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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李良造反叛乱,城中局势未稳,自然要早关城门。”韩淮楚便问:“城中情况如何?”
那老汉叹了口气,说道:“这城中几十年了还未像这般乱过,听说到处都在抓人。满朝大臣纷纷出逃,稍微动身晚了,那叛军便寻上门来,捆绑了抓到宫里去。若有不从,便会举家丧命在叛军屠刀之下。真是一场浩劫!”
韩淮楚又问:“那叛将李良还有什么举动?”老汉道:“听说正在大殿召集抓来的群臣议事。至于是议的什么事,那宫中已把守森严,咱们老百姓也无从知道。”
韩淮楚心想,“难道群臣不同意迎立赵歇为王,那李良为难,所以不来与三师兄联络?”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那李良陈兵朝堂,谁若不服给他一刀便是了,只要他拿定主意立赵歇为王,哪里还会管他人同不同意。
何况赵歇乃是赵惠文王后裔,赵人久思故主,立他为王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阻碍吧。
“莫非是因为姬风?”韩淮楚蓦地心中一怔。
他曾见姬风驾鹤飞去邯郸。这魔君到此,必无好事。韩淮楚隐隐觉得,李良迟迟不与李左车联络,会与姬风有关。
“看来只有设法混进城中,方能打听出个中缘由。”韩淮楚心想。
于是他将马栓在僻静之处,自个徒步走到城下,到无人之处看那城墙。
※※※
他百宝囊中,本有从未来带来的飞爪用于攀墙。只是邯郸城乃赵国都城,那城墙夯土磊成,造得又高又厚,竟有十丈之高。韩淮楚目测了一下,顿时泄气。
“看来小生今日只有无功而返了。”
天色已渐渐阴沉,韩淮楚无计可施,便欲折返回去。刚行了两步,忽听“咯吱”一声,那两扇城门竟打了开来。
只见十余辆牛车,从城中驰了出来。车中坐满着了戎装的军卒,却不携兵器,人人手中握了一柄铁锹。
“这么晚了,这帮军士还出城作甚?为何人人手提铁锹?”韩淮楚看得奇怪。
还没等他想个明白,那城门又轰然合上。
牛车一路飞驰,已去得远了。
“这批士卒既然出城,还要进城。管他奶奶的,先跟上他们再说,看看有没有机会混进城去。”韩淮楚心想。
于是他展开轻功,蹑足追了去。
韩淮楚先天真炁已练至第七重,轻功之道也随之高深。虽不能与他师傅在芒砀山时施展的“陆地飞腾”之术相比,追赶几辆装满士卒的牛车还是绰绰有余。不一会,已能看见最末一辆牛车。韩淮楚保持距离,衔尾跟去。
牛车到了一处停了下来。举目望去,只见阡陌纵横,尽是肥沃良田。
士兵们跳下车,挥起手中铁锹,挖掘那田中沃土,往车中装去。
韩淮楚心中已明白,这些士兵原来是要往车中装土。只是他不知道这些土装来派什么用场。
他便伏身暗处,运起玄功,凝神听那帮士兵说话。
只听一领头的校尉咒骂道:“他妈的!这么晚了,人家都在喝酒吃肉,却叫咱们弟兄来干这份苦差。”另一小卒道:“是啊,今日李将军把王宫中藏的美酒拿出来犒赏大家,却轮不到咱们,真是憋气。”
校尉道:“快点干,回去还赶得上喝那酒。”那小卒很郁闷地说道:“等咱们回去,酒坛早就见底了。”校尉笑道:“那咱们就回去舔酒坛子。”小卒哼了一声:“王宫中的美酒,恐怕酒坛子也被那帮家伙舔干了。”
一人忽道:“你说那池子化}人,尽是些断头的,开膛的死尸。红红绿绿的肠子,有些都露出了肚皮。老子搬那些死尸,恐怕今晚上会做一晚的恶梦。”那校尉笑道:“老吉,你也看见了王宫中的那些美娇娘,个个长得娇滴滴望着都想啃上一口,不做春梦居然还会做恶梦?”一旁士兵都嬉笑起来。
那叫老吉的嘿嘿邪笑道:“那武臣已死,不知他的那些嫔妃如何发落?若能抱上一个睡上一睡,叫我死都甘心。”
那领头校尉斥道:“别做梦了,我都想捞上一个美人呢。可咱们这般身份,怎轮得到?还是快点干活,回头把那池子埋了,我再向山边讨点酒给弟兄们喝吧。”
韩淮楚终于听得明白,“原来这帮士兵挖土,是为了填埋那被血水染红的王宫池塘。”
众士兵听得有酒喝,劲头大增,挥铲格外有力。不多时,已装满了一车土。
便有人将那辆牛车牵到开处,又拉来一辆,继续挖土。
“小生正愁无法混入城中。就算进了城,也无法混进王宫。现在可不是天赐良机,何不藏身牛车土中,随这帮士兵进那王宫?”韩淮楚心中一动。
藏身土中,岂不是要憋死了?韩淮楚如何会想出这样一个主意?
他那先天真炁,是用胎息大法练成。那胎息大法不用口鼻嘘吸,只须伏其气于脐下,守其神于身内,神气相合而生玄胎,便可呼吸绵绵,生生不绝。
当然,藏身土中而不死,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练过胎息大法的韩淮楚能做到。
韩淮楚拿定主意,悄悄潜到那辆装满土的牛车前。此时夜幕降临,众士卒均在挖掘,谁也没留意到还有他这么一个人。韩淮楚将身一纵,已跃到牛车之上。
他将身平躺下来,用手扒拉泥土,将全身盖住。遂抱元守一,按平日练就的胎息大法,行起功来。
很快韩淮楚进入“空灵”境界,“涌泉”,“百会”两端大穴开启,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放荡聚灵之气不断被吸纳涌入,灵台内一片澄明。
此时众兵丁挥锹铲土之声,伴随着田垄上传来的阵阵蛙鸣,韩淮楚听得是格外清晰。
他的耳力若在正常之时可透达方圆五里之地。此时埋身土中,虽打了折扣,一里之内的风吹草动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忽听一人道:“你说今天之事岂不奇怪,我们李大将军如何会答应拥立那姓姬的小子为天子?”又一人道:“我看这事透着邪门。我们李大将军本来看样子是想与那小子干上一场,谁知那小子拿出一个红幡,就那么一挥,李大将军就改变了主意,跪地叩头,呼那小子为主人。”
“果然是姬风!”韩淮楚心中一震。
那魔君居然要做天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难怪李良未派人与三师兄联络。
随即又想,“不知姬风用了什么方法,让那连赵王武臣都敢杀的骁将李良听他的摆布。”
只听先头那人道:“我看那幡有点古怪,竟能发出火来。而且那火发绿,好像是坟头鬼火发出的那种颜色。”后者道:“是啊,那姓姬的小子来历有点蹊跷,我看就不是什么好路子。”先头那人又道:“可他自称是什么周王室的后人,要复兴他周朝的江山社稷。”后者道:“我们李大将军是不是疯了?死去的张楚王那么多兵马都没坐上天子,以咱们这点人马,想去立一个亡国公子做皇帝,去攻打天下诸侯,这不让咱们死得快吗?”
只听那校尉声音高声呵斥道:“休再胡言乱语,专心干活!”后者却仍在絮絮叨叨:“头,我一想到这事就心里发虚。”那校尉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咱们当兵的,只管按上峰命令行事。这些国家大事不要多想。”后者“嗯”了一声,又道:“我想过了,只要派我去攻打别路诸侯,我就去做逃兵,大不了不吃这碗行伍饭。”
众兵丁中不少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一时大家各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
过了半个时辰,十余辆牛车均已装满。那校尉喊一声:“回城!”众兵丁跳上牛车,打道返回邯郸城。
此时韩淮楚身上至少有四个屁股,八只脚压在上面,他心中连声叫惨,却又做声不得。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城门前。守城卫士也不多问,打开城门,放众人进来。
进了邯郸,道路平坦,牛车已不似先头那么颠来颠去。韩淮楚只听道路上一片寂静,想是宵禁的缘故,路上已无行人。
牛车拐来拐去,终于停下。只听一人问道:“你们土挖好了?”那校尉答道:“这些车子都装满了,不知填不填得满宫中那口池塘。”
又听“咯吱”之声,想是宫门打开。牛车继续前行,到了一处,又行停下。
校尉高喊一声:“掀土!”众兵丁齐声应是。只听“嗨”“嗨”之声,想是众人一起吆喝发力,掀起牛车,将土填入池塘。
如此过了五六番,这次轮到韩淮楚藏身的那辆。只听“哗啦”一声,在众兵丁的吆喝声中,韩淮楚连人带土一起倒入了池塘中。
韩淮楚一入池塘,已不能保持平躺姿势,却是头下脚上倒立起来。他乘着沙砾扬尘,一个翻滚,迅速调整成坐姿。随即眼前一黑,几方土石倾泼下来,将他全身盖住。
随后又是几车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