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我的一个老相识。我刚出车站时撞见的,〃杜洛埃解释道,〃她以前是个大美人。”“不是还很有点吸引力吗?〃另一个假装开玩笑地说。
“唉,不是的,〃杜洛埃说,〃这一次只是躲不掉而已。”“你这次可以在这里呆几天?〃赫斯渥问。
“只能呆几天。”
“你一定要带那个小姑娘出来和我一起吃顿饭,〃他说,〃你把她关在家里恐怕要让她闷坏了。我来订一个包厢,我们一起去看乔·杰佛逊的戏。”“我没有关她,〃推销员说,〃我一定来。〃赫斯渥听了这话很高兴。他不相信杜洛埃对嘉莉有什么感情。看着这个穿着华丽无忧无虑的推销员,他不由妒忌起这个他曾喜欢的人。他开始用情敌的目光,从机智和魅力的角度来打量他,要找出他的弱点所在。毫无疑问,他也许可以把杜洛埃看做好人,但是如果要拿他当情人看,就有点让人看不起。他完全可以把他骗了。对了,如果能让嘉莉看到星期四那类小意外,这事情就算定下来了。他笑着聊天时,脑子里却在转这些念头,几乎有点得意忘形了。可是杜洛埃一点没有觉察,他没有能力分析像赫斯渥那种人的目光和情绪。他站在那里,微笑着接受了邀请,而他的朋友却在用老鹰般的目光打量他。
这出人物关系特别复杂的喜剧中的女主人公这时并没有在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还在忙于调整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以便适应新环境,眼下还没有为这两人感到烦恼和痛苦的危险。
一天晚上,杜洛埃看见她在镜子前穿衣。
“嘉德,〃他一把拉住她说,〃我相信你变虚荣了。”“没这回事,〃她含笑回答。
“是的,你真漂亮极了。〃他说着用胳膊搂住她,〃穿上你那件深蓝套装,我带你看戏去。”“哎呀,我已经答应海尔太太今晚和她一起去看博览会,〃她抱歉地回答。
“你答应了吗?”他说,心不在焉地想着这情况。〃要是换了我,我才不会去看博览会呢。”“我不知道,〃嘉莉回答,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也没有提出取消约会陪他看戏去。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那个女仆递进一封信来。
“他说要回音的,〃女仆解释说。
“是赫斯渥来的信,〃杜洛埃拆信时,看着信封上的名字说道。
“你们今晚一定要和我一起去看乔·杰佛逊的戏,〃信里说,〃我们那天说定的,这次该我做东,别的安排都不算。”“你看,这事怎么办呢?〃杜洛埃天真地问。嘉莉满心想答应。
“你决定吧,查理,〃她有所保留地回答。
“我想,要是你能取消和楼上的约会,我们还是去的好,〃杜洛埃说。
“没问题,〃嘉莉不加思索地回答。
杜洛埃找信纸写回信的当儿,嘉莉去换衣服。她几乎没想一想为什么对这个邀请这么感兴趣。
“我要不要把头发梳成昨天那种发型?〃她手里搭拉着好几件衣服出来问道。
“当然好了,〃他很高兴地回答。
看到他一点没有疑心,她放心了。她并不认为她愿意去的原因是因为赫斯渥对她有吸引力。她只是感到赫斯渥、杜洛埃和她三个人一起玩的想法比别的两个安排更有趣。她仔细地打扮好,向楼上道了歉,就出发了。
“我得说,〃他们走到戏院大厅时,赫斯渥说,〃今晚你特别地迷人。〃'在他赞赏的目光下嘉莉感到心跳。
“现在跟我来吧。〃他说着带头穿过休息处进了正厅。
如果说有什么盛装展览,那就是在戏院里了。俗话用〃一水没洗〃形容衣服挺括簇新,在这里一点不假。
“你看过杰佛逊演的戏吗?〃在包厢里,他侧身朝嘉莉问道。
“没有,〃她回答。
“啊,他真是一个有趣的演员,很讨人喜欢。〃他继续说着,用这些人所能想到的泛泛赞语介绍着。他打发杜洛埃去取节目单,把他听来的有关杰佛逊的事说给她听。嘉莉感到说不出的快乐。这里的环境,包厢里的装饰,她同伴的风度——这一切像催眠术一样把她迷住了。好几次他们的目光偶然相遇,于是一股情感的热流从他眼里向她袭来,这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无法解释这一点,因为下一次赫斯渥的目光和手势中又似乎只有亲切和殷勤,对她没有一点意见了。
杜洛埃也参加谈话,但是相形之下,他一点也不风趣。赫斯渥让他们两个人都感到愉快,所以嘉莉认为他不同凡响。她本能地感到他比杜洛埃坚强高雅,虽然他同时又那么其实。到第三幕结束时,她已认定杜洛埃只是个好人,在别的方面尚有欠缺。在明显的对比下,她对杜洛埃的评价越来越低。
“今晚我过得很愉快,〃戏结束后出戏院时,嘉莉说。
“是啊,真令人愉快,〃杜洛埃加了一句。他一点也不知道,已经打了一场战争,他的防线被削弱了。他就像中国皇帝坐在龙庭上自鸣得意,不知道他的最好的省份已被人夺去了。
“你们帮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否则我会感到很乏味的,〃赫斯渥说道,“再见。〃他握住嘉莉的小手,一阵感情的电流在他们之间流过。
“我累了,〃当杜洛埃开口说话时,嘉莉说道,身子朝后依在车上的座位上。
“那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抽根烟。〃他说着站了起来,愚蠢地走到电车前面的平台去,对这些爱情的游戏听之任之
12章 华厦灯火:使者求爱
华厦灯火:使者求爱
赫斯渥太太并不知道她丈夫的道德问题,不过她也许能猜出他有这种习性,因为她对他再了解不过了。她是那种惹恼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赫斯渥一点没想到在某些情况下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从来没见过她勃然大怒。事实上,她不是那种动辄发火的人。她对男人们没有信心,知道他们总要犯错误的。她太工于心计,不愿意让无谓的大吵大闹暴露出自己的疑心。那样会听不到消息,占不了上风。她不会让她的怒气一古脑儿发泄出来。她要等待时机,盘算掂量,研究细节,积累信息,直到她的力量可以使她如愿以偿。与此同时,如果有机会对她的报复对象施加大大小小的伤害,她也不会迟疑不干。
但是在伤害对方时,她不会让她的对手知道毛病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她是一个冷酷自私的女人,喜欢把许多想法藏在心里,面子上一点不露声色,连眼色也不透露出一点。
赫斯渥对她这种脾气虽然有所觉察,但并不真正清楚。他和她一起生活一直相安无事,他甚至有些满意。他一点也不怕她——他没有理由要怕她。她还有几分为他自豪,她要保持社会地位的愿望又加强了这种自豪。不过她暗暗高兴,因为她丈夫的大部分财产放在她的名下学之风兴起,各门学科经过长期积累和相对独立的发展,代,这是家庭比今日更具吸引力时赫斯渥采取的措施。他太太没有理由要担心他们的家庭关系会出问题,但是不和的阴影使她不时想到这种财产安排对她有利。这种有利地位使她变得难以驾御。赫斯渥小心从事,因为一旦她对他不满,他的一切就岌岌可危了。
那天晚上,赫斯渥、嘉莉和杜洛埃在麦克维卡戏院包厢里看戏时,他儿子小乔治恰巧也在那里。他和当地绸缎批发行的第三合伙人哈·索·卡迈克尔的千金坐在正厅第六排。赫斯渥没有看到他儿子,因为他坐在椅子里时身子尽量往后靠,这是他的习惯。这样当他身子前倾时,前六排的人只能看见他半个身子。在每个戏院他都习惯这么坐法,尽量不要引人注目,如果太暴露了对自己没有好处的话。
碰到自己的行为有被人误解或误传的可能时,他的一举一动就特别小心,总是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估量暴露一时身体可能要付出的代价。
第二天早饭时,他儿子说:
“昨天晚上我看见你了,老爸。”
“你昨晚在麦克维卡戏院吗?〃赫斯渥用最欣然的口气问道。
“是啊,〃小乔治说。
“你和谁一起去的?”
“和卡迈克尔小姐一起。”
赫斯渥太太向她丈夫投去疑问的目光,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是否真像他们在聊的那样只是偶然去戏院看场戏。
“戏怎么样?〃她问道。
“很好,〃赫斯渥说,〃还是一出老戏《瑞普凡·温克尔》。”“你和谁一起去的?〃他的妻子装出漫不经心的神气追问道。
“查理·杜洛埃和他的妻子。他们是莫埃的朋友,到这里来玩玩的。〃由于他的职位的关系,这样的解释一般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他的妻子认为,他的职务有时需要他单独出外应酬,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近来他太太要他晚上陪她出去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