是说过话了,她想跟我到这边来打工,问我能不能带她。我说,我做不了主,要问我姐姐。她答应了才行。’
‘怎么样?你问过你姐姐了?’我有些不耐烦。
‘我问过了,我姐姐对说,要她问过你,你答应了才行,要不然你会找我们算帐的。她一听马上就走了。’
‘**的真蠢。蠢得像驴一样!干什么非得要先问我?!你们先答应她了就是,然后再来告诉我,不就行了。妈的,真是蠢的像猪一样!怪不得做鸡了!’我冲着电话一顿地臭骂,直到那头传来啼哭声,啪地一声挂电话的声音,我这边还是骂个不歇。象个老乞婆似的。
见风就是雨,病急乱投医,只要是听人说我妹妹可能还活着,我就四下里寻。最后,听一打工的说,在这里的一个超市里,见到了我妹妹在做收银员。我就急急忙忙找了过来,走遍了大大小小的超市也没有见到我妹妹的影子。
自从到了这里的那一天,我就一直是睡在火车站对面的旱桥底下。睡旅馆?当然,有钱谁不晓得花。在旱桥下碰到一个河南人,说他当过兵的。到这里寻工作已经找快半年了,也没有找到。他来时,天气还比较暖和,穿得衣服不多,半夜里就冻得醒了。在边上哼哧哈哧地打军体拳取暖。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我看不过去,把身上的牛仔褂脱给他穿了。等我想起口袋里还有我最后的几十块钱时,衣服已经穿他身上了。我又不好意思要。心里说,我这样对他,他总不至于穿着我的衣服就跑掉吧?!
谁知道他狗日的恩将仇报,真的半夜里穿着我的衣服就跑了。我那个气啊!又四处找他,咬着牙,只要是找到,非把他皮扒了不可。哪里还找到他的人。
最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我是又气又急又饿,病倒了。跟一群流浪汉混在一起,在地下过道里躺着,一阵冷一阵热,好像是得了虐疾。烧的时候,稀里糊涂,冷的时候,浑身颤抖。有流浪汉看我可怜,给我喂点他们从垃圾筒里或者是从地上捡来的骨头或是菜边子之类的。
有一顿没一顿的,因为,他们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那时,对我来说,马上死去,应该是最大的幸福。我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谁想拿走我的性命就拿去好了。心里尽想着好事儿——和爷爷,妹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