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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片刻,青璇幽幽的吹奏起了玉箫,箫声婉转,哀怨,悲切,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正是我的那曲《月光》,曲还是那首曲,但心情已不是那时的心情。要不是怕惊扰到即将到来的阴险狡诈的四大恶徒,我真想也拿出玉箫与之想和。
箫音的每个音符都好像来自九天之外,又彷佛来自灵魂深处,声声呜咽,声声悲切,每一个曲调都好像在控诉着某人的负心,每个音符都彷佛在哀怨着某人的薄情,“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蓦的,一把遥远,熟悉,魂牵梦绕的独特声音传入了石青璇的耳鼓:“
九十韶光如梦里,寸寸关河,寸寸销魂地。落日野天黄蝶起,古槐丛荻摇深翠。
惆怅玉箫催别意,蕙些兰骚,未是伤心事。重叠泪痕笺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箫声忽断,玉人娇躯剧颤!
终于,缓缓的转过了螓首,迎接她的,是让她又怨又爱的,泪流满面的熟悉脸庞。
对视良久,情绪起伏的石青璇终于恢复了平静,轻起丹唇,幽幽的说道:
“你来啦!”
我极力压制着此刻自己激荡的心情,但话语之中仍难掩哽咽的答道:
“我来啦!”
简单的问题,简单的答案,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和韵味却决不简单。
石青璇垂首叹道:
“你为何要来?”
盘膝坐在地上的我直视着她美丽的眼眸道:
“我怎么能不来!”
“你真的是‘邪帝传人’”
“嗯!”
“你真的杀了师妃暄!”
“没有,那是阴癸派的阴谋,不过师妃暄很快就会来杀我哩!”
“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为了救治垂死的她,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躯!”
“什么?”
石青璇震惊的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又俏皮的说道:
“不会是你见色起意吧!”
我两忙大呼冤枉的说道:
“天呀,你不分好坏何为天;地呀,你错堪贤愚枉为地,青璇,我是冤枉的!”
“油嘴滑舌,巧言令色,你说,你要怎么对付邪极宗的那四个恶徒?”
“家师遗命,清理门户!”
“这样也好,就不用人家费尽心机了!”
“那当然,不过,要委屈青璇大家做一回美丽的小兵啦,好让在下运筹帷幄!”
石青璇“恶狠狠”的横了我一眼道:
“算你啦!”
我们这里刚准备停当不久,异音蓦地在庙外响起。
初听时似是婴儿哭啼的声音,接着变成女子的惨呼哀号,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彷佛成千上万的惨死恶鬼,正在前来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我知道,金环真,尢鸟倦,丁九重和周老叹四个恶徒到了。
真烦人,金环真还在那里鬼叫个不停,我运起佛门狮子吼功法反击道:
“四位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要不然圣舍利可要落入别家啦!”
声音绵长,悠远,中正平和,充满了普渡众生,除魔卫道的神圣气息,字字充斥在妙外四人的耳鼓,其他三人还好些,正在运用魔功的金环真在狮子吼的冲击下,立受内伤。这还是她运气好,我怕打草惊蛇,没有运用道心种魔大法以魔致魔,要不然,在最为凶险的魔音比拼中,她金环真还不立毙当场。
就这样,四人也立刻惊疑不定起来,如此精纯的佛门内功,难道是四大圣僧亲临?奸狡的四人立刻迟疑不前,并开始犹豫不决的想要撤退。
这时,我又开口道:
“圣极宗的人难道都是如此废物吗?放心吧,只有在下一人而已!”
“嘭!”,
庙门,窗口齐齐破裂,昏暗的庙内立刻明亮了不少。
须臾,弄清了庙内情况后,三条人影掠进庙内。
中间一人劲装疾服的大汉,背插特大铁戟,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着个帝皇始用冕板冕旒俱全的通天冠。应该是那个丁九重吧。
最右边一人脸如蜡黄,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旁边身长玉立的金环真高出整个头来。
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嘴唇却厚于周老叹,眉毛则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子,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背后还挂着一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应该就是邪道八大高手排名最末的“倒行逆施”尢鸟倦吧。
左边一少妇身穿宫装彩服,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现在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看来刚刚她受伤不轻。“媚娘子”金环真应该就是她啦!
三人看到只有年纪轻轻的我盘膝而做,身前放着一个奇怪的陶罐,而邀约她们前来的石青璇却盘坐于我的侧后方,低垂螓首,一动不动。
三人立刻惊疑不定起来。
未等三人开口,我已轻叹了一声,悠悠的说道:
“老叹兄,不要装神弄鬼啦,大家一起开诚布公的谈谈,有什么不好!”
“小子身具如此精纯的佛门内功,难道就是传说中已融合佛,魔,道三派功法的新一代‘圣帝’笑行天?”
随着话音,一男子飞掠而入,全无顾忌的探手搂紧金环真的小蛮腰。他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晴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头上还挂着一串血红色节珠子,更显得不伦不类。
面对着惊疑不定的四人,我淡淡的说道:
“唉,闻名不如见面,圣极宗如果没有我和金大姐在撑场面,就你们三人这种诡异的形象,怕早被他人给铲平了!至于区区,不错,正是笑行天!”
听我说的有趣,金环真立刻娇笑涟涟。而尢鸟倦双眼凶芒连闪,怀疑不定的说道:
“怎么可能,老家伙当年明明已经过逝,怎么可能还有传人,你骗别人还可以,想骗我们四人,哼哼!”
我不屑的揶揄道:
“尢鸟儿真是不长进,当初被祝‘阴后’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二十年前又被宋缺吓破了小毛胆,躲在被窝里直喊娘;想不到时至今日,还不知道吸取教训,家师如果连你们都骗不过,又怎么可能欺骗的了天下人!”
看到尢鸟倦吃鳖,恶形恶状的丁九重立刻落井下石,阴测测的笑道:
“的确,尢鸟倦不如易名叫作‘惊弓之鸟’算啦,否则怎会厚颜至此,给人喊打喊杀,仍要把头缩到龟壳内去?”
有人肯配合,我又继续揶揄道:
“看到有人,他这只小鸟儿早就被吓暴了,又怎么可能听到弓弦响,我看还是叫做‘闻风而逃’,不行,不够形象;那叫做‘草木皆兵’,不行,不够贴切;对啦,就叫‘冬虫夏草’,这个绰号再恰当不过啦。
在形势严峻,冰天雪地的冬天,他就没了踪影,在形式大好,生机勃勃的夏天,他就抛头露面,踪影遍地。而且,‘冬虫夏草’还是一味药材,专治傻大胆,再无知的傻小子与他呆上一个时辰,也会立即变的胆小如鼠,惶恐不安!”
此言一出,周老叹,金环真,丁九重和我四人立刻十分恶劣的讪笑起来,把个一项在四人之中飞扬跋扈的尢鸟倦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吐血,一双狠毒的眼睛更是邪芒连闪,只是震于我的威名和目前不明朗的形势,他也只好暗气暗憋,极力忍受。
笑了好一会儿,金环真才嗲声嗲气道:
“传闻‘邪帝’笑行天每一次出现都带着独特的天蓝色面具,不知这位公子能否证明身份,并告知我等所为何来?”
我哈哈一笑,亮出了左手的圣光戒道:
“我说过,得到圣舍利之后就会一统圣门,现在石小丫头被我所制,圣舍利归我所有,圣极宗一统圣门之日即将来临,四位何不归附于我,我们一起创造属于圣极宗的辉煌!”
此语可说极具诱惑力,要知道尢鸟倦,丁九重,金环真和周老叹四人由于打不过祝玉研,被迫东躲西藏数十年,现在有我这个强势人物出现做他们的靠山,又是同宗同门,四人怎么会不大为意动。
周老叹怀疑的问道:
“师尊传位给笑公子时,可否提到怎样对待我们四人?”
我心里暗道,还是周老叹够圆滑,现在形势错综复杂,言语客气些自然不会吃亏。我哈哈一笑道:
“当然提过,师尊要不是几乎武功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