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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病在身,急于赶到前面歇脚,但望两位施主行个方便!
话才说完,刀光一闪,迎头劈落,病憎呀地惊叫,身形一侧,恰好避过这一刀,外表上瞧来似是病弱脚软,故此倾倒。
另一名大汉也掣出佩刀,拦腰平削.刀锋劲锐,决计不是开玩笑。病僧跃开数尺,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挥刀杀人,难道不须赔命的么?”
一个大汉喝道:“好秃颅,原来练过武功的,我老实告诉你,大爷兄弟杀死十个人果然不须赔命,这是当今皇上的特旨,你懂不懂?”
病僧冷冷道:“哼!原来是元廷走狗!是什么人命你们不准老百姓经过!
他们齐齐放声狂笑,同时之间挥刀连劈,势道凌厉凶猛之极。其中一个大喝道:“你闯得过此地自然晓得……”病憎向左一闪,脚下被石头一绊,踉跄欲跌。那两人迅即赶上猛砍,一把劈中他后背,一把砍在他背脊之上。
两柄佩刀落处如中败絮,竟砍不入肉内,那两人方自一惊,病僧裹地袖扫掌拍,出手反击,那两名大汉一齐跌开,中掌大汉口中狂喷鲜血,跌倒之后便爬不起身,中袖的大汉却连爬带滚地落荒而逃。
病僧冷哼一声,说道:“想不到山右五凤刀门下也被元廷罗致了去,贫僧迟早要到山右会一会儿你们的掌门人!话声远远送出去,料想逃走的那个也能听到。
当下又向前走,心想若是碰上元宫高手,好歹也杀他一两个,以示做诫。走了三四里路,还不见敌人踪迹,正在讶疑之际,忽听一阵啸声起自左侧一座尖峰之上,啸声洪洪烈烈,声威甚是惊人!
他停步向峰顶望去,但见二十余丈高的峰尖上,现出一个红衣人影,面貌虽是瞧不真切,但仍可看出是个喇嘛。
那红衣喇嘛洪声道:“道兄面带病容,却不似负伤,想是练得少林七十二种绝艺之一,请到峰顶一叙如何?”
病憎大吃一惊,忖道:“我面上的病容居然被他瞧出.甚至认出乃是本门绝艺之一,这等眼力实是骇人听闻。如此高手若不会上一会儿,将是毕生之憾!于是提衣上峰,不一会儿已奔到峰顶,只见这峰尖上树林茂盛,但边缘处却有一块平坦空地,甚是宽广,足够动手拼斗。
红衣大喇嘛道:“洒家法名札特,德行浅薄,还望道兄指教!他的汉语十分流畅,病憎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意念,道:“道兄尚且说得好一口汉语,当知汉化之力无可抵御,道兄何不返驾西藏修持佛果?”
札特大喇嘛洪声一笑,道:“想昔年天竺超岩一系,初传藏土,寂护、莲花戒师弟二人演述量论奥义,汉僧大乘和尚无从置唆。被藏王赤松德赞放还中土。道兄汉化之说显是浅见。”
病僧虽则一生勤练武功,但不是不懂经义之辈,若是考他经典疑难,也还不怕,然而关于密宗传人西藏的历史,他却是毫无所悉,这当儿只好张口结舌,无法答腔。
札特突地喝道:“道兄小心了!病憎呻吟道:“贫僧还堪一试道兄绝艺……”札特道:“很好!大踏步走到病憎面前,右掌徐徐举起,全身骨骼避僻啪啪地响,接着洪亮大喝一声,举神猛劈出去。
这一掌劈得有声有色,威势凶猛无比,大有石破天惊之威,果真当得起“金刚”二字。
病僧的护体掌功,被这阵威猛元涛的掌力,震得有点受不住,不禁连退三步。身形方自站稳,忽然感到一股元形元声的潜力袭到身上,五脏六腑一阵摇荡,喉头一甜,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这金刚密手乃是藏土密宗诸般无上绝技之一,能够在同一时间同一手掌发出两种力道,病僧的病摩维禅功还未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焉能禁受得住札特这一掌之威。
病僧踉跄倒退七八步,合十道:“道兄果是高明,甚感伺服,但贫僧只要内伤能愈,终须再找道兄请教!札特挥手道:“洒家随时恭候道兄驾临,目下可速速离开此地,否则另有别人赶到,问道兄无礼出手,洒家也无法禁止!
这话已讲得极是清楚明白,病僧何等老练,迅即转身落峰。他循着原路走去,不一会儿忽然听到骤急蹄声远远传来,他心中一凛,忖道:“莫非是元宫另有高手赶到?”游目四顾,恰好见到一处山峰可以暂时藏身,当即提气纵上。他的内伤虽然不算严重,但现下提气纵上峰顶,却也不禁呻吟一声。
那阵蹄声本来还在远处,可是就在病僧上得峰顶发出呻吟之声时,这一骑已到了峰下。病僧心想此马脚程之快,只怕天下再也难寻其匹!
眼睛一转,原来是匹红马,当即记起此马正是裴淳坐骑,同时又见他仿佛回首一瞥,不禁大觉惊诧,心想此子听力好生惊人,怎的就听见了我的呻吟声?
于是连忙向对面石壁底下走去,闪人树丛之内,随即发觉有个岩洞。他原是久走江湖之人,一瞧洞口四周的草木留下残踏过的痕迹,便知此洞有人出入过。
他仍然弯腰钻了人去,迎面一缕尖锐金风射到,他早有戒备,迅快一掌去,左手几乎也在同时伸出,臼指一弹。
这个憎袭之人正是上文说过的胡二麻子,他早就听见病憎呻吟之声,是以这一招偷袭并未用尽全力,及至发觉对方甚是高明之时,赶紧剑尖微偏,打算另变招数,但已经来不及,只过剑尖剧烈一震,再也无法控制得往,直向一侧荡开。
病憎这一指不曾弹掉对方兵器,不禁大是惊凛,心想我这一指已是平生功力所聚的绝艺,居然不能弹跌他手中兵器,可见得此人功力之深厚,已属当今武林高手之列。
他迅即查看好地势,抢占到有利的角落中。不久裴淳就退了人洞。在那时候,步崧、马延二人声音传人瞩来,洞内的三人都各怀鬼胎,以为这些元延高手乃是冲着自己来的,故此其时无人做声。
且说胡、马、步三人评论元宫前后面代的第一美女,说得兴高采烈,胡二麻子忽地叹口气,说道:“兄弟躲避了多年,今日瞧来仍然难逃大劫。现下兄弟我反正也想开啦,像近些年来这等见不得天日的生涯,还不如死了干净。”
步,马二人暗暗大喜,步崧放牧声调,道:“胡二兄也不必过于消极,只要你自行向朴国舅认罪,想必还有机会。”
马延于笑连声,接日道:“是啊,胡二兄不妨认真考虑考虑。”
胡二麻子摇头道:“用不着考虑啦,兄弟决意把这颗人头交给两位,目下唯一恿到恋恋不舍的,便是手中这口名列五异剑之中的毒蛇信,此剑得之不易,颇费心力手脚,当时满以为得到此剑,便可再度出头横行,谁知此剑极是难使,反而用不上全身功力”裴淳不禁插口道:“既是如此,为何还对此剑恋恋不舍?”
胡二麻子瞪眼道:“你懂个屁,此剑何等名贵,岂是容易割舍的?”
步、马二人也出声同意他的意见,裴淳却大惑不解,想道:“他们就像许多富有而吝啬之人一样,空自守着大堆银子却舍不得花,我真不明白他们的想法怎会这么不合理和可笑。”
正在想时,胡二麻子已把毒蛇信丢给步、马二人看,步、马二人百般摩婆,显然珍视无比,他们瞧定之后,一齐上前把此剑还给胡二麻子。
病憎蓦地大喝道:“两位万万不可移动。”但这时步,马二人已跨出数丈,但听天崩地裂般一声大响,岩洞中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岩洞出口一块巨岩崩塌下来,把出路堵死。
步、马二人首先转身推移那块巨岩,但不久就放弃此念,颓然停手。
胡二麻子狂笑一声,只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只听他接着说道:“此处埋伏刚刚布置完竣,诸位就赶来了,真是凑巧得很。”
马延喝道:“难道胡二兄也打算死在此地不成?”
胡二麻子狂笑道:“不错,我胡二已话得不耐烦,想不到有你们陪我一同埋骨此洞,当真是三生有幸。”
裴淳大党不满,冲口道:“你这等存心太卑鄙啦,着是我不想活,一定不肯连累别人。”
胡二麻子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想当年胡二爷乃是称雄天下,领袖武林的人物,哪里轮得着你多嘴评论。”
病憎道:“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胡施主昔年威风富贵是一回事,人品行为又是另一回事,不见得凡是位高权重之人,所作所为就都是对的。”
步崧冷笑道;“这等话说也多余,胡二兄,咱们相识多年,何必闹个两败俱伤,若是胡二兄有法子打开出路,咱们任什么都可以商量。”
马延接口道:“是啊,咱们先去风流快活十天八天,至于宫中悬赏之事,咱们再也不提。”
胡二麻子嘿嘿两声,突然间破空之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