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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呀”了一声,惊恐道:“有鬼!莫非那死去的吴国军民来找我报仇?”
范蠡紧拉住西施的手,说道:“不用担心!那吴国军民又不是死在你手中,就算报仇也该冲我而来。”西施娇躯乱抖,惊惧道:“不管是冲谁而来,都不是好事。夫君,我好害怕。”
范蠡猛然回头,高声喊道:“何方冤魂,请现出身来!有什么仇怨要报,就冲着我范蠡来好了!”
斗室之中一阵阴风袭来,随之兴起一团白雾,雾气缭绕,只手莫辨。那雾气一现,室内立刻如三九严冬,冷嗖嗖仿佛置身冰窖。
雾气之中,立了一人,面色阴冷,怒目如电,手提一把钢鞭,可不正是那死去的吴国丞相伍子胥!
只听伍子胥阴测测一声长笑道:“范大夫,别来无恙否。”
西施尖叫一声:“伍丞相,怎会是你!你不是死了么?”伍子胥冷笑道:“老夫是死了,但未能报灭国毁身之仇,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够心安。”
范蠡高声道:“两国争霸,各凭手段。吴国之灭,是你伍子胥无能,未能让那夫差识破范某的计谋。你既身死,便当转世投胎,为何冤魂不散,要来找吾二人报仇?”
伍子胥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激愤:“老夫怨气太重直冲霄汉,魂魄不散,连地府的阎王也不敢收。你看看老夫成了什么模样,便会明白。”
只见那裹在伍子胥周身的白雾倏然消失,伍子胥皮肉毛发一瞬间不见,变成了一具骷髅。那骷髅眼眶空洞,内无一物。
只听那骷髅悲怅道:“老夫身死之后,剜去双目,挂于姑苏城头,便是想看着你越国攻进城的这一天。谁知夫差这蠢夫,竟把老夫尸骨从坟墓中起出,投到大江之中为千鱼所噬,咬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范蠡叹气道:“丞相如此,范某亦觉不忍。但让你喂鱼的是你的徒弟夫差,你要报仇,怎不去找他,而是找上了我们?”
骷髅道:“我那徒弟原本与我师徒情深,老夫的话他言听计从。可恨他中了你们的奸计,对老夫产生了猜忌。又迷恋妖女的美色,终于身死国亡。过不在他,而在你们这对夫妻。”
范蠡心知伍子胥怀抱深仇大怨今夜闯到此间,单凭言语是说他不动的了。遂慨然道:“你若想报仇,便拿去范某这条性命便是,不要为难我妻子。”
骷髅却连声冷笑:“你想保全这妖女,老夫偏不如你所愿。吾今夜此来,正是要来找这妖女算账。”
只听他高喊一声:“小狐狸,还不现身!”
“哧溜”一声,从窗外窜进一条通体雪白的狐狸,鼻尖耳长,眼中闪着碧磷磷的光芒。
那白狐竟能说人语,扑到骷髅腿下,恭声道:“伍君,有何吩咐与小妖?”
骷髅道:“你不是正想找一具姣好皮囊吗?这妖女有绝色之姿,还不去夺她舍更待何时?”
白狐大喜,说道:“这妖女比起小妖祖奶奶具有的妲己肉身,一点也不逊色。就是这一具了。”
话音一落,只听西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抱头,瞬时倒地昏厥过去。
范蠡知西施已被狐狸精所害,心如刀剐,厉声道:“老匹夫,你怎害了我妻子的性命?”
骷髅哈哈大笑:“老夫知你最钟爱这妖女,为了她连越国大夫都不做了。拿你性命,对老夫来说易如反掌,却成全了你。今取了这妖女性命,让你生不如死,方遂老夫心意。”
只见那倒地的西施尸体盈盈立起,双目睁开。小狐狸对着一面菱镜照看着自己新据的肉身,左看右看,喜不自胜,对骷髅拜谢道:“多谢伍君赐小妖如此一具国色天香的舍身。”
原来这白狐是朝歌城外轩辕坟中的一个幼小狐狸,祖奶奶便是那惑乱纣王,毁了殷商江山社稷的九尾狐。后来丞相比干与武成王黄飞虎火烧轩辕坟,将大小狐狸精一锅端了。这白狐恰巧没在轩辕坟,侥幸逃脱了性命。
后来九尾狐被姜子牙拿住,用法宝斩去了头颅。这白狐便成了孤家寡人,流落山林。
又过六百年,这小狐狸历经修炼,道行日深。虽比不上那些修炼过千年的大妖,却也相差无几。
读者会不会奇怪,一个修炼了六百年的妖精,会听从于一个刚死去不久的厉鬼?这里也有个缘故。
原来伍子胥也非常人,乃是天魔蚩尤的后代,身具九黎血脉,天资远超常人。具有这九黎血脉的人,若是练武功则看不出优势,若是要修炼道法则比寻常人快出了百倍,直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之。
那伍子胥怨气冲天,又受人间香火,进境神速,成了一方鬼王。就算在地府,阎王爷也让他三分。真是生为人杰,死为鬼雄。
他便能驱动妖魅,号令群魔。这只白狐,便是他带来专门夺西施舍身的妖精。
却说那白狐见到自己变成了倾国倾城的模样,欢喜道:“小妖尚无名号。今日具有了肉身,可喜可贺,该当取个名。伍君你学识渊博,就给小妖取个响当当的名号吧。”
骷髅也不推辞,想了一想,说道:“人是玉面,就叫玉面狐吧。”
白狐嘀咕了一声:“玉面狐,好听,比起小妖祖奶奶的九尾狐好听多了。多谢伍君。”
一鬼一妖,在室中你一言,我一语,全不把满心凄切,委顿在地的范蠡放在眼里。对于妖魔鬼怪,那凡夫俗子在他们眼里如蝼蚁无异。
伍子胥见报仇事成,也不逗留,与玉面狐闪身去了。
(至于那玉面狐用西施之身,又闹出什么动静,此是后话,暂且不表。看过西游记的朋友,可以先肆意想象一下。)
那范蠡见妻子身亡,连尸体都给妖精占去了,心中大悲。
他从此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郁郁寡欢,不久便身染重病。
范蠡自知命不久矣,为自己造了座坟墓,也为西施造了一座衣冠冢,准备两墓连在一起。
范蠡的正妻,也就是范增的先祖奶奶,生性妒忌。而范蠡自从与西施结为夫妻之后,再未与她同床共枕过。她便对儿女们说,是那妖女西施害了你爹。若不是她,你爹还好生生在越国做大官呢。诸位子女俱是她所生,便听了进去。
过了半年,范蠡的病终于不治,一命呜呼。范蠡的长子便将西施的坟墓迁到别处,与他爹的坟远远隔开。
※※※
韩淮楚听罢范增讲述这段伤心的往事,唏嘘不已。
他想起还要苦练金针刺穴之术,便向范增言及。范增道:“少侠今夜还没有宿处,就在老夫府中辟间厢房,供你安歇吧。”
于是二人回到陶朱公府,范增安排了一间屋子,给韩淮楚住下。
韩淮楚练习金针刺穴之术直到二更,方才沉沉睡下。
次日醒来,韩淮楚从榻上一跃而起。只见日头正悬天空,已是正午时分。
他惊讶自己怎睡得这么香。想项追的伤只能再挺得三日,如今已过了一日,还有两日好活。心中记挂,便来寻找项追。
小妮子果然伤情恶化,正躺在榻上发着高烧。一见韩淮楚进来,眼珠便直勾勾地盯着他。
卢生端着一碗汤药,正在给项追喂服。见到韩淮楚,说道:“韩少侠,你那金针刺穴之术练得怎么样了。贫道这药不怎么管用呢。”
韩淮楚道:“道长辛苦了。事不宜迟,韩某这便与项姑娘治伤吧。”
卢生阴险地哈哈一笑:“项姑娘就交托给你了,贫道告辞。”
他这话一语双关,也不知是将小妮子的病交托给韩淮楚,还是她的终身大事,听得项追面红耳赤。
待卢生走出,韩淮楚掩上房门,关上窗,拉起窗帘,室内瞬时暗淡下来。
韩淮楚点燃桌上一盏蜡烛,走到项追榻前。
小妮子目光火热,含情脉脉地望着韩淮楚,娇羞道:“韩公子,昨日卢道长对我说的话,可是真的?”
韩淮楚装糊涂道:“什么话?”项追羞道:“你怎明知故问?道长说你会娶我为妻,是不是你的真心话?”
韩淮楚在她火辣的目光注视之下,一阵犹豫,终于点了一下头。只觉这个点头,有千钧之重。
项追幽幽叹息一声,一只柔荑温柔地握住了韩淮楚的手,柔声道:“韩公子,我知道你喜欢虞姐姐,你想娶她为妻,与我羽哥哥一样。这个我是不会介意的。你放心,我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她那声音清脆无比,如同黄莺出谷,又是在一个人比花娇的绝色少女口中道出。娓娓情话,听得韩淮楚心中一荡。
只听项追继续道:“自从在万载谷中见到了公子,我心中便再容不下任何男子。我曾发誓,今生要做你的妻子。”
韩淮楚忍不住问道:“你在万载谷找我学兵法,学象棋,难道是想故意接近我?”
项追倒是一点也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