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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看看已经离我们老远的学校一眼,想往回逃,去找陈校长,可我总得从这儿经过啊!总不能天天让陈校长送我回家吧?我一瞄一回头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一起哄笑起来,打着吆喝,一步一蹬地向我逼近,跟在为首者后面的三个小一点的学生欢跃起来:
“不敢比摔跤了吧!”其中一个还欢庆胜利般,狂热地叫唤起来:
“从宝成腿空下钻过去!被他当马骑一会吧!哈哈!”
另一个助威般地吓唬我:
“宝成是我们班的王,我们两个人也摔不过他!”那样子好象在为我着想,劝说我钻过去还少吃点苦头的好心肠。
最后一个客观一点:“钻腿空吧,别在哪儿站着担搁时间,总不是要钻的。”
“老子现在全班第一!”那个被叫着宝成的,为首的男孩子一拍胸,把翘着的大姆指举得老高:
“去年我读一年级时还有几个摔得赢我,现在全不在话下了!”好了不起的样子。
溜级生!哈哈#蝴居然和我一样是一个溜级生#旱真的我牙根就瞧不起溜级生,在妈带我来上学的路上告诉我要溜级时,我跳起来反对、赖着不走,被妈威逼到学校后,压抑、耻辱一直就象两块石头压在我心头。
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得意样,怎么没有让我更瞧不起他,增强自己战胜他的勇气,而是让害怕变得更加大起来了呢?是因为我想多了:他不是刚读一年级,究竟读过几个一年级呢,他或许比我大。我在盘算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在炫耀自己的勇猛:二年级的学生也没几个能打得过我,有好几个三年级的学生也不是我的对手。看样子他是一个不搞学习,专门调皮捣蛋的人,不然为什么二年级也不能升呢?这次我是难以从他眼皮底下闯过去了,我又向后瞄了学校一眼,准备着拨腿往回跑,两腿也很配合我的脑子,开始行动起来,赶急赶忙般地往后退。
第一二二章
“逃回去!逃回去!逃回学校去!就在学校睡觉去!哈哈!”他们欢呼般地起哄起来,一步一跃地向前,双手象赶鸡上笼一样地从下往上向我挥,合围上来,喊着、笑着,蹦蹦跳跳地推挤着。
我感觉向前逃比向后逃好像容易一些,也许是他们的行为制止了我往后退,激发出了我向前冲的力量?也许我忘记了告诉你们,我在武汉还看过好几场电影呢,主要是在工厂子弟小学的操场上看的露天电影,也在工厂的礼堂看过一次,好大的礼堂!哈哈。在电影中我看见过人民的子弟兵向前冲着逃叫突围,而向后逃叫撤退,性质可完全不一样呢!为了给自己留下做人的少许面子,如果不留这一点,我就难以再上学了,我瞧准一个空档、抓祝蝴们的一时松懈,后退一步,立稳脚,瞬间启步猛向前冲过去!
他们马上警觉起来,蜂拥而至地抓我,宝成勇猛无比,一马当先,抢先一步,双手扑抓住了我罩在二件旧毛衣外面的军黄外衣;我猛转身,使出在以前摔跤中常使用的借力猛摔,抓祝蝴的一只手臂,弓腰,借着他向我冲的力,再加上一把劲猛一拉、一个闪身摔,突然松开抓他的手,耳边响起我的衣服“嗞”的撕裂声,他在我的眼睛余光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我突出了包围,飞快向前猛奔。后面传来宝成嘶裂般的吼叫:
“狗日养的!别管我!快追上去!”
我边跑边转过头去看,宝成正从地上爬起,其它的同学并不那么积极地向我跑的方向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们领的头都被摔在地上了,那还有勇气对我穷追不舍呢?我看到这些,停住跑,快步地走起来,一边走,一边心满意足地去看后面。宝成已从地上爬起,样子有点狼狈,看样子他并不服输,光棉袄上的灰或泥都没有拍一下,就追上来,超过他的同伴。我还是觉得怕他,急忙中开始跑,一口气跑出了好远,当再回头看时,他们已被甩到身后老远,围站在一起,直勾勾地,有些莫明其妙地望着我。
“狗日地!你有狠给老子站住!”宝成扯着嗓门在后面吼。
我又回过头,站住,也不怕他们能追上我,也没有刚被拦住时的害怕心理,更不觉得宝成有什么多了不起了。
“你不服气,你一个人来!老子在这里等你!”此时我站到了蒋渔公路上,前面不远就是我的家,我再也不怕他了,也得给自己留点面子吧,不示弱地放声喊了一句。
“捡土块扔那狗日地!”宝成指挥他的同伴马上行动起来,这一作是我没有想到的,也不准备挨砸,拔腿往家跑,头也没有再敢回一下,猛跑之中,远远地看见弟弟独自一人在蒋场桥头,进入粮店的叉路附近,抬着头望着路旁几乎没有树叶的杨树冠,东瞧瞧、西看看的。
“俊儿!”他看见了我,手里举着弹弓迎着我跑过来:
“我到这里已等你好半天了!”我们在我们住房后面的泥巴公路上碰面的时候,他高兴得不得了,递过弹弓给我看,语速好象并不比我怦怦乱跳的心跳得慢:
“这是妈找小姨要来听诊器上的橡皮管给我做的!”我拿过用树叉做架的弹弓,使劲地拉,蛮带劲地。
“还有这些!”他非常地激动,快速地从衣服荷包中掏出几个小青霉素瓶和针头:
“这些,是小姨送给我玩的!”
弟弟的快乐中带着些许的可怜,大人要上班,他没有一个小伙伴,一个人玩又有什么意思呢?疵疵地在路上等哥哥回家和他作一个伴,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我伸出手臂搭着他的肩,俩兄弟依偎着,领他向前走:
“走,我们先回家,等我做完作业,再一起出来打麻雀。”
“橡皮劲太大,我拉不动,有好几个麻雀本可以打到的,可都没打着!”他把小瓶和针头装进口袋,挣脱我,动情地演示给我看:
“你看就这么远!”他小跑出几步,回过头站定:
“你别动,就只距你我这么远!”说完又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服继续向前走:
“要是你在就好了!一定打得到!”
我突然感觉到我们是那么地亲密,那么地需要对方,激动起来,要把我最记忆犹新地,就是我刚才逃回家的那一幕告诉他,和他共同分享信任、亲密无间的快乐,分享这个不能让妈知道的秘密:
“亮亮,我有话对你说,你可别告诉妈!”
“保证不告诉!”他决定地说,抬头看着我的脸,一幅完全可信任的表情。
我开始讲了,他认真地听着,双眼直瞪着我,我们跨过护路小沟上的涵洞,来到粮店营业厅和大仓库之间的空地,买粮、打油的人还有稀稀落落地几个,三、四个做小工的乡下妇女散淡地站在粮仓的大门口,扑打着身上的米尘,准备收工回家了。
第一二三章
几近西落的太阳发出带有一丝余热的阳光,整个场景显得松驰、懒洋洋的,我讲完刚突出同学包围,并摔倒了蒋场小街上,号称全班最厉害的那个同学的故事,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我们住的粮店小屋房门口。门口一把锁,锁着两扇门上的,乡下铁铺中打成的两个园铁环,怎么进去呢?我心里想着站住了。
小弟快速上前,用手轻推房门,双门开了一个小缝,他蹲下身,把小手伸进门缝摸了一会,拉出一根麻线,边拉边说:
“妈要我在屋里玩,我要去等你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说着已拉出了系在绳子另一头的钥匙。
他得意地站起身来,尖起脚打开了锁门的那把老式黄铜锁,我们哥俩乐呵呵地走进房间,成功地逃跑也是一种胜利嘛:
“这个办法好吧?!”弟弟站住,回头对我,比我还得意地说。
“好极了!”我把弹弓和书包往堂屋中间的小方桌上一甩,站着从书包中拿出本子和笔,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做起了作业,心里想的却是快划完作业好去和小弟一起打麻雀。小弟站在我的椅子旁边,双肘架在小方桌上,歪着头盯着我做作业,我感觉得到他着急的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我,好像催促着我的每一笔每一画,还时不时地吁出一声长气,似乎我每做下一道题就挤占了和他一块去玩的时间一样。
刚上一年级,学的内容不多,作业很少,再说也全是我已学熟了的一些简单的东西,不一会我就划完了所有的家庭作业,当我猛地合上书本时,小弟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像是他完成了一项艰苦繁重的工作似地,面露高兴的笑,站直身子。
当我快速地把本子和笔往书包中放的时候,扑通一声响,我和小弟不约而同地循声望——一块泥巴在我们家大门外的空地上砸开了花!细碎的泥土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