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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庄点齐五百骑士,越过山涧,来到汉军筑起的壁垒前往来驱驰,高呼道:“汉营鼠辈,何人敢来一战?”
一声炮响,汉营壁垒开启,一彪军拥出一将,却是来自楼烦的神射手阿尔斯楞。
只见他人在马上,将弓弦一引,“飕”的一声,一枝雕翎如流星赶月出手。那陈庄躲避不及,正中咽喉,顿时落马而亡。余下那五百壮士,吓得目瞪口呆,转头就走。就见那楼烦武将在后弓弦连引,箭无虚发,又射倒楚骑几名。
那项羽看得大怒,骤马挺戟,于阵中飞出,如旋风般跨过山涧,高喝一声:“汉将休走,西楚霸王在此!”催马直取那阿尔斯楞。
项羽的这一喊,便似晴天响起了一声霹雳。那阿尔斯楞原本抬弓要射,闻声体似筛糠,惊得手腕一抖,弓箭坠地。
这西楚霸王项羽,哪是自己这级数的射手能够射倒?阿尔斯楞从那灭亡的楼烦逃到关中,加盟汉军时还是踌躇满志,此刻大梦初醒汗出如浆。急忙将战马一拨,如惊弓之鸟一般逃入壁垒。主将一逃,汉军个个是仓皇逃命。
那阿尔斯楞一回到壁垒,就伏地请罪,说道:“末将无能,败阵而归。”
刘邦道:“彭城一战,我汉营二十员大将尚不敌项王一人,汝如何是他对手。”抚慰那惊恐的阿尔斯楞不提。
※※※
这一边项羽杀到汉军壁垒之下,又在高声呼喊:“刘季出来,朕与你有话要说!”
刘邦躲在壁垒里不敢应声。便有那郦食其说道:“大王怯与项王对答,恐遗笑天下也。”
单挑不敢,连唇舌交锋也不敢,恐怕军心动摇。刘邦受郦食其一怂恿,胆气一壮,对陈平说道:“陈中尉,把你拟好的项王十大罪状拿来,寡人要上壁垒宣读。”陈平谏道:“恐项羽发难。”刘邦笑道:“那项羽离此甚远,又孤身一人攻不上来,多穿重铠,料来无事。”
于是刘邦穿了三重甲衣,走上壁垒,贴身的一层便是金丝锁子背心,刀剑箭矢急不能透。
那项羽望见刘邦探出头来,指戟喊道:“刘季,你既敢露脸,可敢开壁与朕战上三合?”
还用三合,半个回合刘邦就要翘翘。刘邦仰天长笑一声:“陛下身负十大罪状,天下共讨,尚不醒悟,尚在逞匹夫之勇。殊不知你败局已定,必死无葬身之地也。”
项羽大叱道:“朕何有十罪,你这厮且道来!”
项羽也是糊涂,那刘邦狗嘴里怎会吐出象牙来,怎能让他出声?
刘邦干咳一声,捧出一简,把蛤蟆嘴一张,这便开讲:
你负义帝之约,把俺赶到汉中,大罪之一;
你矫杀宋义,私夺兵权,大罪之二;
巨鹿战后,你当回师彭城向怀王报捷。你却劫众诸侯,入关与俺争功,大罪之三;
入秦之后,你纵兵强抢民间,烧掠宫室,掘骊山陵,大罪之四;
秦王子婴老好人一个,既然降了罪不致死,你却将他咔嚓,大罪之五;
秦军二十万降楚,却被你坑杀在申谷,大罪之六;
你封亲信为王,却将其故主迁移他方,大罪之七;
你将义帝赶走,自个霸占彭城,吞并诸侯土地,大罪之八;
义帝既然被逐已是可怜,你又阴谋弑杀义帝于湘江,大罪之九;
你当政几年,政绩一塌糊涂,让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已是万夫所指,大罪之十。
那刘邦说罢上述十大罪状,又道:“寡人兴义兵连诸侯讨伐你这个暴君,你有何脸面与寡人挑战?还不投降请罪以慰天下父老,更待何时?”
那刘邦说一条,项羽的怒火就升高一丈。待说完最后一句,项羽早已是忍无可忍,简直已经抓狂。
“去死!”项羽重瞳开裂暴吼一声,抬起那辔上阴山神弓,满挟一腔怒火对着刘邦就是一箭。
想项羽的箭法何其神奇?还没等刘邦回过神,那箭已经射中刘邦的胸膛。“啪”的一声,刘邦是应弦而倒。
汉军将士见刘邦倒地,心中皆是一惊!
要是老板挂了,这出楚汉争霸还演个什么?还不收拾铺盖回家,洗了睡去?
项羽此刻是万分得意,兀在回味自己那追魂夺命的一箭。
※※※
刘邦死了没有?
刘邦站的位置离项羽有一百二十米远。这等距离,那项羽射出的一箭虽然挟有他那霸王神功,却已是强弩之末。又幸得那金丝锁子背心护身,刘邦算是没有翘翘。但那箭依然还是穿透了刘邦的护身背心,透入刘邦肌肤。
就在汉军一片哑然之中,突见那刘邦将身一挺,晃悠悠站了起来。
“恶贼哪里不好射,射寡人足趾作甚?”刘邦强忍箭疮,哼哼叽叽地说道。
睁眼瞎啊?自己那箭明明射中了他胸口,狗日的刘季怎说射中他足趾?项羽重瞳中满是疑惑。
还未等他疑惑解开,那壁垒上的刘邦已经被一群人扶了下去。
刘季未死,项羽只得拨马而去。空空荡荡的汉军壁垒前,只留下项羽一声叹息:“这狗日的刘季,是否有老天护佑,为何总杀他不死?”
※※※
金帐中,刘邦已经是昏迷不醒。
霸王神功虽然是强弩之末,虽然有金丝锁子背心护身,那箭依然将刘邦重创。看这光景,不躺三五个月刘邦是好不了。汉营一帮文臣武将围在榻边都是愁眉苦脸。
俏脸含怒的美人军师张良一路闯来,进到帐内一声厉喝:“是谁让大王与项王答话?”
还有谁,就是那老匹夫郦食其。前番他自告奋勇去守卫函谷关,被英布破关而入,张良就喊打喊杀。如今怂恿汉王与项羽答话害得汉王中箭,那子房军师还不扒了他的皮?
郦食其体如筛糠,“啪”的一声跪下,能言善辩的他此刻吓得一句话都辩不出来。
“原来是广野君。来人,将这老匹夫拖出帐外就地斩首为大王谢罪!”张良果然就要修理郦食其。
“老朽糊涂,求军师饶命。”郦食其一边叩地讨饶,一边拿眼去瞅帐中文武,看谁会为自己求情。
这个郦食其平日里仗着一张利嘴话最多,在汉营中属于讨人厌的角色,也就是讨刘邦一个人喜欢,偏偏那刘邦现在昏迷不醒,救他不得。平日里不结缘,这会儿想找人替他求情,却哪里找得到?大家不约而同都是牙关紧闭,巴不得张良将这老匹夫办了才好。
“广野君斩不得也。”一边武城侯郦商忽道。
郦食其感激地望了郦商一眼,心想到底是自家人。
“为何斩不得?”张良蛾眉一挑,问那郦商。
“若斩了广武君,只说明大王病重。现在我军与西楚交战正酣胜负难绝,在此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动摇军心。”郦商说出的话道理十足。
张良思索一下,颔首道:“武城侯所言有理,这老匹夫的狗头权且留下。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须得去办一趟差事立功赎罪。”
子房军师交代的差事,想必也不会简单。那郦食其战兢兢问道:“军师要老朽办什么差?”
张良正色吐出六字:“说降齐王田广。”
郦食其一听,脸皱得像苦瓜也似,连忙摇头道:“原来军师是要老朽去办这差事。还不如现在就斩了老朽这颗人头去吧。”
齐国是什么地方?那是连项羽都摆不平的千乘之国。齐国的军力与整个大汉国旗鼓相当,至多只能称一声盟友,如今张良要郦食其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齐王田广向刘邦称臣,这可真是异想天开!
难怪那郦食其畏难,汉营文武也皆觉得张良这个想法有点不现实。
现在大将军陈兵巨鹿郡对齐国虎视眈眈,齐国与汉国互为敌国,与那西楚反倒走得近乎。若是说降不成,搞不好郦食其到了临淄,被那齐王田广拿下解往彭城向项羽表忠,郦食其可就真的要人头咔嚓了。
张良看着那郦食其的惶恐样,微微一笑,说道:“齐楚三世隔代之仇,那齐王田广焉能不忘?现齐王臣于西楚,不过是坐山观虎斗,看楚汉交锋孰胜孰败也。然置身事外可长久乎?昔日秦国强大独有齐国能够抗衡,而历代齐国安守滨海一隅不助其他五国,坐视强秦蚕食他国,最终有亡国之祸。今日天下之势正比昨日,待楚汉胜负一决,他齐国再想独居海岱存他社稷江山,恐怕是痴人说梦,必为胜方兼并。与其如此,不如相助一方。二者选一,降汉还是降楚那齐王自会揣度。广野君只须将子房这番话语说给那齐王,但去无妨。”
郦食其凭什么能成为刘邦的红人,就仗着一张利嘴频繁穿梭于各路诸侯。诡辩词张良都准备好了,那郦食其再要推辞,可就要砸自己金字招牌了。
郦食其一咬牙,说道:“好!老朽就去齐国走上一遭。”
※※※
过不多久,那刘邦悠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