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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爷如此要怎么向皇上交代?”
桑榆心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成为煜王的王妃,见嬴策这般避着人更觉的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才不能明目张胆,桑榆其实根本就不敢想自己会成为煜王妃,更不会介意形势,对于近日这一次只觉得感动万分,却是担心嬴策为此而影响了自己。
嬴策听着她这话却是苦笑,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叹笑,“傻丫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用向任何人交代,我承认的人就是我的妻子!”
嬴策说着话,忽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来,那玉乃是暖白之色,通体盈盈,触手便是温热,乃是一块上品暖玉,他将那玉郑重放在桑榆手心,而后才道,“这玉,只有我的妻子才能拥有,眼下我将它给你。”
桑榆看着那玉眼泛泪光欲言又止,嬴策疼惜的抚了抚她的发顶,“我们已经成亲了,桑榆,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怎能哭呢?”
桑榆抿了抿唇,“王爷,桑榆从未想过……”
嬴策将她一抱搂入了自己怀中,笑着摇头,“不是你想没想过的问题,而是在我心中全天下只有你配这个位子,桑榆,我想把世上最好的给你。”
说着嬴策便将桑榆转向了自己,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笑意温存,“今夜你很美。”
看着嬴策诚恳又温柔的目光,桑榆终于弯了唇,这份喜悦她从未想过,忽然降临让她懵了,至此刻,那份从心底生发的愉悦显得尤其珍贵,一点点的从心房深处透出,遍布四肢百骸,让她忽然醒过神来,今夜她是新嫁娘,今日她有了夫君!
身上大红的喜服将她清丽的小脸衬得欺霜赛雪,因是哭过,那双清亮的眸子更是雨后空山似得灵慧剔透,她抿唇未语,可她看着嬴策的目光就是那般的直接而通透,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赤手奉上,嬴策被桑榆不带任何情欲的眼神看得呼吸一簇,对那份心意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捧了她的脸轻柔吻下去,“桑榆……”
桑榆主动环上嬴策的脖颈,心中情动,回应亦比往常热烈,嬴策今夜却出奇的温柔,将她缓缓放倒,大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语声轻轻道,“桑榆……”
桑榆面若桃花,“嗯?”
嬴策一笑,“今夜,我会让你很快乐。”
夜色渐深,郡守府正院之中一片春色渐浓,冀州天狼军大营的小门之中却走进来一道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纤细身影,此时正是换防之时,那纤细身影被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接进来,而后旁若无人的朝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去,来回巡逻的侍卫们看到那领头之人都未曾察觉异样,灯火半昏,也未细细纠察来人身份为何,直将二人放了过去。
“王爷喝了酒不方便回府,早说了会留下,他现在还在议事堂,马上就过来中军大帐,容冽刚出去给王妃报信,眼下大帐周围的都是我的人,郡主只管进去便是了。”
压低声音道出几言,宁微倾点了点头步伐极快的和岳鹏到了中军大帐之前,大帐周围人并不多,且都是岳鹏的熟识似得,宁微倾站在那大帐之前觉得有些奇怪,转过头问岳鹏,“这里是中军大帐,怎么轻易被换成了你的人?”
岳鹏对于别人的不信任有些不喜,却还是尽力保持平静,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这几日都未在这里待过,这里的守卫早就撤了,听说今夜是因为王妃有恙闻不得酒味才不回去。”
宁微倾眼底阴狠之色一闪而逝,见那中军大帐之中一片漆黑,终是不想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对身旁之人点了点头便悄悄潜入而进,径直走到了内室去。
整个天狼军大营一片安静,只有巡逻卫兵们来回的脚步声和铠甲锵锵声,宁微倾忐忑不安的等着,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大帐之外才传来了容冽的声音……
“王爷,您慢着点。”
宁微倾心中一跳瞬间想起身躲藏,可随即进帐之人却是未曾点灯,宁微倾松了口气,随即又听见容冽将人送到了内室入口处便转身走了出去,宁微倾彻底的松了口气,只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悠悠的朝他走过来,脚步虚浮,呼吸却十分急促而灼热!
内室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宁微倾眼底微光一亮,当即朝来人迎了过去,听到脚步声来人也不惊讶,待宁微倾微凉的手扶上去,来人几乎是立刻便将她拉入了怀中,急切的搂抱拥吻揉搓,男子的欲往浓烈且粗暴,宁微倾心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可当她品尝到男子口中的酒味之时却又极快的将这念头打消,很快的,盼望已久的热情让她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理智被心魔占据,神识被情潮摧折,再也没有机会想的更多……
窗外,零落的星子正被一片片乌云隐去,泼墨一般的夜空仿佛是上苍无情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在说,世人皆有命数,是迷局,亦是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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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我心里只有她,容不得别人挑衅!
“主子,王爷回来了。”
香词从外头进来,话音刚落她身后便闪进一道墨色的身影,沈苏姀放下书册从矮榻上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嬴纵一边将佩剑卸下交给香词,一边过来拉住了沈苏姀的手,随她走到暖阁的窗前落座,笑言,“我早些回来你不喜欢吗?”
沈苏姀闻言摇头失笑,为他倒了杯茶放下,“我只怕你在军营时间太少让底下的将士有意见,怎会不喜欢你早些回来?”
沈苏姀说着便要去一边落座,嬴纵却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香词守在门边,见状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嬴纵大手磨挲着沈苏姀的腰肢,身子朝后靠在了椅背之中,“他们怎敢有意见,我想着你独自在府中自然要早些回来陪你。”
沈苏姀叹笑,抬手去抚他的脸,“近来你清减了许多,待回了君临当好生补一补才是,对了,大哥这两日在营中如何?他不常年行军,住在军中不知是否习惯,不如也让他住进府里来?煜王那边的摆兵布阵不知是哪样的,你可都准备好了?”
嬴纵似笑非笑一瞬,“慕公子在军中习惯的很,你莫要操这份心了,至于煜王……”
面色一正,嬴纵叹息道,“水攻是不成了,玉河已被煜王重兵看守!”
沈苏姀眼底便生出几分微光来,“煜王比我想象之中要机敏些!”
嬴纵眸色便是一暗,“他绝非看起来那般的不学无术。”
沈苏姀眸光几转,忽然道,“你跟我来……”
沈苏姀从他腿上起身,直拉着他朝书房而去,昨夜两人在此处缠绵过,虽则今日这书房已被归置齐整,可一进这屋子还是有种似有似无的暧昧氛围,嬴纵在沈苏姀掌心磨挲了几下,换来沈苏姀的一瞪,“和你说正经的,不许闹我!”
说着放开他的手走到那书案之后,道,“既然不能用水攻,此番攻城难点不过在黔城城墙高阔坚实,煜王只要闭城不出,短时间内我们便没有法子攻下,寻常登城无非云梯钩锁几样,可我却知道有种武器比云梯那些还要厉害的多。”
沈苏姀语气肃然,全然是一副讨论军事的模样,嬴纵闻言眸色微亮,隔着一张书案和沈苏姀面对面站着,看着她的目光火烫火烫的,沈苏姀竭力忽视他目光之中的炽热,顿了顿又道,“三日之后发兵,至黔城之外却不着急攻城,大可驻扎在黔城五十里外的赤松原,这一处地方你当记得,从前虎贲营教头曾带着我们去此处野训过。”
嬴纵弯唇,“当然不能忘。”
沈苏姀点点头,“我说的那登城的武器十分之巨大,不能远途运送,只能到了那时候开始制造,天狼军可扎营几日不动,一来可扰乱敌军之心,二来可在此时造那武器,从明日开始便在这城中寻最好的木工,寻个二十人足以,到了赤松原上直接以赤松为材制作便可,二十人的木工再加上战士们的帮忙,三日应当足以,你觉得如何?”
嬴纵狭眸,“这样安排当然好。”
沈苏姀闻言面上的肃然这才一淡,生出几分柔笑来,“你都不知我说的那武器是什么样子便觉得好?若是不可行又当如何是好?”
嬴纵摇头,“我信你。”
沈苏姀听着撇撇嘴,眼底却笑意更深,抬手拿起墨笔,又用镇纸压好了白宣,而后便在那白宣之上画了起来,沈苏姀并不善画风