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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烦!女人啊!”孩子摇摇头一副曾经沧海的样子。
被鸡踩了一脚的早饭他是没胃口吃了。下床气经妹妹这一打岔。也平息了下来。想想自己刚才自己的表现,对待老母鸡的态度的确有过份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还要在一起相处,没有必要和它们都搞僵了。一旦它们对他们家实行经济制裁他们家的日子还真的不太好混呢!所以主动寻求和解。把锅里自己已经不打算吃的稀饭添起来,倒到外面依然喋喋不休不依不饶的老母鸡面前,算是赔理道歉了。
老母鸡本是一只宽宏大量的母鸡象所有母性一样拥有海洋般宽阔的胸怀。一看对方的确是诚心诚意,自然也不计较。世上本就没有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所以立即闭了嘴。埋头吃饭!用行动表明自己已经原谅他了。
其它的鸡鹅鸭一看当事人都不追究了我们还吵吵什么。有的径行散去,大部分则扑过来与那只母鸡争抢胜利果实。没过一会儿刚刚还精诚团结一致对外的鸡群里,便发生了因分脏不均打起来的状况。
那时,孩子已经将那条叫做“赖大家的”从窝里扯出来准备出门。“赖大家的”原是《红楼梦》贾家的一名家奴。仗着曾有功于贾家,曾经在醉酒后大骂过贾家的上上下下。男孩把他借来用到自家狗的身上。就象某些人叫自己的宠物,“儿子”“女儿”“老伴”之类的。
“赖大家的”是只公狗。临出门之前,按照以往的惯例,男孩在狗**上套上一只避孕套。
避孕套没有狗号,是人用的。也不知用过还是未曾。原本是一个小孩子拿着它当气球吹,被他横刀夺爱抢了过来,用在了“赖大家的”身上。太大了,相对于人那家伙来说,“赖大家的”那玩意显得无害的多不值一提。而人要是与驴相比又是相形见绌。太小了,螺丝一样,实在是不起眼。
避孕套套在“赖大家的”那玩意上,就象卓别林穿上了人猿泰山的皮鞋显得分外的滑稽。
人类并没有为狗崽子们设计生产过避孕套,就好象狗类是不需要计划生育似的。所以只好将就着用是了。不过效果还不错,自从“赖大家的”用了避孕套后,“袭人”就再也没有怀过狗崽子。避孕效果明显。
为了防止超大的避孕套脱落,孩子专门用铁丝做了个铁圈,将避孕套放在里面,再用绳子左右一兜,在狗腚处打一个结栓牢,避孕套就固定在了狗**上。
从院门口出去。鸭和鹅都抬起头来叫,他俩的离开让它们都长出了一口气。一只鸭子在他们的背后撒起欢来张开翅膀展现起它那蹩角的飞翔本领,嘎嘎嘎嘎地叫着。
这个暑假男孩几乎天天带“赖大”上街游街。就象是在向广大群众宣传计划生育一样。不过说的也是,狗类太多了,到了不计划生育非计不可的地步。狗咬狗的事件越来越多就是因为人世界狗太多的缘故,所以有必要在狗界也实行计划生育。在中国马寅初是第一个提倡人类计划生育的人,而这个叫郑天然的男孩应当就是中国提倡狗类计划生育的第一人了。
男孩家院门顶对着的那家与他家同姓。当家的与他平辈。都六十多岁了,比他的父亲都要大上一属。尽管这样,对面当家还是坚持按照祠堂里的规矩要他们家的六个孩子叫男孩父亲小老爹(小爷爷),嬷嬷小奶奶叫男孩子则叫小嗲嗲。当家的和他的老妻子有时也随着自家孩子后面也叫他小嗲嗲。
胎毛未褪就被六十多岁的人叫小嗲嗲,男孩子感觉怪怪的,有时则有那么一点兴奋,仿佛很光荣似的。大部分时间里都禁不住脸红受之有愧。尤其是他们家嫁给上海人做老婆的大女儿所生的外孙女来的时候,那是个比他还要大上两岁的漂亮妞儿。用吴侬软语叫他一声小佬爹,听得他是骨酥腿软,心脏乱蹦。他喜欢漂亮妞儿,这是他一个人的密语,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当家的是西洋毛巾厂的一名普通的织布工。用的设备好象和黄道婆当年用过的一样原始,男孩见过。木头做的,脚下两只踏板,象现在的汽车的脚刹踏板,右胸侧上方吊着根带柄的绳子。男孩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从他们织布的门口无数次的经过,他也没有弄明白。好象是踩一下踏板然后拽一下绳子踩一下踏板拽一下绳子。潦潦地从门前经过,并没有靠得太近去看,声音太吵他不喜欢,梯里阔梯里阔,声音无聊而冗长每一下就象有人把一根桃花醒木的木头楔子楔进了自己的脑袋。不过,工人们工作时的样子还是挺让人着迷的。不知为什么他们工作时的样子总是显得特别的有尊严,很神气,动作做得也非常潇洒。坐在上面随着人的操作,身子一晃一晃不象是在工作而是在春日的午后带着心爱的妞儿在荡秋千上玩儿。那感觉既舒服又惬意。
日后男孩见过无数的歌手音乐家的弹奏,不管是现代的古典亦或新古典主义,他都现场见过听过,可从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演奏可以象童年时见到的这家男主人织布时所给予他的视觉冲击更加强烈,那种美似乎是无法用艺术来诠释与表现的。
男主人得了气管炎后,就再没有出去工作。大部分时间在床上捱。痰盂就放在床头。如要起床痰盂就跟着走,如影随形。一大团一大团的粘痰吐出来,处理就很让人伤脑筋。光倒是倒不掉的,用水冲也白搭,水在上面打个漂就跑了,痰还死死地粘在里面。只有用草木灰或锯木屑子撒在里面搅和了之后才能倒掉。久病成良医,时间一长他的家人就生出新的点子,弃了痰盂光只用灰来对付。所以,到他家的人常可见到那一滩滩令人作呕的场面,这里一滩浓痰与草木灰混在一起那里又是一滩。即便如此,他家并不少见串门的人。他家的女儿多,四个女儿,个个出落的如花似玉,不愁没人上门来玩。
气管炎受天气影响极大,睛天还好到了阴天,尤其是睛转阴天的时候,天气变化剧烈的时候,那也是老头最难熬的日子。一咳就好象是最后一次,永诀。脸憋得漆紫,头象小鸡喙米一般不住地点,就是咳不出来,咳不出来痰也就出来气呼吸自然就暂停着。连看着的人都觉得其活着不如死了好。即便如此,老头也从来没有申请着死吵。死在他跟着是个忌讳,提都不能提,一提到“死”或者“四”字,风吹草动的,让他听到了,他就疑心家里人嫌他命长了,背后里咒他早死。他就要大发雷霆。老头发火十分吓人。本身就是一个半死之人,加上长年不见阳光,加上一副狰狞的面目,与炸尸还魂的恶鬼没甚区别。
而且就象是有意作对,故意要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与人难受,没日没夜的,咳得前后左右的邻居都意见老大。火来,暗地里就咒他早死。可火过了之后,又忍不住后悔。大家其实打心底里还是很同情这一家子的。老夫妻俩一共养了五个儿女,前面四个都是女儿,老五是个儿子。妻子是童养媳出身,一副逆来顺受性格。儿女也继承了她的性格。
说也奇怪,光男孩家前后左右七户人家中有三户人家就是生了四个女儿后才守得一房男孩。“五子”在这一个小区域内似乎成了男孩的统称。我们这位主人公在家也是排行老五。
老头尽管是个病胎子,可终究还是个有单位的人。背后是公家是共产党。老头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他白白了,全家都也只得沙约娜拉,去喝西北风。正是因为有他,除了老头本份那部分退休工资,毛巾厂还将那些乱纱整理的工作交给他们家来做,不用到厂里去做,在家里完成即可。既不占用单位编制,另一方面又实实在在帮助了他们家生活。生了病有单位有公家顶着,报销。尽管报销会让他的小脚老婆小脚跑成马大脚而最终钱还是会一分不少地报下来。就算到了后来全厂都揭不开锅的时候,厂里面还是尽量给他们家报销医药费,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五十。多多少少都能报一些。这还得夸是社会主义好。老头是个窝里横,少报了一分钱,小脚嫂子回来就要挨老头的骂。小脚嫂子童养媳出身,丈夫骂她是绝不敢回嘴的,即便是遭受到再大的羞辱也总是笑脸相迎。没有人知道她为何有那么深的涵养。男孩有时看不惯,恶狠狠地要他们母子买包老鼠药把老头毒死算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躲到一旁哭一小会儿,待老头叫侍候的时候,眼睛一擦又跟没事人一样,迟钝一点又要挨骂。
他们家的人眼皮子都松,如果有一个人哭,其余的人都要跟着流眼泪。全家人看上去就只有卧病在床的老头子是最坚强的一个,男孩不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