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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袒鼐5骄┖螅实i等总理丧事,奉安皇后梓宫于长寿宫,诸王大臣照例哭临,宫中妃嫔及福晋、命妇,统为皇后服丧。
傅夫人是皇后亲嫂子,自然格外尽礼。但是在她和乾隆几次目光相接之后,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此结束了。但是傅夫人那颗火热的心却没有因为皇后的死而冷却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狂热,因为她的腹内已有了乾隆种下的龙种。
傅夫人日日伴灵,这一天夜里,她终于找到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说道:“皇上对皇后情深意重,这,贱妾是知道的;但人死不能复生,今后生活的道路还很长很长,皇上应节哀珍重自己才是。”
“是我害了她,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乾隆帝痛苦地说。
“皇上不要过于自责,皇后的仁孝天下无人可比,可皇上对她的恩情也可比泰山沧海。皇上总不能一辈子只守住一个女人吧。”
“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女人。”
傅夫人流下清泪,硬咽道:“皇上过去和贱妾说的话,贱妾至死都不会忘记。现在皇上的心里,难道就一点也没有贱妾了?”
乾隆望着傅夫人,见她一身素服,又哀哀而泣,更显美丽动人,心中不由一动,但随即又深责自己:皇后刚亡,竟然又动心于另一个女人!真……鄙,于是说道:“现在是罗敷有夫,我们就此了结吧。”
傅夫人泣道:“皇上心里纵然没有我,难道就不疼爱自己的骨肉?”
乾隆一怔,不禁警觉起来,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上,我的腹中已结下你的种子。”
乾隆浑身颤栗,震惊之余,说道:“此事万万要瞒着傅恒。”
“他很长时间不在京城,前次召我们东巡,他才从前方回来,可是……皇上,真的,我自从和皇上亲近,从来就没有与他同房。此事如何是好?”
“你快快回去,快快回去,”乾隆道:“一定不要让他起疑心。”
“实际上他早已起了疑心。”
“只是这孩子的事,一定要瞒过他。你明日立刻回府,与他同房。”
“贱妾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皇上?”
傅夫人见乾隆沉默许久,并不说话,于是泣道:“只望皇上日后好好看待这个孩儿。”说罢已泣不成声。
乾隆道:“我一定会对得起傅家。”
八个月后,傅夫人产下一子,到了满月,傅夫人把孩儿抱进宫去,求皇上赏个名字,乾隆望着傅夫人,再看看这个酷肖自己的娃娃,喜不自禁,于是给他起名叫“福康安”,说道:“人的一生,若占尽这三个字,也就是最完美的一生了。”傅夫人道:“谢谢皇上挂怀。”
乾隆帝望着掌中的婴儿,不觉又悲从中来。他不由地想起富察氏,想起富察氏所生的两个儿子永琏和永琮。多年来,他执意立嫡子为皇太子,不料皇后所生的两个儿子都已死去。乾隆帝的内心,正如福安所说,他虽然认为失去二子是上天和祖上对他的惩罚,可事实上仍想立嫡,如今皇七子夭折一年多,富察氏也崩逝近一年,立嫡的念头彻底绝望了。想到这里,乾隆帝的眼中满含着泪花。
傅夫人见乾隆脸上复杂的表情和目中噙着的泪花,一股热流涌遍全身:皇上的心里还是有我哇,他的心里满装着他怀抱中的儿子啊,只是我已是有夫之妇,况又是皇后的嫂嫂,皇上虽钟情于我,疼爱他的儿子,但又奈之何!
乾隆送走频频回望的傅夫人,送走他的儿子,心里又想起立太子的事来,想着想着,一种浑浊的暗流搅扰了他的内心。他想起康熙帝在康熙四十七年七月第一次废太子时,把太子幽禁在威安宫;太子被幽禁后,皇长子胤祖禔和八阿哥胤禩不是蠢蠢欲动互相谋害皇长子而欲自立吗?他又不由想起雍正年间那场皇室内部手足相残,“血滴子”横行的事。如今,皇储位虚,我的儿子们难道就不蠢蠢欲动?我难道能让那历史上的一幕幕,历史上的那刀光血影在我朝的宫中重演?如今大阿哥开办璜永已二十二岁,三阿哥永璋也已十五岁,难道心中就不窥想神器?
大阿哥永璜很清楚,他的母亲虽也姓富察氏,却又怎能比得上皇后富察氏?他深知母亲作为庶妃的地位卑微,因此绝没有心存神器的意思,处事做人也格外小心恭谨。他又是天生忠厚老实的人,身为皇长子,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格,处处为兄弟们做着表率。实在的因为他是皇长子,又为乾隆生下皇长孙,所以特别惹太后和皇上的喜爱。虽然如此,他从来都把做皇太子当成是他的非份之想,也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父皇现在却经常旁敲侧击,寻衅找碴儿,颠倒黑白,责骂于他,他实在想不通,终日忧惧郁闷。
不久,大阿哥一病不起,形容渐渐地憔悴枯槁,竟至无药可治。弥留之际,乾隆来到永璜的病榻前道:“儿啊!是父皇错怪了你,冤枉了你,你不能往心里去——那也是父皇太爱你们而怕你们兄弟之间互相残杀的缘故啊!”永璜微笑道:“父皇,儿明白你老人家的意思,是儿无福短寿,命该如此,只是儿不能送父皇了,儿不能送父皇了……”话没说完,撒手而别了这世上的一切。
发引那天,皇帝手抚灵枢,心如刀绞,父亲为儿子送葬,已为人间惨事,更那堪人将老而丧长子,而况长子又是含冤郁闷忧惧而疾,无药可治而早逝。乾隆泪往心里流:自己实为催命鬼。乾隆痛惜、悔恨,良心受煎熬着,望着渐渐远去的柜车,老泪纵横,沉痛地低吟着哀悼长子的挽歌:
灵施悠扬发引行,举循人似太无情。
早知今日吾丧汝,严训何须望汝成?
三年未满失三男,况汝成了书史耽。
且说在人犹致叹,无端从已实可堪。
书斋近隔一溪横,长查芸窗占毕声。
痛绝春风廞马去,真成今日送儿行。
乾隆又陷于懊悔之中,为弥补过失,追赠永璜为定安亲王,其名号由永璜长子绵德继承。
乌拉那拉氏,是住领那尔布的女儿,出身卑微,但是在乾隆为皇子时,她已被选为侧福晋。乾隆二年十二月册封皇后的同一天,她也被封“娴妃”,后又晋封她为娴贵妃,位在皇后富察氏和贵妃高佳氏之后。不久,高佳氏病逝,于是在皇后富察氏亡故之后,一般人都认为,中宫不宜久虚,闹魅耍欠悄抢夏袅恕
那拉氏像皇后富察氏一样端庄秀美,也一样贤慧,生活朴素,待人诚恳宽厚。多年来,从早到晚尽心地侍奉着太后,替皇上行着孝道。特别是富察氏驾崩后,那拉氏对太后更是关怀备至。
大阿哥去世后,乾隆又陷入深深的自责,整日里闷闷不乐。皇太后看在心里,心疼儿子,特别忧急。一天早晨,那拉氏又早早地来到慈宁宫向婆婆问安,太后道:“皇上长时间闷闷不乐,你应该多体贴抚慰他才是,我这里自会有人照应,你就别费心了。”那拉氏道:“看皇上这样,我何尝不忧心如焚,可是多次对他好言相慰,反而增加了他的烦恼。孩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太后道:“这样,你越发要体贴他了。”“孩儿谨遵母命。”
一天,皇上向太后问安,太后道:“我知道你心中总是时时惦记皇后,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节哀才是,心情要愉快起来,不然于国于己都不好。另外,六官无人作主,总不成体统,我看娴贵妃性情温淑,按名份也该晋为皇后了,不知儿意下如何?”
乾隆道:“儿怎敢不遵母后之命,只是孝贤皇后薨逝不久,而且大阿哥永璜又刚刚去世,实在不便册立皇后。”
太后道:“虽然这样,中宫虚位,总不成国体。”
乾隆想了一想道:“不妨先晋升娴贵妃为娴皇贵妃,摄六宫事,暂不入坤宁宫,母亲以为如何?”
太后道:“既如此,就尽快颁旨晓谕天下。”
“儿臣谨遵圣母之命。”
十四年春天,乾隆勉遵太后懿旨,十分不情愿地晋封那拉氏为皇贵妃。册封的同时又谕令,在册封仪式上,不准公主、王妃、命妇等前往皇贵妃宫中行庆贺礼。宫中上下对乾隆的谕令无不惊骇,那拉氏更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夜深人静,对月抹泪——在皇上的心目中哪有那拉氏的一点位置?
“实际上皇帝倒不是对那拉氏怀有怎样的恶感,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不想让任何一位妃嫔取代孝贤皇后的位置罢了,更不用说取代皇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何况他对富察氏皇后满怀着难以弥补的愧疚。”福安正在令嫔魏氏雪香的室内,对魏氏分析着皇上对那拉氏的感情,他继续说道,“那拉氏尽管服侍皇上多年,更服侍太后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