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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咏队的同学一起走到面前,指着特务唱起了新编的《狗仔小调》(音专学生朱镜
清作曲,刘诗嵘作词):“汽车停在大门口,不敢公然往里走。后面墙上挖个洞。
一个一个往里溜。捣乱会场不认帐,还说别人是凶手。……羞,羞,羞,狗仔们,
滚出去,这儿没有肉骨头!”顿时全场学生都跟着唱子起来。在哥声的威压下,两
个特务学生狼狈不堪,只得落荒而逃。
……这又是一个令人终身难忘的演出。正是学生运动的低潮时期,暨南大学组
织了全校师生员工联欢晚会。礼堂门口悬挂着“跌倒算什么,爬起来,再前进!”
的巨幅标语。晚会上最受欢迎的节目是根据同名歌曲改编的话报剧《茶馆小调》…………
“晚风吹来天气燥呵,东衔的茶馆真热闹。楼上楼下客满座呀,‘茶房,开水!’
叫声高。杯子碟儿丁当响呵,瓜子壳儿辟里啪啦满地抛。有的谈天有的吵,有的苦
恼有的笑。有的谈国事呵,有的就发牢骚。只有那茶馆时老板胆子小,走上前来细
声细语说得妙:”诸位先生,生意承关照,国事的意见千万少发表。谈起了国事容
易发牢骚呵,引起了麻烦你我都糟糕。说不定一个命令你的差事就撤掉,我这小小
的茶馆贴上大封条。撤了你的差来不要紧呀,还要请你坐监牢。最好是今天天气哈
哈,喝完了茶来回家去睡个闷个头觉,睡一个闷头觉,……“
演唱到这里,全场一起合唱起来:“越睡越糊涂呀,越睡越苦恼。倒不如干脆,
大家痛痛快快谈清楚,把那些压迫我们剥削我们不让我们自由讲话的坏蛋,从根铲
掉!”
晚会结束了,二院的同学们一路高歌,走回学校;兴犹未尽,又在校园内唱着
歌游行了一圈……。
……在反美扶日运动高潮中,上海政法学院十多个学生社团联合举办的“时事
漫画展览”曾轰动一时。同时展出的还有上海漫画工学团《漫画月展》的作品。展
览不仅吸引了各大、中院校的同学,许多工厂的工人、职员、居民,以及由教师带
领的小学生都纷纷赶来参观。当人们从几幅漫画中发现了蒋介石的形象时,都发出
了会心的微笑。一幅题为《势如破竹》的漫画,把蒋介石比作被“破 ”之“竹”,
人民武装的巨斧正猛劈下去。另一幅《快到了》则预示刚当选的“总统”、总统
“将走向袁世凯之墓。这一天(5月31日)人们正围着这几幅漫画发表种种议论,
一群特务闯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抢走这些漫画。特务还冲进学生社团开会的教室,
当场打伤学生5人,逮捕3人。上海市长吴国桢、警务司令宣铁吾亲自出面举行记
者招待会,展示抢去的这些漫画,宣称漫画Z”侮辱元首“,定系”共匪指使“。
此事比上海各报连续报道,成为满城谈论的一大新闻。
……这一天 ,临近北平著名的商业中心王府井的八面槽街道上,和往常一样,
挤满子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跑来一个日本模样的士兵。看见小贩抢了东西就走,
小贩赶上要求付钱,日本兵抡起木棍一阵猛打,小贩昏倒在地,他的女儿跪在一边
哭泣,日本兵对她动手动脚,旁边站着一个美国人,哈哈大笑,连声说:“顶好,
顶好!”……
街上的行人正议论纷纷,只见一个背着书包的八九岁的孩子,拾起一块石头向
日本兵冲去。一位年轻的大学生连忙抱住他说:“小弟弟,这不是真的,这是我们
在演戏呀!”这孩子从这位纠察队员怀里挣B克又冲问“美国佬”,把他手中的纸
牌摔在地上,狠狠踩得粉碎。他痛哭着说:“我爸爸就是被日本鬼子打死的呀!”
演员与围观的行人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吃过日本鬼子苦的真不小啊!”老人在
叹息。一个三轮车夫愤慨地说:“日本鬼子坏,美国鬼子也不是好东西!”
……“坐牢算什么,我们不害怕。放出来,还要干!”
“天快亮,更黑暗,路难行,坐牢是常事情,常事情。”
悲壮的歌声在沉沉的黑车里升起……
这是学潮中被捕的学生在举行狱中文娱晚会。由上海法商学院有名的“小喇叭”
(广播员)陈明珠报幕,上海音专张利娟女高音独唱,大厦大学朱杏桃、朱萍影表
演《青春舞曲》(只能听到歌声和节拍声)。这可急坏了被同学们称为“黑熊”的
看守长,他手执扁担,楼上、楼下来回奔跑,却挡不住同学们越来越响亮的歌声…………
“山那边哟好地方,穷人富人都一样。你要吃饭得做工哟,没人为你做牛羊。老百
姓呀管村庄,讲民主,爱地方,大家快活喜洋洋。”
上海法学院印敏之和永安公司职员王荣宝(他被错当作学生而被捕)正准备合
演自编的活报剧《狗官升堂》时,突然发现楼对面的特务看守在偷偷记录台词,为
避免天辜损失,晚会紧急刹车,监狱又落入一片沉寂……
就这样,歌和诗,画与剧,伴随着学生运动,从校园飞向街头,工厂,农村,
监狱……
在中国的教育史上,从来没有像40年代末这一时期这样,校园内涌现出这么
多各式各样的学生社团、壁报、刊物,有如此名目繁多的自发的与有组织的集会,
以及这样丰富多彩的文艺活动。
在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当年出版的《国立清华大学1948年级年刊》上,对于
风行全校的“清华的壁报”有这样的介绍:“当人走到大饭厅前,或是走到静斋的
过道上,你准可以看到许多红红绿绿的壁报,贴在两旁的墙上或木板上,经常地拥
挤着大群的读者,围着观看。
“这些壁报,差不多每一个都是集合十余个至三、四十个志同道合的同学作为
主人。其中多数的壁报在一起组织了‘壁报联谊会’。……
“壁报经常报道清华园内外的现实,反映同学的意见,监督自治会的工作。壁
报的形式有杂志型、报纸型、书报型等,甚至一篇文章一期,或数文长的大块分析
文章一版都有。内容更为繁多了,如综合性的有‘炼’、‘清华人’、‘静声’、
‘火把’、‘原野’、‘拓’、‘莽原’、‘塞北’、‘华’等;新闻性的如‘新
报’、‘蛰’、‘惊蛰’、‘体育新闻’;重分析的如‘方生未死之间’、‘拓’、
‘钢铁’;文艺性的有‘新诗’、‘文艺’;艺术性的有‘阳光’、‘清华乐坛’、
‘大家唱’;自然科学的有‘科学时代’、‘工程学习’;新书介绍性的有‘一二
一’(一二一图书馆出版);研究性的如‘鲁迅研究’、‘营养特刊’;反映生活
的为‘女同学半月刊’、‘耕友’;评论性的‘清华评论’等等,等等。
重大的问题降临时,壁报往往会百分之百地动员起来,大幅横满大饭厅的一排
玻璃窗的‘联合版’是常有的事。这里会反映出大家讨论过的对这件‘大事’的一
个有系统的看法和意见。所谓‘大事’诸如迫害袭来时,反饥饿呼声高涨时,助学
浪潮卷起时,还有如对美扶日问题、校庆、五四、募损寒衣运动等,都勇敢而坚定
地呼吁过,反抗过。“
每一份壁报都可以看作是一个社团,而社团的范围则要更为广泛。仅《国立清
华大学1948年级年刊》上作专门介绍的就有:“阳光杜”(前身是《木炭社》,
系一美术团体),“新诗社”、“文艺社”(均由西南联大移植过来,历史较长)。
“铁马体育队”(前身是“牛马狗鸡足球队”,据说会员都是“爱玩爱闹的一群活
宝”),‘“金刚体育会”(也是发源于昆明,而且现在有清华、北大两个“兄弟
会”),“黑桃体育会”(以玩垒球出名),“大家唱”歌咏队,“新生”歌咏队,
“清华合唱团”、“清华音乐联谊会”、“清华管弦乐队 ”、“清华军乐阶段”、
“清华剧艺社”、“大将清华国剧社”、“清华业余无线电会”、以及学生自办的
专教附近乡村孩子的“识字班”、“一二一图书馆”,作为清华喉舌的刊物则有:
《清华周刊》、《清华旬刊》、《清华新闻》、《清华通迅》、《清华文丛》等。
至于未作介绍的、规模及影响都较小,以至随生随灭的社团恐怕要更多。
不仅清华如此;就我们所看到的材料,同时期的北大,也有“北大人社”、
“奔流社”、“风雨社”、“呐喊社”、“沙滩合唱团”、“新诗社”、“北星体
育会”、“北大剧艺社”……等社团,北大师生还自费筹建了被称为“北大人的精
神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