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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芯似乎没大碍，拉住玉白的手，她轻笑道：“姐姐，水芯没事，我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倒是姐姐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下意识的往书房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玉白吸吸鼻子，道：“我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温水芯不是傻子，看见玉白红红的眼睛就知道她在说谎，可她也没有多问，点点头，道：“那姐姐要不要去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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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08章 心微动，奈何情已远（一）
玉白脑子乱哄哄的，不知怎么就真的跟着温水芯来到她住的别院。
这里离玉白的院子不近，甚至离殷折颜常在的书房都算是远的，国师府里地方多得是，是温水芯自己选了这个地方，还是刻意安排的？
也许是温水芯看出玉白进门时的迟疑，待两个人坐到床上，温水芯找了一床被子给玉白，又帮她掖了掖被角，才开口：“是水芯自己想在这儿住的，这里挺好的，很安静。”
“嗯，是啊。”玉白点点头，却是对温水芯越发的不理解，如果不是最单纯那么便是最有心机，温水芯到底是哪一种？是否是表面上看去的那样？她再一次迷惑了。
“姐姐经常夜里出来散步吗？”把床边矮几上放的热茶端给玉白，温水芯轻声问道：“喝杯茶暖暖。”
“也没有，就是今夜，睡不着。”玉白接过茶杯握在手心，热意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却驱散不了心中的铄。
***
翌日，玉白在温水芯那里吃了早饭才回去。
凌波和微步见玉白从外面回来，具是一惊，一问之下，听得她竟然去了温水芯那里过夜，更是惊讶。
“小姐怎么和她走近了？”凌波有些不乐意，撇嘴道：“我越来越不喜欢那个温水芯，她总是惹人可怜的样子，也不知道真假。”
“是真是假与我无关，昨晚是情况特殊，往后我也不会和她走的很近。”玉白淡淡道，拿了剑出去。
一整套剑舞练完，她出了一身薄汗，想着去洗个澡，却在转身时，怔住。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竟然不知道？
没有和他说话，玉白冷着脸擦过他身，刚走了几步，手腕一紧。
“放手！”她甚至没有回头，就这么僵硬的说道。
那力道却有增无减，反而握的她更用力。
她耐心告罄，蹙眉反手用剑去劈他手臂，他竟没躲！似乎料定她不会下手。
剑在离他手臂半寸之处停住，玉白咬着牙，冷道：“殷折颜，你烦不烦！你到底要干嘛！”
“昨晚……”
“别说昨晚！我不想听！”殷折颜刚开口，玉白就猛地制止他说下去。
那就像是一个噩梦，她不想再回忆。
“殷折颜，你让我冷静一下，现在我很乱，很烦，不想看见你。”话落，她再次挣脱，这一次，很顺利，他放开了她。
回到房间用力把门关上，玉白不知道殷折颜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靠着门框慢慢滑落坐在地上，把剑丢在一边。
怎么办？她简直快要疯了！这不是她想要的！戚玉白不应该这样活着！那应该怎样呢？殷折颜，她舍不得。妥协，她不愿意做。
为什么？她在心里开始后悔？
***
小八和小卦来找玉白的时候，是傍晚，所谓爱屋及乌，可玉白此刻体会的却是恨屋及乌。讨厌殷折颜，连他身边的人，她也不想见。
于是叫凌波和微步去外面把小八和小卦拦住。
四个人在院子里面对峙起来。
“小姐不愿意见你们！你们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凌波叉着腰，瞪着小八和小卦，那语气，和玉白像个十足，不愧是从小就跟在玉白身边的。
“我们真的有事找小师娘，好姑娘，让我们进去吧。”小八一开始采用软措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一定有效。可凌波最讨厌这样的人，被小八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厌恶的闭了闭眼，然后更加凶狠的瞪着他，“我说，滚出去！”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让你们两个小丫头尝尝我的厉害！”小八话落，给小卦使了个眼神，两个小少年一起朝凌波和微步扑过去。
凌波和微步大叫，被小八和小卦扑个正着，四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好了！你们在干什么！”
玉白一出来，就看见在地上打滚的他们，顿时哭笑不得。
“都给我起来，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小师娘，你可出现啦。”小八和小卦从地上爬起，一边和凌波、微步比谁的眼睛大，一边朝玉白喊道。
玉白撇嘴，上前拉过凌波和微步，漠然道：“什么事？”
“是，是我们觉得府里太闷，想要出去走走，小师娘要不要一起？”
“你们确定，我们可以出去？”玉白冷笑，看两个小少年使劲儿的点头，她一思虑，心中疑惑渐起。
被玉白蹙眉盯着，两个小少年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不能说，其实是师傅暗示他们带小师娘出去玩玩，只能说是自己的主意。
玉白想了想，待在国师府确实闷得很，又经不住凌波和微步渴求的眼神，再说就算是这两个小滑头要耍什么花样，也不一定能成。所以，最后是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国师府。
亭台上。
“你就这样放任他们？”冷冽抱肩看着那道青色身影，道。
殷折颜勾唇一笑，回头，拍拍冷冽肩膀，“走吧，陪我喝一杯。”
“你确定一杯就够？”
“冷冽，你确定刚才这句，不是你在开玩笑？”
“……不是。”
***
一出了国师府，五个人以玉白为首，像脱缰的野马般。
欢乐的夜市帝都，他们的队伍还是头一次这样浩浩荡荡。
“小师娘，你有没有想起来桃乐镇那次，我们也是入夜出来玩的。”小八跑到玉白跟前，呵呵笑着问她。
玉白难得的有了好心情，点点头，看见有卖糖葫芦的，她大方的掏了钱，五个人一人一串。
鲜美的山楂又大又红，咬在嘴里酸甜可口，小八和小卦一口气便把糖葫芦吃的干净，眼睛滴溜溜的还往卖糖葫芦的人那里看。
凌波见状，嗤笑道：“到底不是你们自己出钱，还要吃，便自己个买去，别来找我家小姐！”要说同心，那便是说她和玉白再合适不过了，这殷折颜，她无法说上话，就拿他的徒弟撒气。
“小师娘？”两个小少年心里酸酸的，湿润的瞳眸抬起，看的玉白心里一软。
算了，为难他们做什么呢？他们又没做错什么。
“可以给你们买，但是只能一个人再吃一串，仔细酸倒了牙，一会儿什么也吃不了。”
“小姐！你干嘛？！”
“好了，凌波，一起出来的，你要好好和他们相处。”
“我才不要！”凌波嘟囔了一句，又转头瞪了两人一眼。
还是微步摇摇头，拉过凌波，低声道：“你不要这样了，小姐也难做，你还看不出吗，小姐舍不得大人。”
逛了许久，小姑娘们和小少年们终于能和平相处了，除去偶尔的几句斗嘴。
几人都累了，正找了一处小食摊坐下，便听不远处传来女子尖叫和男子调笑声。
有事！
玉白猛地站起身，小八和小卦也随她而起，三人对视，玉白对凌波和微步道：“你们两个待在这里，我们去看看。”
“小姐小心！”
“没事！”玉白话落，三人快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还未等走近，便有一人飞出落在他们脚下。
小八和小卦忙扶起那人，玉白俯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府尹家的小公子在调戏一个姑娘。”
“又是他？！”
“小师娘，你认识这个府尹家的公子？”
“故人了。”玉白低笑，眼神一冷，她足下一点纵身一跃。
轻落在人群外，越过众人肩膀缝隙，玉白见一个穿金色锦袍的男子正把一个苦苦求饶的女子抱在怀中，那男子俯身往后女子脸上亲去，被躲开，就怒扇女子一耳光。
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有几个想要上前帮忙的，也被男子带来的护卫拦住。
这么猖狂？！玉白怒笑，推开人群，跻身进了去。
“你给我放开她！”
突然传来的吼声让怀抱美人的男子一怔。他回过头，在看见玉白的一霎那，直接跌坐在地。
这么怕？玉白嘴角一勾，眼神示意那女子快跑。
女子看了玉白一眼，点点头，拉住衣襟跑出人群。
男子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由护卫扶着站起身，他轻咳一声，吼道：“真是阴魂不撒啊你！”
“若你不做恶事，便不会总遇上我了。”
“我，我是青天府尹家的公子！”
“又是这招？”玉白抬手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