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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散去只剩下我和一节皮带我要使皮带获得生命我摇动它假装一失手丢到桥下它活了,在黑黑的急流中像水蛇一样游着金属的头扣着桥墩使我胆战心惊太阳也站到桥心中午,我疲倦地想怎么才能捉住皮带然后离去中午,放学了高大的男孩和女孩都穿着夏装,向我走来鲜黄的尘土没有飞扬缩小——放大——缩小我留在现代的桥上路……时间在我的心上缓缓碾过破碎的薄冰下又涌出了泥浆——阵旧的血我躺着,沉默着因为我是路命里注定要被践踏我受伤了我把伤痛传给——大地于是,森林开始抖动湖泊发出低低的呻吟那巨大笨重的山脉也蜷缩在一起然而,我却伸展着沉默我的痛苦不会随着呼喊像候鸟般飞散也不会由于乌云的倾翻而减轻甚至最纯的雪也无法包扎和掩盖我是路我是一条胶结的无法流动的河因为那些重镇和新城那些瘤的吮吸我才变成了今天的形态呵,够了还是听北风唱一支骗人的歌吧让冰的针芒给我纹身我的心上再没有绿色几束干枯的车前草升上天庭雨人们拒绝了这种悲哀向天空举起彩色的盾牌南亚棕榈树和橡树低垂着头,太阳猛烈地照耀着城市。城市静静地,却没有夏蝉的喧鸣。……黎明发颤的鸡啼挑起沉沉夜梦,弯曲的光明时现时隐。马车像一曲奇妙的乐章,在幽暗的街上播撒铃声……楼厦间,有风吹来楼厦间,有风吹来湿湿的风我不想这个城市叶子巨大地翻转着落叶遮盖了水管我不想知道门上有绿色的铁窗子上有铜窗子上有绿色的铁门上有铜我不想知道软弱在花铁落下来在远处,很远在更清凉的夜色中你走过堤岸海水忧郁地并排走着你走过长长的堤岸在曾经存在的两端异地冷冷落落的雨弄湿了洼陷的屋顶我在想北方我的太阳和灰尘自从我离开了那条路我的脚上就沾满泥泞我的嘴就有苦味好像草在湿雾里燃动我曾像灶火一样爱过从午夜烧到天明现在我的手指却触不到干土和灰烬缓缓慢慢的烟哪匆匆忙忙的人汽车像蝴蝶虫一样扭着躲开了路口的明星出于职业习惯我赞美塑料的眼睛赞美那些模特耐心地等小偷或情人我忘了怎样痛哭怎样躲开天空我严肃的摇着电线希望能惊动鸟群乞求白杨站立着迎着初秋的晨光它渴望的枝条伸向青空疲倦、抖动……蓝影,渐渐垂下在风流的底层蜷缩地一起紧贴着温热的土地星月的碎片高高飘过……乞求在继续失望在继续无名草一北风把云吹到我脸上凉凉的使人回想在那些蓝色的空隙里有翻造雪山的场地二石膏的女神诞生了草原消失着丘陵汹涌不定羊群和狼开始在共同的星空下狂奔三在冰雹的践踏中在沙的暴乱中在仙人掌强悍的刺激中我的花枯成一团四我的影子被匆匆掩埋雪停了月亮被丢在尽头几位劣等铜匠把它打得凸凹不平五在无法平整的区域里一条小河走近我告诉我关于春天的故事我悄悄拥抱了黑土地六我有紫色的叶子也有绿色的我要用黄昏的日光铸成崭新的花冠表示——我统治自己七在光润的岸边有饮水的声音有牧人的白毡房那里有一对银耳环轻轻一碰八没有人批准我的诞生我没有名字我年轻我将把爱情的花粉献给第一只野蜂月亮灰色的云层使我失去光芒我无法使春天微笑无法使花粉飞扬雪山停止了溶化江河也不再匆忙人们拉上厚厚的窗帘在灯下继续希望在南方的墓地上有一尊小小的跪像只有它还在等待把思念低垂在手上都市每扇门都吐出一些人来拖着伸缩不定的影子在那碗大甜羹里游动月亮早就腻了别理它还是想梧桐它没有摸到电线就被砍去了左手甚至不能换一个姿势等待情人狸多回一下头,就找不着家了,家是一个号码,忘了就没了,家里有土墙有嗦嗦响的干玉米家家都有,打开门家家都有孩子、新鲜的头顶,家家都有孩子我呢?在工地上看见一个灰姑娘长着灰蓝灰蓝的头发我爬柱子上观看入境在尘土蒙过的街上为上帝让你爱闪闪发光的沙子站着,检查手帕,是上帝让你结识四个下学的小孩,让他们在你身边走,使你方向明确,是上帝让你热爱,沙子、口袋、孩子决不松手,让世界倒退挥一下,又挥一下车子停住飞鱼飞鱼在海面上飞张开透明的鳍翅闪着星辉它要脱离尘海它要做自由的鸟类熔点阳光在一定高度使人温暖起起伏伏的钱币将淹没那些梦幻橘红色苦闷的砖没有一朵花能在土地上永远飘浮没有一只手,一只船一种泉水的声音没有一只鸟能躲过白天正像,没有一个人能避免自己避免黑暗往日又不是哭泣的日子你住两房子你出来时穿红衣服或者说,整个都是红的搬家时不抬走箱子就在野地里放着阴阴的麦田绿禽起伏火葬苍天哪,为什么这样忧郁年轻的海停止了呼吸?一群群火焰跳着舞蹈是谁在举行神圣的婚礼?淡色的嘴唇,再不用勉强微笑垂落的眼睫,也不用阻挡泪滴即使整个世界都把你欺骗死亡总还是忠心的伴侣呵,花哭了,花哭了雨墓关闭了人生的小戏在那闪闪发光的天网之后飘动着新人惨白的纱衣墓床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留学在一个紧张的夜晚土地具有了弹性人和人拉开了距离我被弹入高空后来有一滴露水结束了我的飞行它把我悄悄粘住在一片绿影之中闪闪烁烁的小蜂不断把露水偷饮我洗去了许多观念来报答森林的收容粉蝶展开翅页教我读上边的译文不同长短的光弦发出各种单音这是一种语言用来表达疑问我开始回想家里那盏寂寞的小灯终于有一条小路把我领回都城社会经过一番手术似乎恢复了面容我没有说话到处都传来我的声音渐渐收拢的人群在讨论明天的事情他们都很年轻并不是来自森林盐和擦伤告诉我他们来自海面和地层我知道了,什么是眼泪我知道了什么是眼泪雨水在荷叶的掌心滑动浸湿了小手帕使上面的花朵变得鲜艳蜜蜂,用鼻子唱歌从一迭迭建筑中飞出拿着透明的小桶它要结婚要在月亮们到来之前洗刷新房的墙壁我知道了什么是眼泪小溪忘记了路标在一阵微笑中跌得粉碎惊魂不定的水母都游进深夜海洋里没有声音没有任何猜测有多少星星有多少星星溅起的水泡就有多少生命我知道了什么是眼泪乌云一片又一片黑帆放射着闪电追赶浪花在洗劫的路上撒满天真的种子耕耘的季节已经过去沙地上蝶鱼的眼睛半闭半睁不知痛苦的贝壳说我要心明示无限临近的事物也有温厚的本质就像从苗圃出来背着枪满面笑容神说灰尘也有生活它们在风中飘着在烟中恋爱在暖气上抚摸它们在好几个地方找我
一九八七年
熔接一血液里充满细小的泡沫阳光在身边走着石块跌倒了跌倒了很久一块、一块放弃了铁瓮春天的雨很绿夏天的泉水在深谷中唱歌那里有树独龙族姑娘喜欢背着身从垂落的黑发间观看鸟群淅淅沥沥的声音不断响起二好像又过了很久你赤着脚点着鲨鱼的脊背好像又过了很久那面张开的鳍,干了黑白相间的棘刺,干了整个黄昏都发出腥味的光亮你赤着脚等着风吹过沙架等着风吹过愿意崩塌的沙架黄昏透着腥味的光亮几十里盐都凝结了铁针在探测深浅几十里盐都是湿的海在远处闪光一股股银簪般扭动的海在远处闪光暗蓝暗蓝的珐琅海呵三灯,微微一动就降落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有瓦片要有纯红纯红的焰亮锃锃的瓦你为什么要去碰它在越来越黑的山窑那边纸的火焰纸的烧化的人影在边缘那些细小的火星不肯熄灭那些细小的火星泡沫不肯熄灭那些细小的火星虫烟柱是透明的那些细小的火星虫我温暖的忧郁已升上顶端提线艺术一孩子们为花朵捉住了蜜蜂世界为自己捉住了人他把线穿在避雷针上又把绳子绕在手上他用另一只手在脸上涂月亮软膏然后微微一沉拉开了幕布二天亮了所有人都开始手舞足蹈他们抓着有浮力的皮包匆匆忙忙从城东涌向城西他们迈过了铁路铁路上没有青草沥青粘住石子像是一种麻糖三那根线是鱼线被水里的阳光粘住所有愿望都可以抽成透明的丝只要诱惑在水下进行惊讶吗那就绝望地跳跳鱼终于学会了使用鱼刺四高空垂下忽轻忽重的光线人类的嗡嗡长音吊车在行哪国军礼别去管它只想那朵花呀,那朵花那只密蜂尼斯怪兽在湖中醒来野兔在田野飞奔都市留影一在烛火和烛火之间亮着残忍的黎明整个王国都在走动都在哗哗地踏着石子头盔下紧收着鼻翼二这是一个享受中午的风吹着尘土筒裤汹涌地向前走去三有人在涂油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