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了宫门,越过玉石阶,穿过汉白玉铺砌的御道,一直来到皇太后的面前。
“孩儿给太后请安。”
兴奋是兴奋,礼仪是礼仪,这一点道光并没忘记。
“皇儿,平身吧!”
“太后这几日圣体可好?”照以往的规矩,道光首先是关心太后的身体。
“托皇儿的福,这几日倒也没有什么病。”
回答道光的话后,皇太后又问起他的儿子:
“皇儿今儿气色很好,以前那些乌云都散了吧!这样才好,不要整天把烦忧的事放在心上,该怎办就怎办,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要有点精神——就如同今儿这样,那才像一个有所作为的皇上嘛。”
看到道光那溢于言外的兴奋劲,皇太后也感到欣慰。
“多谢太后关心,皇儿一定谨记母后的教诲,不令母后失望。”
“对了,那样才像努尔哈赤家族的子孙。”
“是!”道光恭恭敬敬地回答。
“皇儿今日莫不是又收到林则徐的奏折?”
“儿今日倒没有收到他的折子,不过昨日曾收到过。”
“看你这兴奋的样子,可是广州方面又有佳信儿了?”
皇太后一眼就看穿其事,道光并不觉得奇怪,虽然皇太后对政事不甚过问,但人生经历却要多得多。可他对母后的话还是要赞许一番:
“母后慧眼,一下便猜中儿高兴的原因。您简直可称得上女诸葛了。”
皇太后微笑地指着道光骂道:“你现在心情舒畅,竟也敢跟我耍贫嘴了。”
道光瞅了一眼皇太后那依然有些红润的脸庞,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皇儿,你笑什么?”
皇太后见道光瞅着自己笑,觉得有些疑惑。
“儿本来心里就高兴,现在见太后安康,就更加高兴了。”道光巧舌道。
皇太后听道光说完话,似乎想起一件事,询问起来:
“皇儿这几日可去坤宁宫么?”
道光不知皇太后此话何意,就不假思索地回答:
“皇儿这多日以来一直忙着禁烟事宜,还未有闲暇去坤宁宫看望皇后,不过听说她的病早已痊愈了,那样一来,儿也就可安心了。”
道光接着又问:“太后可还记得万寿之日的事情么?”
道光提万寿节的事当然是想讨皇太后欢喜,而皇太后一经提及万寿节之事,果然高兴:
“记得,记得,那样的日子我怎会不记得呢?”
“太后,您不会责怪儿那次办得有点简朴吧!太后可还记得那次皇后所题的那几首诗?”
道光素知太后和自己心爱的皇后有点不和,所以这样问,以此来表现出皇后的才华和皇后对皇太后的爱戴,来化解她们之间的不和。
哪料适得其反,没能达到道光心中所愿。就听见皇太后冷冷地说:
“她所做的诗我怎么能记得,而且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然而道光却并不愿就此放弃,接着就说:“太后怎会不记得呢?皇后所做的那几首诗可好了,对母后极尽赞美之辞,儿念给你听可好?”
皇太后觉得道光总是想寻找机会在她面前夸耀皇后,就重重地哼了一声,说着:
“皇儿不用念了,我对诗词不大懂。而且我也不想听那些东西。”
道光见皇太后已有点不高兴,也就不再提那事,想说些别的来逗皇太后高兴。
这时,贴身的太监小喜子进来跪禀:
“启禀皇上,刚才收到广州林则徐呈来的折子,现已放在了养心殿,请皇上批阅。”
道光觉得是自己惹得母后不开心,心里有些烦躁。
“好了,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先放在那儿就是,你没见到朕正和太后说话?快滚下去。”
这时皇太后也觉得自己对皇后不满,却总不该对皇帝发火,因此劝道:
“皇儿,你先回去吧,刚才和你说了会话,也觉得有点累,想安歇了。”
道光对鸦片的事不能不关心,虽然刚才说了句气话,现在又听皇太后这样说,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看过奏折后,道光才知道是关于如何处置那些已全部缴清的鸦片之事,这个问题他以前倒没有考虑过,他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之多的鸦片,而现在却不能不考虑了。
一次收缴如此多的鸦片,一万八千一百九十七箱又二千一百一十九袋呀!看来鸦片之禁指日可待。
道光由衷地佩服林则徐,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臣。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这些黑色毒物。道光又看了看林则徐上的奏本,上面请求将收缴的鸦片全部运京,呈请验明烧毁。
林则徐所言,把鸦片全部进京验明烧毁倒有点道理。如果就地烧毁,恐怕不能万无一失,广东一地上上下下,那么多的官兵难保没有坐地分赃的可能。
道光这几年来深深地感受到,在广东那个地方吸食鸦片者、贪污枉法者实在太多了。否则,也就不会在几年的时间里更换几位总督,原因就在那上面。
虽然前任总督卢坤身死,才由邓廷桢去广东担任两广之职。但如若卢坤不死,道光也已经想好了把卢坤免职待审,原因也是因为以卢坤为首的广东官员们,经道光查明大都是些贪污枉法中饱私囊者。
如果把那些鸦片运来京城,在眼皮底下烧毁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那鸦片却不少,免不了要费些功夫。
道光虽然知道收缴的鸦片不少,但他并没能亲眼所见,不知道那么多箱鸦片究竟多到何种地步,更不会想到连水师提督衙门里也堆得满满的。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鸦片照林则徐所说送上京来的好。这林则徐考虑问题还是比较谨慎细致的嘛!
道光正想着,太监首领过来呈给道光一份奏折:
“这是浙口道御史邓瀛呈上的奏本,说是关于禁烟的事。”
太监首领知道皇上这多日来一直忙着禁烟,听到禁烟如何如何就高兴,所以后面又加了一句。
果然,道光把林则徐那份折子放在御案,接过邓瀛的奏本。
“想不到浙江一地查处了几百起鸦片案件。好!全国一旦齐心起来,大清盛世指日可待呀!”
道光这时兴高采烈地问:“那邓瀛现在什么地方?”
太监首领应首:“就在宫内等待。”
道光一听,大喜。
“速去把他召来,朕要见他。”
其实道光要召见邓瀛,一则要当面夸奖他,另外他也正想找一个人询问刚才林则徐所提议的那件事。
片刻功夫,邓瀛来了。
能在养心殿里被召见,无论对哪一位臣子来说,都是件值得夸耀的事。对从未到过这儿的邓瀛而言,更加感动,何况他只是名小小的浙江道御史。
“浙江道御史邓瀛见过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道光把手一抬。
“好了,你起来吧!你的奏本朕已看过,成绩卓嘉,朕定会重重赏你,望你以后更加竭尽全力效忠于朕。”
邓瀛见道光这样当面夸奖他,立刻诚惶诚恐地说:
“多谢皇上的恩宠,臣定当尽心尽力,万死不辞。”
“很好,很好,此外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说着就命小喜子把林则徐的奏折呈给他看。
等到邓瀛看完,道光接着问起来。
“林则徐此言你认为如何?”
邓瀛不知皇上说这话可有什么深意,故而不敢贸然回答,面有犹豫之色。
道光看到他这种表情,已猜到了几分,缓缓地用有些责备的口气说:
“但说无妨,没什么好顾忌的。”
有了皇上这句话,邓瀛就放心了。
“臣认为林大人所言不妥。”
“噢,那你有什么主意,说给朕听听。”
道光面露诧异之色问邓瀛。
“臣认为数万箱鸦片实不宜运来京城。若起运京城,仅海上运输,便需船百余只,水手一二千人,安徽以北要改陆路运输,又需大车千余辆、民夫千余人,骡马五六千匹,一时之间哪里雇用?”
“我朝一直受鸦片之害,白银漏失严重,此次运鸦片来京,不只劳民更加伤财。这且不说,那鸦片最容易被人偷换,长途跋涉中经千万人之手,谁能保证不走漏消息,不出意外?”
“臣有一言,不知可讲不可讲?”
“你且说来听听。”
“臣认为运来京城不如就地销毁。可命令林则徐等人将收缴的烟土,不要解往京城,待收缴完成后,就在当地督率官兵,共同查核,就地销毁,以节省解运中的麻烦。鸦片早一日除去,就可早一日免鸦片之害,并且让沿海居民及外国人亲眼目睹销毁情形,知道我朝皇上除恶务尽的决心,他们自当震慑畏服不敢再偷运鸦片了。”
邓瀛的话言之有理,道光不能不重视。
第二天,道光发出一道谕旨:
“……林则徐等经朕委任,此次查禁鸦片甚属认真,朕绝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