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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夏侯婴将信将疑,说道:“还请大将军前去主持,以保万一。”
韩淮楚便笑对蒯通道:“且一道去会会那钟离师兄,不知二师兄意下如何?”
纵横家弟子同门斗法最是起劲,那蒯通正有此意,便欣然答允。
于是韩淮楚与蒯通跨上马,点起一千余骑,两千步卒与汉营众将,随夏侯婴前去刘邦营寨。
修武南面都是山路,崎岖难行。一直走到二更天时,看看要到刘邦下寨之处。
突闻前方喊声大作,只见火光冲天而起。韩淮楚心中一惊,说道:“此必是楚军来劫我营寨,诸位速去救援!”那蒯通怒嚷一声:“汉王治军怎如此不慎,被钟离昧轻易劫营得手!”
将士闻言皆是惕然,于是奋力扬鞭加速而行。
又行一里,只听人喊马嘶,正撞见一对汉军败来。一彪楚军紧紧追赶,旗帜上绣着七字,正是“西楚右将军钟离”。
※※※
那汉军败者有大几千人,却是惊惶失措四下乱窜,如一群没头苍蝇。而楚军追杀者不过千人,却是生猛无比,呐喊着死死咬住汉军不放。
“这还是小生带出的兵么?怎换到刘邦手中,就这般不济!”韩淮楚不由苦笑,断然下令:“立起黄旗!盾手上前,弩手准备!”
便有旗手摇动黄旗,指引那败兵分向两边。
令旗一打,立竿见影。那些败兵原本不知往哪里逃窜,见了自己旗号立马向两边分走。留下正面空处,只待楚军追来,韩淮楚便要一波利箭射杀。
汉军一变,楚军也变。只听鸣金声起,那些楚军未见追来,自行收兵而去。叫韩淮楚准备的箭阵落了个空。
韩淮楚叹道:“钟离师兄带兵果然法度严谨,该收兵就收兵,绝不贪功恋战。”
于是韩淮楚挑一高处驻扎,立起韩字帅旗,着人去四下收聚败兵,寻那汉王刘邦。
过不多久,那汉王刘邦被寻来,头发蓬松胡子拉撒,连鞋袜也没穿,就光着一双赤脚丫子,好一副狼狈样!
刘邦一见韩淮楚,欢天喜地道:“幸得大将军及时赶到,不然寡人要被那钟离昧所擒也。”
那蒯通冷冷问道:“大王有七万精兵,如何被敌军劫了营?”
这个尖锐的问题一问,刘邦那脸臊得通红。他老兄羞愧难以启齿,有小弟靳歙代他回答道:“钟离昧在我军扎营处预先泼洒了火油,趁我军夜间无备暗中潜近,以火箭引燃火油。大火一起,四下里喊声大作,弟兄们不知所措,被敌军趁机攻入了营寨。”
“好个钟离昧,居然算死了我军扎营的位置,预先下了这么一个套给那刘邦钻!”韩淮楚心中暗赞,也不好数落那刘邦,便呵斥靳歙道:“汝在本帅麾下时日已久,也学过兵法,当知扎营要诀,怎如此不小心!”靳歙垂首唯唯不敢应声。那刘邦知道韩淮楚实是骂他,那脸更是窘迫。
见弟兄们聚齐,韩淮楚清点兵马,这一战竟折损了两千将士。
在这兵源奇缺的时代,两千军马已不算少数。刚刚移交到刘邦手中,就死了这么多弟兄,韩淮楚心中愈发恼怒。
众将问道:“现下我军失了营寨,该当如何?”韩淮楚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且就地驻扎,遣探子去楚营外查看虚实,看看敌军到底有多少兵马再作定夺。”
于是一边砍伐树木重立营寨,一边派出斥候侦察敌情。过了几个时辰,斥候回来报道:“楚军并不甚多只有五千,却把守住紧要路口立下营寨。”
五千军马就闹得风声水起,又是布疑兵又是劫营,韩淮楚不得不佩服他钟离师兄的胆量。
这河北境内汉军云集,五千楚军就像毛毛雨一样,搞得不好不能全身而退,这支楚军就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那蒯通立即说道:“此地有条小路可直通楚营后面。若派一支奇兵绕到楚军身后,前后夹击,楚军必定大败。”韩淮楚摇头说道:“那钟离昧孤军前来,岂会不防备我军断他后路?师兄之计恐怕难以奏效。”蒯通道:“试一试无妨。”
韩淮楚便从蒯通之计,令灌婴引一万军绕道而走,插到钟离昧身后。只等事成灌婴用飞鸽发来信号,就一举攻打楚营。临行前反复叮嘱,行军路上要万分小心,以防中伏。
不料那灌婴去了半日,又灰头灰脑回来,说道:“那小路两旁有楚军埋下伏兵,准备将吾等一网打尽,幸而大将军提醒,末将眼尖退兵得早,否则再难见大将军面也。”
蒯通闻言吓出一身冷汗,说道:“果然被师弟说中。”
韩淮楚笑道:“本帅与钟离师兄故交,他会耍什么手段吾一清二楚。”
刘邦着急道:“钟离昧居险为守,阻住我大军去路。而子房军师驻守宛城危在旦夕。总不成要寡人与他耗在这里,坐视项王攻下宛城。”
韩淮楚说道:“大王无忧。为臣观今夜北风将起。只须在我处高坡点烟放火,浓烟飘至楚营,楚军忍受不住,必然拔营而退。我军趁机攻打,可获全胜。”
原来大将军早就胸有成竹,刘邦闻言立马拍手叫绝,说道:“若擒得那钟离昧,必要交寡人亲手处决,方解前日营寨被劫之恨也。”
那蒯通“嗨”了一声,笑骂道:“师弟既有如此妙策,为何不早说,差点葬送了昌文侯性命。”韩淮楚笑道:“葬送不了。大凡设伏,不可能不露出破绽。只要昌文侯小心谨慎,定能看出蛛丝马迹。”
蒯通瞅了韩淮楚一眼,腆着脸笑道:“韩师弟啊,何时你把你们那些审查天时的套路给师兄透露透露。”
原来这审查天时的科目鬼谷弟子中只有学兵法者才得而传授,那蒯通学的是诡辩之术,故而不得而知。如今到了战场之上,未免觉得有点欠缺。
韩淮楚正色道:“师兄若想学,师弟敢不倾囊以授。”那蒯通闻言大喜,称谢不迭。
接下来韩淮楚便令灌婴去砍伐干柴,往那高坡堆起。只等夜黑风高,一把浓烟飘到楚营,熏他个不亦乐乎。
不用汉军点烟,那钟离昧已经拔营而退。原来汉军动静早被楚军斥候窥见。斥候不明汉军用意,却瞒不过那也是兵法弟子的钟离昧。他一看天象就知道今夜风向要变,韩师弟要把他变成一盘烟熏肉。
烟熏肉没有做成,汉营众将闻楚军退去,都争抢要去追杀,尽歼楚军于黄河以北。韩淮楚劝道:“那钟离昧最擅断后之道,毋须追赶,以防中钟离昧之计,只须跟紧便是。”
于是楚军退一程,汉军跟一程。楚军再退,汉军再跟。一直跟到黄河边上。
只见河面上云幡幢幢,那楚军新造的战舰泊在岸边,一艘庞大的楼船,二十艘艨艟战舰,足以容纳楚军一次渡完。那楚军一边登船,一边严阵以待,防汉军攻击。大旗之下,一将顶盔贯甲大马长枪,凛然立在阵前,正是那西楚名将钟离昧。
自韩淮楚背楚归汉,已快两年没见到钟离昧。而今只见那钟离昧戎马风采更胜别时,想是历经战火锤炼的缘故。
想起昔日亲如兄弟同在楚营效力,而今却是兵戎相见要在战场拼个你死我活,韩淮楚鼻子一酸,把马一拨,驱马上前。
“钟离师兄可愿上前答话?”韩淮楚高声唤道。
这一声唤出,引起楚阵中一阵嘘声。都知道汉军主帅韩信有绝世武功那钟离昧单打独斗根本不是对手。若弃阵而出近他身前,万一他突然翻脸,可不给了他一个机会擒杀自方主帅。
便有楚将谏道:“韩信那厮要想使诈,将军千万不要与他答话。”
钟离昧手一摆,朗笑道:“韩师弟对别人或许会使诈,对吾必不会如此,但去无妨。”也将马一拍,驰了过来。
要说那纵横家弟子中,与韩淮楚最亲近的便是这钟离昧。韩淮楚望着那久违的钟离昧,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亲切,情感真挚地问道:“钟离师兄一向可好?”
韩淮楚望着钟离昧亲切,那钟离昧何尝不是如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点羡艳地说道:“一如既往。想不到韩师弟离开我楚营,竟做出如此多的轰轰烈烈的大事,真不愧我纵横家杰出弟子也。”
“想起昔日与师兄并肩而战共抗暴秦,仿佛如在昨日。”韩淮楚叹道。
“昔日与师弟同在一起受益匪浅。然今日你我各为其主,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师弟见谅。”钟离昧抱拳道。
韩淮楚便道:“项王暴虐寡仁听信谗言,致使师兄外迁于此。以师兄之才不在师弟之下,何不弃暗投明投到汉王麾下?若师兄肯来,汉王必以国士之礼相待,可不胜过在此委屈?”
钟离昧哈哈一笑:“项王虽听信谗言也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必然悔悟。”
韩淮楚长叹一口气,乃道:“师兄可知当日师傅他老人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