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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春梦小姐又道:“朱宗潜只要潜迫到附近,就不免会露出踪迹。我这座小楼的第二层,由四名婢女把守,各守一方,若有动静,断无不知之理………”她说到后来,略略流露出迷惑不解之意。
法音道:“朱大侠机替绝世,或者未如姑娘所料般入宅查看。目下左右无事,贫僧想询问姑娘一件事,只不知姑娘肯不肯赐覆?”春梦小姐笑道:“你未说出以前,我怎知能不能回答?”法音道:“贫僧只想知道,敝寺一影师兄,现下在什么地方?”春梦小姐沉吟一下,道:“可是朱宗潜猜测他们被我擒下的吗?”法音道:“实不相瞒,正是朱大侠作此猜测。”春梦小姐心念一转,忖道:“朱宗潜今晚若不露面,我就只好让这二僧逃出,利用他们传话,把朱宗潜诱到窟去了。”当下说道:“不错,我已擒下五名高手,囚禁在一处叫做迷仙窟的地方。今晚若不是打算让你们亲眼目睹我生擒朱宗潜的话,早就把你们连同佟长白一道送去了。”法音道:“原来姑娘想借我们双眼,作为你的见证,免得武林之人不信。幸而朱大侠不曾中计,否则以姑娘这等智计手段,必能如愿生擒了他。贫僧提醒姑娘一声,那朱大侠神通广大,说不定已经赴那迷仙窟,营救被困之人,姑娘何不移驾到那边瞧一瞧?”春梦小姐道:“那窟住在王屋山之内,地势隐,窟口被一片树林遮住,远视近看都难发觉。两边则是深渊绝壑,若不知途径,连窟口也到不了,遑论救人?”法音皱起眉头,道:“听姑娘这样说,若是真话,的确很难找到,无怪姑娘如此放心大胆。”耳中只听朱宗潜说道:“我去啦,请大师记住,她将予你们逃走的机会,但你们要耽误两次,第三次有机会方可逃走。脱身之后,请迳返嵩山,自然联络得上。”法音心中大急,只因那“迷仙窟”到底在王屋山的那一处,春梦小姐没有讲明。
以王屋山偌大的范围,如何能找得到称为“窟”的地方?但他又不能出声把他叫住,空自双眼连眨,全然无法可施。
春梦小姐发现他表情奇异,心中霎时间掠过七八种猜测,其中一个念头连她也觉得很荒谬可笑。
但却唯有这个想法,使她大感威胁。当下迫到法音面前,一泓秋水般的阵子紧紧盯住对方,冷冷道:“你可是听见朱宗潜的声音?”法音内心大为震惊,口中却道:“谁的声音?朱大侠的声音?”春梦小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摆手道:“不谈了,我一定太过高估他了。”法音心中应道:“你一点也没有高估了他………”口中说道:“姑娘好像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呢!”春梦小姐道:“假如他不中计进来的话,这个人的智慧就太高了,我也得甘拜下风,不敢再自以为可以与他作对了。”法音一想这话有理,因为只有他心知朱宗潜的确中计入园,皆因他手段极高,方能使敌人全不觉察。假如朱宗潜当真不曾中计入探,则他的智慧自然比这春梦小姐高上一筹无疑。
他夹在这两个年轻而智慧绝世的人当中,眼看他们无声无息之中,已斗了几个回合,都极尽诡奇险怪之能事,不由得不暗暗佩服,深信今日的武林,将是这两个才华超世的人纵横摆布。
这个想法不免令他英雄气短,长长叹息一声。
果然在当天晚上,他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得以逃走。但他牢记朱宗潜之嘱,故意放过。
第二天的上午,亦有一次机会,大行极力怂恿他潜逃,但法音全然不动心,直到傍晚之时,又有一次机会。
他们出手点住两名黑衣武士的穴道,逃离此宅。一路上甚是顺利,法音胸有成竹地漏夜出城,直奔嵩山。
当那法音赶返嵩山之时,朱宗潜也到达了山右边境的王屋山。
其时已经入黑,他远远离开大路。到一个山村里借宿。天还未亮,他就辞谢了主人,匆匆上路。
原来他昨天中午时分,已追上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除了由两个劲装壮汉驾驶之外,尚有两名骑士策马在后面护卫。朱宗潜趁他们打尖之时,掀窥看,果然有两人昏卧车中。其一是个和尚。因此,朱宗潜断定必是佟长白和大业二人。
正要送往迷仙窟。于是他紧紧追蹑这辆马车,用尽一身本事,小心翼翼的不让对方发觉。
这天晚上,对方停车过夜,他也趁机休息。早上天未亮就在进入山区的要道等候。直到天色已亮,才见到马车迅快驰来。
马车到了险陡山道,便停下来。
那四名健汉把车中两人搬下来,分别缚在其中两人的背上,车马都系在树荫下,不如理会。
朱宗潜瞧了这等阵势,已猜出道路一定很难走,才会如此小心,而且各须一个空身之人护送。
朱宗潜这刻现身出手的话,不难救下佟长白、大业二人,但他为了窟所在,以及打算在暗中行事,所以不肯打草惊蛇。
那四人开始登山,朱宗潜远远跟踪。他武功高强,又是空身,这些险陡山径自然难不住他。
最使他提心吊胆的,反而是跟不住那四人的可能。
要知山中岭峦起伏,草深林密,加上山风甚劲,万木萧萧。任何人到了此时,耳目效用均要大打折扣。
如是离得大远,那四人随时随地会隐没在乱山之中,无从寻找。若是迫得太近,又很容易露了行藏。
因此,他简直是使出了全身的本事,连嗅觉也用了,总算是没有把人跟丢。
他随时随地注意路途方向,偶然留下隐的记号。因为在山中不比在平地,有时一些壑谷峰岭正看时这般形状,侧看时又完全不同。是以他必须处处注意,方始不致于迷失在乱山中。
也不知穿过多少座密林,越过多少峭壁深谷,忽见那四人在山腰一块平坦草坡上停下来。
这一片山坡一望而知是绝地。因为左右两方俱是幽壑深渊,前路却是一片树林,林后则是一片插天峭壁。
朱宗潜打量了一会,立刻提一口气,绕路斜抄,迅快奔去、他身手何等迅快矫健?
转眼间已从他们左侧数丈处闪入树林中。
他认准方向,往前疾走。不久,已穿过了这一片树林。但见林外又是一片宽阔的平地。
峭壁就在平地的尽头,矗立刺天,竟不知有多高。峭壁下有一个巨大的石洞,洞门口有两扇粗糙厚重的木门。
朱宗潜藏身树后,细细打量这一座隐的洞府,陡然发觉这等地方,格局怪异,地形奇特。
如若洞府内曲折深广,亦是在意料之中。
他望了一会,忖道:“这等所在,当然会设有岗哨警卫,大概是在洞府上面三数丈高的凹入处,居高临下,有人穿过这一片旷场的话,决难逃过他的双眼………”这个难题可把他难倒了,除非是等到夜间,或可瞒过岗哨耳目。
他仍然不肯轻易放弃立即潜入洞府内的念头,仔细地观测风向,片刻间已有了主意。
他发现今日刮的是西北风,异常寒劲。
这座洞府正是向着西北方。因此,那峭壁上面凹处之人,被这劲寒的山风不住扑面猛吹,时候一久,定然禁受不住。
再加上这儿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空山寂寂,令人寂寞烦闷。因此,警卫之人必定缩在里面躲风睡觉。
决计不会睁大只眼望住这一块空地。
不过以东厂的薰天权势,以及严格密的组织和训练,这些警卫也许不敢稍有偷懒。
又或是人手充足,每人只守望一个时辰,则亦不致于倦怠。
因此,朱宗潜使出他昔年在山中学会的鸟鸣绝技,高鸣数声。但见峭壁上毫无动静。
他当即下了决心,提一口真气,使出“八步赶蝉”身法,出了树林,奔入那一片空地。
转眼间已奔到洞府门口,居然无人发出警报。
但见那两房大门没有关紧,留得有一道尺许宽的缝隙。右边的门板上写着“迷仙”二字,左边写着“窟”二字。
至此已可确定必无差错,他先探头入隙,定睛望去。
但见里面的地方,甚是高敞宽大,布置得宛如厅堂,光线尚算充足,得以一望无遗。
厅堂内阗然无人,他闪身入内,四下一瞧,只见左右两边俱有一条甬道。他先向左边走去。
蹑足踏入甬道,约摸走了三丈左右,眼前突然开阔明朗,原来又是一个高大宽广的洞窟。
这里面寂静无声,似乎也没有人。但他目光一掠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靠右方岩壁下,用木头编成栏栅,分隔为十多间,每一间约是丈许见方。
由于这些木栅只有七八尺高,上空并无阻隔。
因此,除了牛羊猪马之类的牲口,可以圈禁在内以外,若然用来囚禁人类,便是大姑娘也能攀越出来。
那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