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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等一会儿帮我把门带上,”她的口气里,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比天鹅绒还天鹅绒。脉脉含情地望着我。
完了,她是吃定我了。完全就是一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眼神。
就象郭冬临所说的,冲动是魔鬼!
这一吻,真的是吻出后患无穷来了。
“你把门关上吧!我在外面站一会儿就行了,”我觉得还是站到外面好一些。
“好吧!”她现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那我就先下去了,你一会儿就过来。”她关上了门,往外走去。一走一回头,眼里尽是缠绵。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越看我越觉得这辈子完了,没指望了。理想啊,未来啊!统统地都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尿布,在半空中飘扬。下面,是白发苍苍的我。“走吧走吧!”我一连声地催促她走。
“小俞,贝儿说,你一上午,都在给她那里修灯?”饭打过来后,屁股还没有坐稳,刘经理的话就抛过来了。一本正经地一点也不带开玩笑。而之前,在他吃饭的时候,都是谈笑风生,从没有这样一本正经过。
“啊?”我看了看刘经理,又看了看她。发现她正风情万种地笑咪咪地看着我。还冲着我点了点头。那意思,大概就是要我承认,上午我的确是一直呆在她那里的。于是,就又“啊”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怪不得,我一上午都找不到人影呢?跑她房间里去了。”刘经理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我则看了看斜对面的韶华。上午,我主要还是跟他在一起的。
我想那还是不要提的好。她之所以替我撒谎,也应该是不想让刘经理知道,我在上班期间,曾经溜出去过。跑到外面去玩了!
“下午,我想请半天假?”放碗后,我这么向刘经理请求道。
“干什么?”
“到书店里去看看,想买本书。”
“买书?那是好事啊!行,没问题,你去吧!”刘经理爽快地答应了。
“你要买什么书啊?”她早就吃完了,故意碗不撒手,等着我。直到我吃完了,这才把碗放下。故作摇曳之姿,插嘴道。
“电方面的。”有刘经理在,我不好不搭理她。
“那我也要去。刘叔叔,我也要去,下午我也请假,”她又祭出了标志性的噘嘴巴,冲刘经理摆出一副受苦受难的脸。
“人家有事,你跑去干什么?我下午还有事情要你做呢?”刘经理阻止道。
“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我也不想带着这个累赘。
“去一下,我也要去,刘叔叔,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吗!你真是,”她走到刘经理的跟前,摇起了刘经理的胳膊。这对于绝大多数的老男人来说,都是受不了的。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影响刘叔叔吃饭?”这时,从里面那桌吃完饭的李经理,走了出来。看见她在跟刘经理撒娇,不满道。
“小俞下午请假,到市里去买书,她非要跟着。你看怎以办吧!你是他舅舅,你拿主意,让不让她去。我这个外人就站一边稍息了。”刘经理望着李经理,求助道。
“真是的,又不是出国,不就是到市里去吗,有必要这样层层审批。”
“算我多嘴,这是你们码头上的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李经理生怕要被刘经理缠上似的,笑着跑掉了。
“你舅舅不管,我也不管了。你要去就去好了,”刘经理甩了甩手,做出一别无怕谓的表情。
“等我一会儿,我到楼上拿包,马上就下来,”袋鼠一样,蹦着一溜烟地跑了。“你可要等我下来,不要一个人跑了!”一边噔噔地爬楼梯,一边不忘了叮嘱我。反而提醒了我,何不趁机溜之大吉!
“你到哪里去?”看我要跑,刘经理急了。
“不好意思,刘经理。我就不等她了。她要是下来,你就对她说,我先走了!”
“那怎么行。那她还不把我的头都要吵大。不行不行不行,要去,你就得把她带上,都答应了事。怎么能反悔呢!”
“你——”我想说,是你答应她的,我又没有答应。
刘经理却已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走到我边上时,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往外走,。边走边冲我招手,也不吭声。我也只好跟在后面。领着我一直走到了外面走廊底下,停下了。这才开口说,“小俞,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家伙,码头上的人都非常喜欢你。你的工资你放心,肯定是亏待不了你。”
说到这,他又抬头看了看楼上她的房间所在的那个位置。一下子低下声来,小声跟我说,“她跟你出去,我是最放心的。我对你说,你最好一刻也不要离开她。知道吧!她要是想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千万不能让她做,千万不要贪小便宜。你要坚决地加以制止。我相信,只要你坚持,她会听你的。”刘经理郑重其事地说。
一脸凝重的样子,让我实在是紧张。就好象我不是跟她出去,而是要跟着清朝的某位皇帝去微服私访。
不就是上趟街吗,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我不解,也觉得无聊。不就是家里有两钱的大小姐,官二代,外加富二代。有什么了不起。
“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我认真地说,心里其实一点也没有把他的叮嘱当成一回事。
“那好,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千万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刘经理又说了一遍,加重了语气。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她下来了气喘吁吁的,“好啦,本公主来了,我们走吧!”刘经理望着我,直到我们在拐角消失。我知道,他对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真的是太小看我了。
“你刚才跟刘叔叔在说些什么啊?”
“没什么。”想想,不过瘾,于是,就又加了一句,“就是怕我把你买了!”
“少来了,你会把我买了。我把你买了,还差不多。”
“那就走着瞧吧!看到底谁把谁给买了。”
往西走了有两百多米才是公交车站。我前面不止一次地说过,这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路上半个钟头看不到一个人影。搞不清楚,为什么山上的人那么多。好象平地上的人,全都跑山上去了。
她站在我的侧后面,一米多远的地方一声不吭。我知道,她一直在偷看我。她不说话,我当然也不说话,专心致志地看站牌上标的哪跟哪,“你是不是很需要钱?”她突然悠悠地说。好冷。
“市里你很熟吗?”我们俩各说各的。
“你是不是很需要钱?”她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市里你是不是很熟,你老是问我需不需要钱,干吗?你是不是钱多了没处花,请我帮忙。还用问,真是傻瓜,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有钱,我跑这么远来干什么。当徐霞客啊!要是有钱,我在这里,我早去上大学了。还不是因为没钱,”说到钱,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因为没钱上大学,才到这里来打工的啊?”
“当然喽!”
“你成绩好吗?”
“说好,你说我吹牛,说不好,你看不起我!你让我怎么说。”
“当然是实事求是了。”
“不说了。都是过去了的事了!我不想说。”我声音低下来说。我想哭。去年高考过后的那一幕幕,一件件晚事,宛若昨天。
23。…第二十三章窃不为偷
买得起书的人,不看书;看书的人,买不起书。
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光一本《电工手册》就是六十八块钱。太贵了。
我拿着它掂量了很久,也转了很久,最终还是乖乖地把放了回去。转再久,它也不能让我变得富有。口袋里的一百块,依然是一百块钱。
“不要啦?”她像个讨债的鬼似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走到哪,她跟到哪。这原本是刘经理交待给我的任务。反被她做了。
上次进医院校正鼻子,花了她三十块,至今,也没有还。一再地说,不要还不要还。
我并不怀疑她是虚情假意。
然而,我丝毫也不怀疑,哪一天,我会因为这三十块钱,落下吃软饭的恶名。
在这一点上,我甚至比女人们自己还要了解她们自己。
爱你的时候,心肝脾肺肾,都可以打包白送给你,可是,只要哪天把她们搞毛了,那好。什么鸡毛蒜皮的帐都会刨出来,跟你一笔一笔的算。
不要说是几天,就是前几个礼拜前几年前几十年,甚至是前几个世纪前的事,她们都可以有鼻子有眼睛地给你一一还出来。她们会在那时候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记性。
我奶奶就是绝好的例子。我爷爷则深受其好记性的折磨。我奶奶动辄就说,民国前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什么时辰,我爷爷对她如何如何。用现在的眼光去批评当年的我爷爷,自然把老爷子批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