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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那华服老者傲然地点点头,辛无痕接着说道;“另外两位二是雕仙司徒妙善,一是画圣吴同。”
这二人虽是从来不踏人江湖,无奈他们共设的不归府名头响亮,许多人都曾吃过苦头,焉有不知之理,当下数十道目光都集中在他们面上。
辛无痕的声音娇柔悦耳,可惜面蒙黑巾,无人得知她的面貌如何。不过想到辛黑姑的面貌可以随心变化,谅也如是,是以纵然见了也不知真假,便又觉得见不见都是一样。
裴淳道声久仰,便向辛无痕说道:“辛仙子名震宇内;无人不服,难道归隐这许多年之后,今日又出山跟我们这些晚辈们过不去么?”
他可是实心实意地提出这个疑问,没有人误会他是害怕之意。
辛无痕倒是不得不答,道:“问得好,本来我不会离山出手,可是闻说你们这边有李星桥撑腰;他的武功业已恢复,我可就不能坐视了。”
薛飞光上前叫了一声大姑姑,报出姓名,然后说道:“假如李伯伯不出手,大姑姑还出手么?”
辛无痕娇笑一声,道:“我平生软硬不吃,凭喜恶行事,出不出手你不必先问,还有一件事我特别要告诉你,那就是薛三妹要我传话说,你若是从现在起马上离开,不再涉足江湖,她便不究既往,可是你若是不肯听的话,从此以后她也不是你的姑姑,你也不是她的侄女。”
薛飞光身子一震,不住发楞。薛三姑这一招攻破她情感的弱点,使得她纵有千般机智也全无用处。
裴淳走到她身旁,说道:“师抹,快快离开吧,我日后定必设法使三姑不再怀恨李师叔,其时我们便可以相聚一堂了,你可信得过我的话么”
薛飞光热泪直流下来,道:“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间一只巨大的手掌搭在她肩上,温柔地轻轻摇撼她,道:“走吧!找你姑姑去。”
这声音正是中原二老之一的李星桥,他听得辛无痕的话,便知薛飞光一定无法决定,只好现身过来劝她。
他接着又道:“三妹将来总有一日不会恨我,我答应你这一点儿。”
薛飞光含沼拜别他们,低着头离开广场,她自知实在是非走不可。
她想到姑姑把她自小抚育成人,传以武功,正是思深似海,不育是亲生父母,目下当着天下高手要她决定何去何从,迫得她不能不作最后决定了。
她若是为了豁舍不下对裴淳之倩,留在当场,此举固然使别人都鄙视她的凉薄,最要命的是连裴淳这等古板性子之人,或者也会认为她不对,因而减少许多情意。
但她感到最痛苦的便是没有机会向裴淳解释,说不定她会误会自己全然以姑姑为重,不把他放在心上,这个误会最后能不能解释明白,还是疑问。
她转出巷口,回头已看不见那片广场,不由得更是热泪如潮,心碎肠断,一向代表快乐无忧的两个酒涡已经消失了。
沉重的叹息不断地散失在空气中,这刻薛飞光这个美丽少女才体验到“愁”的滋味,以往她只是“年少未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境界,现在却步人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的境界,而这两种境界的分野线往往是突如其来的,蓦地已变成长大成熟了另一个人。
她茫然地向前走去,才移动了六七步,墙内闪出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薛飞光望他一眼,虽是看出这人正是名震一代的雄杰之士朴日升,并且感到他的俊美潇洒。矫矫不群,可是却惘然不会思索他何以在此处出现。
朴日升见她一直走去,心中大为惊讶,又见她满面愁容,热泪双流,更是不解,心想这快乐的女孩子遭遇了何事,竟然伤心至此?
薛飞光经过他身侧之时,朴日升伸手抓住她的臂膀,五指已暗暗扣住两处穴道,但哲时不发出劲力,柔声问道:“薛飞光,谁欺负你了?”
她摇摇头,好几颗泪水像珍珠般溅滴开去,有一颗落在朴日升手背上,使得他无端端泛起一阵冲动,沉声道:“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让我替你出气。”
他这刻并没有别的心思,只不过激起了豪情侠气,所以有心替她打抱不平。
薛飞光定一定神,猛可明白过来,心想这朴日升为人倒是英雄得很,并非邪恶之辈,以他的雄杰之才,若是有意主持公道,定必成功得很快,成为天下众望所归的人物,可惜他出身异国,帮助元廷为害中原武林。
她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擦拭一下眼泪道:“是你欺负我,你能对付自己么?”
她终是感激对方的好意,所以不说是辛无痕,免得他无法下台而当真前往寻找辛无痕理论,那辛无痕可不是辛黑姑可比,朴日升若是惹上她,定必性命难保。
朴日升怎知道这个少女暗中感激的用意,剑眉一皱,道:“胡说,这叫做好心不得好报。”
指上劲力一发,薛飞光便不能动弹,全身发软。
她也不能开口,是以连分说的机会也没有了,朴日升拦腰抱住她,心中想出计较,微微一笑,低头看时。但见她玉面上还有泪痕,微向上仰,甚是娇美可爱。这个景象使得向来不驯的朴日升兴起一阵遐想,不过那仅仅是吻她一下的冲动而已,并无别的心思。
他向她笑道:“你也能算得上是当世少见的美人之一,如今落在我手中,岂能轻轻地放过你?”
薛飞光心中大惊,暗忖这个人原来是个好色之徒,现下落在他魔掌之中,定难幸免想自杀也办不到,这一急不由得又挤出几滴眼泪。
朴日升见了心头一震。暗想原来她把我看作这等好色下贱之人,日后若是被她一说,焉能在江湖上立足?寻思之际,头已垂低向她面庞迫近,离她的红唇只有两三寸,双方都可觉到对方口鼻间喷出的热气。
他真舍不得不吻她一下,但心中又被刚才的想法所警惕,一时之间既不敢进,又不肯退。
薛飞光无可奈何地闭上双眼,脑海间泛起裴淳的面貌,但觉自己好象是那一日初见裴淳之时,两人同乘那匹红色的千里马,被他中有力的手臂紧紧拥抱住。
突然间她感到对方口鼻热气消失,睁眼一瞧,朴日升已挺直了身躯,他见她睁眼,便微笑道:“不错,你眼下当真被我欺负了。想我朴日升平日何等自傲,焉能强人之所不愿?”
他在她背上轻轻招了一掌,薛飞光虽是仍不能动弹,却已可以开口说话,她幽幽说道:“你为何还不放了我?”
朴日升洒逸地笑了一下,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既温文而又饶有男子气概,他道:“放了你也不难,但我想先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嫁给裴淳?”
薛飞光怔一下,这才摇摇头表示不愿,她是想到姑姑如此的怀很中原二老以及裴淳,这一生休想得她允许这头婚事,其次裴淳的深爱云秋心她也是知道的,这又是一个大大的障碍。
朴日升不但感到难以置信,甚至气恼起来,道:“你别以为回答说想嫁给他我就对你不利,像你这种人我反倒十分鄙视。”
他随手一推,薛飞光摔跌在尘埃。她望见蔚蓝的天空,棉絮一船的白云,然而她毫不留恋,很快就闭上眼睛。
朴日升走到她身边,冷冷道:“一个人在某些时候须得说些谎话,但有些事情却不能撤谎,像这件事,你要知道假如你不是爱上裴淳,我也许会动你脑筋的,然后,说不定把你拋弃路旁,就像拋弃破烂的对象一般。”
他声音中隐隐流露残忍无情的味道,使人一听而知他说得出做得到,决非虚声恫吓。
薛飞光感到被蹂躏的厄运降临头上,但她灰心得不作躲避的打算,她仍然闭着眼睛,做得回答。
朴日升一把抱起她,冷冷道:“你以为我说着玩的么?”
这个女孩子居然胆敢不理睬他,使他勃然大怒,决意定要使她尝到这种痛苦的教训。
他轻轻一跃,落在围墙后方,这间屋子的人早就被朴日升手下武士赶走,还不止这一间,那是朴日升手下武士隐藏身形所用的地点。
屋内寂然无人,朴日升大步把她抱入房中,又把她放在床上。
他发出狞笑之声,站在床边,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蛋,说道:“好吧,你既不愿嫁给裴淳,我不妨相信,那么你肯嫁给我为侧室?”
薛飞光惊讶地睁开大大的眼睛,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朴日升料不到她有这等反应,也是一怔,反问道:“我几时说话不算数的?”心中暗想:“难道这少女竞愿委身事我?不,这事绝不可能。”
薛飞光道:“我从未听说你已经娶了妻室,她在哪儿?”
朴日升道:“原来你为此而惊讶,我老实告诉你,我当真还未娶妻,但这正室之位却要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