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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两个面貌丑陋,心性凶恶,每每不喜人低头不视。若是看他的,他道不嫌丑便心喜,茶饭件件小心奉承。若是不看他的,他道憎他陋便性恶,不但茶饭粗恶,还要下毒药害人。”酒佣怀恨,便生出一种机械,向元通说道:“前去二家店,茶饭清洁,店主贤德,只是有一件毛病,他夫妇貌丑,最怪人看他,若是看了他的,茶饭就不洁。师父出家人,料是不看妇女,便是这店主也不有视。”元通道:“我们出家不惹烦恼,过去古庙深林也寄一宿。”酒佣道:“这却又难,我这地方,虎狼夜出,庵庙稀少,只有这店。他夫妇不许行商过客他宿,恐惹出事来连累。”尊者说:“便住他店有何碍!”元通乃随着酒佣引路,看看来到二家店,只见村口也挂着一面招牌,上写着:“独角店中真美酒,一体村处最佳肴。”尊者与元通说:“酒肴店我们不便投止,过去却又无处安身,你可问他有洁净素饭?”元通听说,随酒佣入得店来,果然夫妻二人面貌丑陋,乃忖道:“酒佣之言未足深信。”乃和色欢容,向他夫妻问道:“远方吃素僧人,荤酒有戒,店主可有洁净饭食?”两眼频看,那店主便答道:“有洁净的。请坐,请坐。”尊者入门,却与元通不同。那夫妻喜喜欢欢,正要起伙茶饭,只见尊者低头不视,便起毒心,将饭中下了些蒙汗药,要害尊者。他哪里知道圣僧前知。饭方摆下,师徒念动咒食真言,尊者把手一招,那妇人捧着几碗饭,叫丈夫与酒佣吃,又将几碗送在尊者面前。师徒吃罢无恙,进屋去打坐。只见酒佣与女人丈夫,迷困伏几。女人把绳索将丈夫、酒佣反捆推入屋内。比及天明,尊者师徒收拾起程,妇人惊疑去看,捆缚的却是丈夫、酒佣。两个沉迷不醒。妇人连声叫苦,急解绳索,用药解醒。二人心明问故,妇人道:“我为怪老和尚,明明药他二人,如何错投你碗?且连人都更变,这记分明是圣僧显化。我夫妻两个,平日毒人,做此歹事。”酒佣笑道:“哪有此理!明是你为一店逐我,故意不留,用此却人计策,我便去罢。”遂出店门而去。夫妇两个乃向尊者拜跪道:“凡人不识圣僧,平日过恶,望乞开赦。”尊者问道:“店主,你平日有何过恶?”夫妇齐答道:“我夫妇只因生得丑陋,憎人低头不视,便起忌妒。行商过客投宿的,不知多少被我愚夫妇恶心毒害。昨见师父低头,故此行出恶事。不知反着在自己人身上。只恐这过恶,将来还有报应。”尊得听了,笑道:“算人算己,自作自受。将来报应更大。你夫妇此悔心一动,将来美心遂意,却不在面貌丑陋也。贫僧行道心急,不暇细说,有四句偈留与你,你二人当谨记在心。”店主夫妇拜谢:“愿闻师偈。”尊者乃说偈曰:
貌陋心良,诸凶化祥。
心恶貌美,妖尸魑鬼。
话说酒佣两计不成,虽疑丑妇不留,乃忿心益动。出得店门道:“一不做,二不休。和尚此去,必往三店投宿。须率再算一遭,料他就是活佛,也难逃我这计策。如今且坐在这大道路口,等待和尚。”尊者师徒行至路口,酒佣见了,便陪着笑脸,说道:“店家妇人恨丈夫留住他家,逐出工人,却连夫带我一起捆缚,我只得出他店门,再寻别路。想起有一亲戚,在三店居邻,三店夫妇极贤,平日最敬僧道,房屋又洁,饭食更精。二位师父必从他店投宿,我亲与店比邻,叫他看份上,外加些款待。”元通听了,向尊者说:“此人语又是奸魔来了。”尊者说:“浮云蔽天,青空自在。汝虑道,莫虑魔。”元通道:“师父,何以驱除?”尊者说:“我于未始有魔来已知魔去。这痴汉徒自魔耳。”尊者口虽教诲元通,心里恐元通道力尚浅,乃把慧眼遥观,果见前有个三家店,店内一妇,娇妍异常,恐徒弟乱了道心。却好近店有座倾颓古庙,仅存半厦,几块顽石,尚存基址。尊者道力无边,把手一指,只见金乌西坠,玉免东升,天色黄昏,烟云暗淡。前途树杪,明见一个招牌有字,茅屋数间相连。酒佣一见,便道:“二位师父,那前面是三家店,我小子先去探亲,你们慢慢走来。我叫店中烧下好茶等候。”酒佣那里是探亲,烧下好清茶,却是设计愚僧,先送信。怎见得,下回分晓。
第八回 巫师假托白鳗怪 尊者慈仁蝼蚁生
话说酒佣先行,要骗和尚。他哪里知道尊者道力宏深,手指处,古庙店家都是化现假设。酒佣只道是真,一直奔来。是屋妇人毫不差异,他从后门而入,只见店中妇人独坐,见了酒佣欢天喜地,便叫一声:“马义哥!久不见你,何处行走?”酒佣道:“在你娘家帮作。”乃问:“娘子如何独自在店?丈夫哪里去了?”妇人道:“丈夫邀游东印度国,去久未回。这店我自支持,正此无人,想个帮手。你来甚巧,我看你少壮伶俐,便做个夫妻也好。”酒佣大喜道:“多谢娘子美意,只是有件不平的事在心,今夜要报复他。”妇人问:“何事不平?”酒佣道:“我当初在你花柳店帮工,其实要贪你三妹,岂知你家严肃,乃结交几个弟兄,入伙劫盗,指望掳成婿。不料国度中来了两个和尚,劝化了寨主,解散了众伙。我事不成,忿恨和尚。谁想他一路来投宿两店,我两次报他仇恨,都未遂计。今幸路过此处,必然投你店中,指望你夫妇替我报这仇恨。谁想你孤身在家。”妇人道:“此事何难?和尚们哪个不贪色,待他来,我把个风流态卖弄出来,你可寻几个强邻来,捉拿出气。但如今丈夫未回,我且与你权做个夫妻。”酒佣听了这话,动了欲心,哪顾人言,就同妇人入内屋同寝。这哪里是三家店里一佳人,却是五戒门中千变化。后人有几句说明尊者圣僧,哪会欺人幻术,只因人心险,便有人心印。尊者之心,坦然明白在耳。诗曰:
禅心原不幻,安有幻弄人?
只为人情幻,因开幻化门。
如如常自在,妙妙莫须真。
嗟彼凡愚汉,徒劳精气神。
按下酒佣与妇人入屋同寝。且说尊者,只因酒佣计较、元通说魔,道力自然变化出庙宇、村店现前。酒佣见了飞走先去。尊者却与元通慢慢行来。天色尚明,偶遇一老汉子,雪鬓蓬松,麻鞋竹杖,走近前来,道:“二位师父,天色将昏,欲往何处?”元通答道:“东行化缘,少不得望门投止。”老汉道:“我地人家稀少,往来只有一个三家店住宿。此店夫妇非良,却不是你出家歇的。”尊者道:“前有古庙可安。”老汉道:“颓庙难存,怎禁风露?不弃草茅小舍,暂留一宿,便斋不洁,聊供行厨,有何不可?”尊者合掌称谢。师徒随着老汉到得他家,便问道:“二位师父哪里来?到何处去?”元通备细说了一番,随问老汉姓名。老汉笑道:“我姓郑名修,世居此乡,耕种为业。”一面说名姓,一面修斋款留,收拾净室,安宿师徒住下。那酒佣被妇人扯入卧房,恍恍惚惚,歪缠了一夜,及到天明,睁眼看时,哪里是客房三殿,原来半厦庙堂,妇人是一块大石,压着他身,哪里挣扎得动。叫喊无人,苦恼万状,方才想起长老必是高僧。一念归正,叫了一声:“救苦慈尊尸这尊者正在老汉净室里打坐,偶然叫苦的“慈尊”二字入尊者之耳,偶向元通说道:“业障自作,当须自受,何人苦你。悲哉!悲哉!是你添了我这一种因缘,反反复复。元通,你可往村店之后,古庙半厦之间,方便痴愚,无碍普度。”元通领师旨,走到古庙半厦处,果见酒佣被石压住。远通用力掀石救起,酒佣拜倒在地,口口声声只问:“老师父哪里?”随着元通到尊者面前,磕头谢罪,说:“小人恶念害僧,自作罪孽,愿师尊赦宥。”尊者答道:“汝投幻妄,吾自无心,既悔前非,即是善己。”酒佣拜谢而去。后人有感颂尊者普度七言四句。诗曰:
石头原是石头块,破庙如何有妇人?
想因普度成功德,感动高僧护道神。
且说尊者在郑修家里度化了酒佣,早起要行。老汉愿留供养几日。尊者见他意诚心敬,便住下不提。
且说梵志师徒在花柳楼混扰一番,恐徒弟不守道范,生出事来,乃绕一弯,迂径小路而走。让过三家店,却来到一边海的地方,问乡里居人,复找大路。居人说道:“师父们,你错走径路;反远正途。我这地方唤做巨…港,一向好行,近日只因海洋潮发,拥来一条白鳗,约有五丈余长,十围粗大。这鳗,也不敢说它。”本定便问:“怎么不敢说它?”居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