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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天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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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无话。次日早上,燕楼先起身走进对房,见仲玉、鹣斋正在穿衣。鹣斋将周升的话向二人说了,又笑又叹。燕楼道:“今日我有些担愁,不要席上弄些笑话出来,我们脸上都不好看。”鹣斋道:“在我身上,一点儿不要紧。他虽彷佛疯狂,是心境不好,并不是真疯。你看他昨日听见给他说亲,说话就与平日两样了。”仲玉、鹣斋同出房门,伯荪也起来了。四人洗过脸,同走到西院,见北山正在写字。鹣斋走近一看,写的是年庚八字。鹣斋抡着扯了,骂道:“这算什么,真不要脸的。”

北山不敢则声。吃过了饭,就向伯荪要借衣。伯荪笑道:“他说是酉刻,现在十二点钟,还有半天呢,你早早的就想要衣服来穿了做什么?”北山无言可对。那一天日子,加倍觉得长些,日轮只是不肯下去。北山等得不耐烦。独站在庭心,看着紫荆花,数着花朵儿、叶瓣儿玩。挨到五下钟,只见周升到东院回道:“韩大人在便宜坊催请。”北山忙走过去,看燕楼等换了衣。伯荪拿一件全酱色时花摹本缎的夹马褂,银灰色素缎的夹袍子,与他穿了。唤长班叫二辆车,周升伺候五人上了车,同到便宜坊来。五人下车进门,北山穿了那身衣服,觉着左不是,右不是。走进西轩,只见有四五只狗抢一块肉,正在那里厮打起来。堂倌拿着棍子乱打,那衔肉的一只白狗,忽地蹿出来,在北山身上撞过,汪的一声,那块肉落在地上。北山吓了一大跳,啊呀一声,大叫道:“不好了!”发怒起来。瞥见旁有一担树枝,就抽着一枝赶出去,喊道:“这个王八羔子,真没开眼,怎么撞起我来。”那只狗见有人赶来,飞奔去了。北山直赶到门外,那狗不见,喊骂了一回,走进来,踏着那狗丢下的一块肉,滑了一跤。堂倌看着,忍不住笑。燕楼见了,顿足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北山拉着伯荪说道:“你的衣服被那只恶狗衔着一块油光光的肥肉撞将来,沾了一大块肮脏。”就拉起灰色袍给伯荪看道:“你看,这不是么!可恶东西,我寻着打它,它一溜烟逃了。”鹣斋皱眉道:“还要多说!快随我们进去吧。”心里十分烦恼,想今日不该同他来。既已到此,没法了。又咐耳叮嘱了一回,方同进内堂。见韩稚芬已在内,想见过了。稚芬道:“小弟恭候久了。”四人道:“不敢。弟等因有些事,所以来晚,望勿见怪。”稚芬吩咐设席道:“没有别的客了,就请入席。稚芬推北山首坐,北山亦不谦让,立着不言语。主人敬酒,北山亦不道谢。呆了脸,睁了眼,总不则声,亦不就座。伯荪等代为着急。鹣斋道:“北山不甚会客套,既是稚翁请你首坐,恭敬不如从命,坐了吧。”北山作了一个大大的揖,就坐下,记着昨日伯荪的言语,见别人吃,他也吃;别人不吃,他也不吃。酒至半酣,伯荪取枇杷,误落醋碟子内。北山见了,就举起箸来,亦夹着一只枇杷,放在醋碟子内乱滚。仲玉、鹈斋看了,又好气,又要笑,只得勉强忍住,北山尚不觉着。正是:穷途落魄,忽逢青眼怜才;年少登科,别有红鸾入命。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师傅怜才成美事 进士衣锦得荣归

话说荀北山正夹了枇杷,在醋碟子内乱滚,鹣斋、仲玉捏着一把汗。韩稚芬手里举起酒杯,与燕楼笑江南风景,讲得兴头,幸不曾看见。停了一回,稚芬有些酒意,对北山说道:“仆见足下,非等闲之辈。现在时事艰难,朝廷求才若渴。望足下深自磨励,异日直上青云,鹏程万里,上报阍阖,下立门庭,方不负士君子读书十年所志呢。”伯荪等个个着急,不知北山回出什么话来?只见北山噘了嘴,俯首沉思了一回,不慌不忙答道:“功名富贵,鄙人观之,若浮云耳。大丈夫修己以俟命,患不能自立,不患不达。且所谓达者,固与俗人有异。有君子之达,有小人之达。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此君子之达也。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此小人之达也。老先生高见以为何如?”稚芬改容起敬道:“足下果然器识不凡,不愧龚师傅见重。”此时伯荪等齐放下了心。只见稚芬问伯荪道:“北山兄今年贵庚?”伯荪道:“十九岁。”稚芬道:“悬弧之庆,在于何月?”伯荪转问北山,北山早抢说道:“七月二十八日酉时生的。”稚芬记在心里。

坐一回,主客各散了。北山与鹣斋、仲玉同车,伯荪与燕楼同车,回烂面胡衕来。半途中,伯荪与燕楼说道:“上席的时候,万分着急。到后来韩公对他说几句话,嘴里不好说,心里止不住的乱跳,不知他要说出什么来,那就罢了。谁知他回答几句尚可,却也奇怪,不像他说的。”燕楼道:“可见福至心灵。”伯荪将枇杷的事说了道:“幸而稚芬未见。”燕楼大笑。

到了会馆,北山脱下衣服,交还伯荪。伯荪在灯下细看,那件马褂略有酒痕,夹袍子的下半截,果见有一大块油亮亮的渍子。无可如何,也就罢了。北山回房,将稚芬席上的言语想了一回,又细想自己回答的话,觉得句句是好,就快活起来。又想道:观察公既赏识了我,为何不提及亲事,却问我年庚、生日,到后又不说什么了,莫不是年纪不相配么?这样看来,十分有八分的不成了。又转念道:或者因我在席,不好说明。可恨我在外几年,不晓得人家定亲是怎么的。又恨道:伯荪、仲玉,惶恐是我的朋友,不给我说几句好话,我要去问他们,时时被他们抢白。咳,朋友是靠不住的。心中似辘轳一般,上…想了又想:有时似可以巴望得成,自笑一回;有时觉得不能成了,心中发躁起来,枕褥上似有针刺的一般。掀开了被坐起来,那灯影昏昏沉沉,半明半灭。听院中正打二更,叹了一口气,重又睡下,左翻右覆,胡思乱想,直到窗上放光始朦胧睡着。

且说燕楼次日上衙门去,午后出来,经过棉花二条胡衕,拜龚师傅。龚师傅亦系常熟人,本是世家大族。父惶庵公,做过太子太保体仁阁大学士。自己三十岁中了状元,兼叨父荫,不二十年,升做户部尚书,毓庆宫授读。赏用紫缰,紫禁城骑马,算得尊荣第一,富贵无双。龚师傅却不骄傲,爱才若渴,待同乡人尤极周到,有一长可取,无不提拔。北山曾见过两次,颇有怜惜之情。在燕楼、仲玉面前,屡次嘱托,督率北山用功。那日燕楼去拜,适上朝未回,门上辞了。燕楼道:“少爷可在家?”门上回道:“大少爷在家。”燕楼走进大门,经过会客厅,一直至书房,见蓉庵在内,捏着一管笔,正在抄写。

家人报道:“齐大人到了。”蓉庵立起来见过了,道:“我前日出城访你,长班回道出去了。你今日从什么地方来?”燕楼道了失迎,又道:“我从衙门里出来,顺便过访。”见案头有抄本《元秘史注》,问道:“这是谁注的?向来没见过。”蓉庵忙抢去道:“一向闲着无事,偶有所得,汇集成注,如今还未脱稿,看不得的。”燕楼也不去看了,就将韩稚芬、荀北山的事说了。

蓉庵道:“前日韩公来拜吾们祖老人家,提起北山,原来他有此意。看来北山是要交运了,那人家很有钱的。”燕楼道:“以后尚书公如见稚芬,提着北山,万望帮他几句,也算是成人之美了。这个奉托世兄转达。”蓉庵道:“这个自然。但那家女孩儿,嫁着北山也够受委屈了。”说话间,已打三下钟。燕楼辞了出来,回到会馆,数日无事。

一日,韩稚芬忽来辞行。却巧伯荪、仲玉在馆。稚芬说道:“昨日我见龚师傅提起北山,说等他用功一二年,定要提拔他起来。我乡后起能继我志者,必北山也。如此看来,龚师傅赏识不差。前日所说小女未字,望二兄作冰人,致意北山,嘱其用功。待得一举成名,小女当奉箕帚,一言为定。再者北山在京,万事求二兄代为照顾,感同身受。”伯荪、仲玉道:“这个自然。弟等不知兄长即欲回津,未具粗酌,以伸别情,抱歉之至。明日当在马家堡送行。”稚芬道:“不敢叨扰,远送尤不敢当。弟今日尚有事,燕翁等归业,代为致意。后会不远,从此告别了。”伯荪等送上了车,进来吃过点食。北山先回来,仲玉、伯荪对他说了,北山快活得手舞足蹈,大笑了一会,道:“好了好了。”仲玉正色道:“你要用功,明年中了举人,我们才好给你去说,现在不过一句说话,没有定局呢。”北山听了,从此后真的目不窥园,足不出户,摹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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