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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县城大摇大摆,横冲直撞,你说威风不威风?”
方学渐哈哈大笑,道:“如果水牛背上再驮一位貌美犹胜嫦娥,心灵堪比织女的绝世佳人,这玉山县的大街上怕不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大家擦亮了眼睛,争着来瞧张生牵崔莺,织女会牛郎,那才是真的热闹。”
龙红灵的脸腾地红了,玉颈低垂,粉面如醉,眼眸中娇羞无限,轻啐一口,喃喃地吐出一句:“臭美。”
“冰为溪水玉为山”冰溪楼又称冰川楼,乃赣东第一名楼,风风雨雨已走过近千年的历史。宋朝诗人陆游游历玉山,留下一首《玉山县南楼小望》小楼在何许?正在南溪上。空蠓过钓船,断续闻渔唱。
征途苦偏仄,舒啸喜清旷。安得此溪水,为我化春酿。
过了东南角一座雁翅似的浮桥,两人又行片刻,便来到冰溪楼前。方学渐抬头张望,只见是座四层高楼,门首一块牌匾,已然十分陈旧,朱红大书:“冰溪楼”书法遒劲中透着飘逸,是唐代名吏戴叔伦的手笔。
楼内笙簧缔绕,鼓乐喧天,虽然已过晌午时分,依旧十分热闹。方学渐把马缰递给门口的侍从,随着龙红灵欣然而入,直上三楼,拣了一个临湖傍槛的阁几坐下。当值的酒保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脚麻利,须臾之间,便把两副餐具摆上桌案。
方学渐第一次在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吃饭,不免有些拘谨,看着酒保跑上跑下,心中痒痒,也想去帮他一手。目光转到龙红灵身上,见她坦然自若,正拿着一本菜单在看,暗骂自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骨头。
当下低头喝茶,装作司空见惯的阔佬模样,只是看见那些放在面前的酒缸、酒提、匙、著、盏、碟之类白光闪闪,显然都系纯银打造,暗中咂舌不已。
龙红灵随手点了七、八道菜,无非是些“酱爆青椒”、“麻香酥萝”、“桃仁鸽蛋”、“雪炒飞龙”、“姜芽肚丝”之类,最后少不了要半只酒楼当家的“酱烤乳猪”方学渐听在耳内,也弄不清这许多,反正兵来将挡,饭来口淹,乐得悠闲自在,省得少见多怪,出丑丢脸。
“公子,要什么酒?”
酒保把菜单递到他面前。方学渐心中一慌,差点把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喷吐出来。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
方学渐接过菜单,翻将起来。
“回公子话,这里最有名的有两种酒,一种叫五香春风酿,一种叫十月女儿红。”
“这五香春风酿不比一般的米酿,一定要当年的新酒。糯米要用吉安的长粳稻,每料五斗,还要加上上好的檀香、木香、乳香、川芎和没药,这是五香,考究得很。还要加丁香,人参,白糖霜,红枣和胡桃肉。在大锅里蒸熟了米后,晾凉,再到下料封瓮,一共十五道工序,一丝也马虎不得。因为这酒大热,封瓮之后,每七天要在正午的时候开缸打耙一次,这一天还必须是大晴天,如果没有日头的话,酒就乏了,败了味,这样一连七七四十九天,赶在三月三这天开封。这十月女儿红呢,是醇酒……”
“好好,就给我们上两斤五香春风酿,要快。还有,这一味汤也上一份,到时候可以下饭。”
方学渐听他说了这许多言语,心中早就不耐,指着菜单上的“三鞭汤”下了逐客令。
酒保记录下来,唱个响诺,下去吩咐厨师准备菜肴。
***********************************注:(1)方学渐(公元一五四○——一六一六年)字达卿,号本庵,安徽桐城人。为诸生祭酒二十余年,后专事讲学。据《安徽文献书目》记录赴东林讲学的《东游记》外,著有《易蠡》《桐彝》、《迩训》、《心学宗》《性善绎》《铜川语》等书。因方学渐曾受学于泰州学派的耿定理,《明儒学案》把他列入《泰州学案》(2)戴叔伦(七三二-七八九)字幼公,润州金坛(今属江苏)人。历任东阳令、抚州刺史、容管经略使等职。晚年,上表自请为道士。
戴叔伦的诗多以农村生活为题材,一部分作品反映了社会的矛盾。他也写了一些边塞诗,其他抒情之作往往婉转真挚,词清句丽。他主张诗要有余韵,这对于后来神韵派的理论很有影响。明人辑有《戴叔伦集》(3)五香春风酿又唤五香烧酒。具体见“明《饮馔服食笺》”
第20章 行侠
扶栏远眺,冰溪河两岸人家整齐,窗明几净,倒影溪中,相映成趣。水车、磨房、渔梁和水闸点缀其间,疏散之中透出一股清逸雅趣,颇似一幅名家笔下精心勾画过的水墨山水。清粼粼的河水如一面缎子,风一吹,皱起来,阳光洒在上面,仿佛落下了无数细碎的金丝和宝石。
“吃片西瓜开开胃。”
龙红灵端着一盆破好的西瓜,走到窗槛之前。中秋在即,江南还未到下霜时节,日夜温差又大,正是西瓜最甜的时候。
方学渐取过一块,尝了一口,果然甜脆清爽,入口即化,一片西瓜下肚,精神都似为之一振。伸手再取,却摸了个空,转头瞧去,却见龙红灵一脸窃笑,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是将西瓜藏了起来。
“给你猜个谜语,猜对才有瓜吃。”
龙红灵嘴唇粉嘟嘟的,像一颗甜汁充盈的水蜜桃,比西瓜还要诱人。
“我听说以前有一个‘苏小妹三难新郎’,想不到大小姐变本加厉,吃片西瓜都要难上一难,方学渐虽然没有秦少游那般才高八斗,但腹藏千言还是有的,好,尽管放马过来。”
方学渐望着美女鲜润的红唇,心弦摇曳,如果猜中一个谜语能亲一下嘴,那有多好。
“你听好了,嗯,世上什么瓜不能吃?”
龙红灵紧闭双唇,反背双手,仰头朝天,作饱学儒士状。
方学渐差点没当场吐出血来,道:“大小姐,你不要把我当成傻瓜好不好,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用脚指头想想都答出来了。什么瓜不能吃?当然是黄瓜,黄瓜又叫胡瓜,外国人的东西,自然少吃为妙。”
龙红灵神色极其古怪,瞪了他半晌,突然弯腰大笑起来,娇喘连连,道:“你还真是傻瓜,黄瓜当然能吃,只有傻瓜不能吃。”
方学渐装出恍然大悟状,哦了一声,道:“原来黄瓜能吃,我还以为黄瓜不能吃呢。”
心想什么时候,让你的樱桃小嘴尝尝我下身的红皮黄瓜,那才真的好吃呢。
龙红灵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笑颜如花,脸上红潮未退,犹如海棠春睡,娇嫩欲滴。她勉强收起笑容,道:“这次不算,我们重新再来。”
“大小姐,你这么聪明,出的问题我肯定猜不中的,不如这样,我出问题你来回答,如果猜错了,就让你亲我一下,如果猜对了,就让我吃一片西瓜。怎么样?”
方学渐毕竟还有些小聪明,反守为攻之下,无论她猜对猜错,都有便宜可占。
龙红灵侧着脑袋想了片刻,眼珠转了几圈,心中盘算一定,点头说道:“好吧,你出题吧。”
方学渐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要听清楚了,题目是这样的:我在上面,她在下面;我聚精会神,她心痒难熬;我付出代价,获得快乐,她伤口流血,非常痛苦。猜一件有闲人士经常……”
“啪!”
的一声脆响,方学渐陡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右脸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却是狠狠地挨了美女的一记耳光。
沉默半晌,他才慢慢回过身来,脸上鼻涕横飞,一脸委屈,哭丧地望向柳眉倒竖、满脸怒容的龙红灵,颤声道:“大小姐,好好的,您干啥打人?”
“下流!无耻!卑鄙!”
龙红灵恶狠狠地盯着他,犹如盯着一只刚从茅房里爬出来的臭虫,双目冒火,神情激动,举起了白嫩小巧的手掌,眼看又要砸落下去。
方学渐吓得脖子都矮了半截,双臂护住脸部,急声道:“大小姐,那个谜语的谜底是钓鱼啊。”
美女的“化骨绵掌”已带着“呜呜”风声,穿云破雾而来,掌风激得头上的乱发翻腾乱飞,终于在离方学渐的头皮还有千分之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距离之细微,只怕连现代精确的测量工具——游标卡尺,都无能为力。
龙红灵凤目圆睁,左足点地,右掌斜出,做“金鸡独立”状,矫健的身姿凹凸起伏,峰峦叠翠,曲线之火辣,让人叹为观止。
龙红灵优美的姿态定在那里,直到在方学渐色迷迷的眼眸中凝固成了万世不退的惊艳片段,才缓解下来,顺势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笑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是猜谜啊,我如果早早就把答案告诉你,还有什么好玩的?大小姐,钓鱼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