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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方面就显得很复杂。当时的汉廷设有大农丞(管理国家财政),少府(管理刘邦自家财物),大行令(负责外交),太仆(负责马匹买卖),御使中丞(负责宫中藏书),奉常(管理礼乐社稷宗庙),宗正(负责刘氏家族事务),廷尉(负责狱讼)。丞相之下设有两名长史辅佐。奉常以下有什么太史、太祝、太宰、太药、太医、六令、博士祭酒之类的属官。
韩淮楚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那宗正可以不设。有稷下学馆东郭坤一帮学士专管纂史,那太史也可以不设。他没病没痛不需要太医太药侍候,更不需要太祝太宰六令博士祭酒这类无聊的闲人,只准备把奉常留下管管礼乐。他自家赚的俸禄都由那在栎阳化名为韩德的韩信打理,少府也可以不设。
顺便说一下,这次做了齐王准备扎根临淄,那大将军府就是多余,已修书回家,让那韩信把府邸卖了,阖家搬来临淄。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剩下的职务都很紧要。
韩淮楚便趁着酒兴将斟酌出的名单当众宣读,开始大封文武:
封昌文侯灌婴为齐国上将军,共德侯傅宽为左将军,轪侯利苍为右将军;
封大将李吉为琅琊郡都尉,周兰为临淄郡都尉,陈豨为胶东郡都尉,王吸为济北郡都尉;
封圣剑门弟子王翳、杨武、杨喜、吕胜为健将,其余弟子皆封为裨将;
封吕马童,雍齿,丁礼等一干将佐为健将;
封小将陈濞为临淄城守,李必为齐王宫禁卫军都统领;
封陆翻为大农丞,大夫头衔,负责税收财政。
封宁昌为外交接待大臣,大夫头衔,名称还是为典客;
封高起为廷尉,大夫头衔,负责律法;
封儒士崔远为御使,大夫头衔,负责起草与收藏文书;
封梁石君为太仆,大夫头衔,负责买卖马匹;
封叔孙通弟子孟祝为奉常。
其余学士,均封为各郡县长官。
园内叩头谢恩一个接着一个,蛋糕人人有份,一时皆大欢喜。
第十七章 捉襟见肘
却有一人十分失望,这便是在灭齐一战立下大功的裨将栾说。
栾说本是圣剑门弟子中的佼佼者,韩淮楚曾答允他先做一个裨将,等立下战功之后再酌情提升。历下一战,栾说混入城中,为汉军轻松破城立下头功。之后数场大战,栾说皆有斩获。
原指望韩淮楚能兑现他的许诺,哪知韩淮楚好像把这事情给忘了,一直不提升自己。这次韩淮楚当了齐王,大家都水涨船高,连新来的王翳四人都封了健将,只有他还是做那不起眼的裨将。
韩淮楚并不是忘了,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蒯通就曾说过,似栾说这种作奸犯科之徒不得重用。
栾说此时貌似喝高了,一双筷子伸到眼前的一只鸡腿。不料身边一人更快,早用筷子将鸡腿夹了去,却是那刚来的一位稷下儒士。
“你这新来的,也敢与某抢食乎?”栾说大怒,伸出老拳对着那人脑袋就是一砸,顿时砸得皮开肉绽。
栾说是谁?就是奸杀他师妹,被圣剑门全国追杀的那个弃徒。栾说不闹事,还没人认他出来,他这么一闹事,就有圣剑门弟子将他认了出来。
“栾说,原来是你!这次看你往哪跑?”只见酒宴上寒光纷飞,瞬时有十余人离座而起,用剑逼住了栾说,领头的便是那王翳。
曹参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大王面前,岂可动用兵器!成何体统!”将身一挡,拦在栾说面前。
这一下栾说酒也醒了,吓得是魂飞魄散。
“大王救我,这些人要伤我性命!”栾说面色惶恐,扯着嗓子求救。
“大王明鉴,这栾说在我圣剑门学艺之时犯下重罪,不杀此贼替我那含冤死去的小师妹报仇,吾等必不罢休!”那王翳跪在地上高声疾呼。
“大王做主,这厮当着大王的面恃勇行凶,不惩戒此狂徒,如何能正肃朝野纲纪!”一帮稷下学士叫嚣着,立马为那挨打的儒生出头。
韩淮楚此刻是脑袋都大了。恃勇行凶之事好办,打几十军棍就行了。可那栾说既被那韩信引荐,自己收留到了他军营,他又立有军功,就算他犯下必死之罪,也不能说不为他担着。但是圣剑门众弟子刚刚加盟,群情汹涌要置栾说于死地,又不能硬着袒护栾说犯了众怒。
“真不该收留这厮!”如何处置这栾说,韩淮楚一时犯难,不由自主向左首坐着的张良望去。
他这眼光一递,张良就明白,长身而起,问道:“王将军,你说你那含冤死去的小师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翳悲愤道:“我小师妹生得伶俐貌美,深受我门中师兄弟们喜爱。这厮求爱不成,居然将我师妹奸杀。子房军师,你说如此血仇,我圣剑门如何能不报?”
“原来这栾说是如此奸恶之徒!”就听席上一片大哗。
“大王可知此事?”张良看向韩淮楚,问道。
韩淮楚是知道也只能说不知道,摇头道:“寡人不知。”
张良点了点头,高声说道:“栾将军虽犯下如此血案,但这是你圣剑门私事,又是在他投我汉军之前。大王之军律,只行于栾说投效大王之后。这件事情,大王恐怕也管不了——”
那王翳一听隐隐失望,正要张嘴说话,只听张良又道:“然栾将军当众行凶,伤及朝臣,罪不可赦。子房敬请大王将其除名,逐出军中,我汉军再不录用。”
原来良妹动的是这个脑筋。这栾说要是被逐出军营,没有汉军这顶保护伞,要杀要剐还不是任圣剑门说了算。
韩淮楚立马说道:“栾将军,你犯下如此血案,寡人也保不了你。这齐国非你能待的地方,你趁着酒宴未散,赶紧去吧。”
韩淮楚本是一番好心,担忧那栾说被圣剑门逮着,叫他快点开溜。
栾说以怨毒的眼光望着韩淮楚,离座一跪,起身扬长而去。
※※※
那栾说走后,众人继续饮宴。便有人看着叔孙通那身衣服不顺眼。
“叔孙公,你老本是我齐国人,为何弃你儒家衣冠而穿楚国之短服?岂不有阿谀奉承之嫌?”那新封的廷尉高起把众人早就憋着的一句话问了出来。
叔孙通顾盼自若道:“为人臣者,阿谀奉承是必修之道。如始皇帝焚书坑儒,二世残暴昏庸,项王喜怒无常,老夫如不懂阿谀奉承,这颗头早就被砍了无数回了。”
这话是真正的精辟,听得韩淮楚都要翘起大拇指赞好。
古往今来,若是做臣子的一点都不懂阿谀奉承,只会死得快。
秦二世之时,陈胜大泽乡起义,天下震动。秦廷一干博士议论此事,皆说是造反,胡亥听着面有怒色。那叔孙通看风使舵,摸准了胡亥的“鸵鸟”脾气,立马当面撒下弥天大谎:“明主在其上,法令具于下,使人人奉职,四方辐辏,安敢有反者!此特群盗鼠窃狗盗耳,何足置之齿牙间。郡守尉今捕论,何足忧。”胡亥听得极其入耳,大大满足了他那一颗虚荣心。末了说真话的众博士纷纷入狱,叔孙通却得到了厚赏。
汉王不喜欢儒者,儒者在他那里难混。连那深受刘邦器重的韩淮楚师兄陆贾都时常要挨他老兄的骂,“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书?”只因为陆贾喜欢在刘邦面前“称引诗书”。
“乱世之秋礼崩乐坏,叔孙公变其服,莫非也要弃我儒家礼仪之道乎?”便有儒者宁昌高声疾呼道。
叔孙通含笑道:“礼仪教化,只为教人仁义。我儒家先贤,孔丘周游列国,孟轲游说诸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然如何?影响甚微矣。夫子叹曰,人而不仁,如礼何?诸公太过计较我儒家之衣衫,却不知取大义者不拘小节耳。我儒家再不思变通,只恐几世之后,天下再无学儒者也。”
“原来这老头才是真正的目光如烛大智如愚,果然不愧为儒门泰山北斗!”韩淮楚听了这话,先头对他心中那点鄙视已荡然无存。
“什么狗屁仁义,还不如为寡人多打下几座城池!”不管你是哪家流派,归根到底都是要为统治者服务,遵从权力意志的要求。战国以来儒家虽然兴盛,但始终未获得统治者亲睐,那儒家思想——仁义治国从未真正被一国君王采纳,儒家也就是闹了个表面繁荣。后来秦始皇统一六国,干脆就摒弃儒家独尊法家,天下儒生无不感到失落。
那叔孙通此刻说出了“变通”二字,如醍醐灌顶给众人就是当头一棒,在众儒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共鸣。甚至连那些法家杂家人物也都在思索,几世之后还有没有人学自己这一门学术,自己这一门派是不是也该变通变通?
只听座中有人说道:“叔孙公此去广武山,可不要忘记向汉王推荐吾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